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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淑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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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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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命运的思索,灵魂的扣问

无数次,我很努力的接近你。我把自己放的很低很低很低,可是,仍然无法触摸你的灵魂。

我不是没有逼自己,我把自己逼的痛苦不堪,我把自己逼的泪流满面,我把自己逼到绝境,无数次感知绝望与心痛,可是,我依然做不到。

他说我不食人间烟火,他说我像一张白纸,他说我很单纯,他说我很天真,他说不要以为就你清高,他说我强势,他说我盛气凌人,他说我涅槃了……我愕然,我语塞,我没想过,我真的没想过。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我只是就这么过下来的,我没想伤害任何人,我没有看低任何人。我对这世界充满友好与爱意,可是,我依然,无法接近你。

当汗水浸湿了我的发梢,脸颊遮上了红布,嘴巴糯糯的一句话也说不出,终于像得了特赦令一样窘迫的逃出,懊恼如决堤的洪水冲出眼眶。我想,我没救了,我真的没救了。这个世界,不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他们都说,那些词不适合我的年龄。什么天真,不过是幼稚。什么单纯,不过是无知。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算不天真,怎么样才算不幼稚,怎么样才算不单纯。老师说,读莫泊桑的短篇小说。朋友说,你都这种情况了,又不是不知道。我读过了一些书,我经历过一些事,可是,我依然无法相信。我依然固执的认为,那些不堪的外衣底下藏着美好。我依然无法相信,那些所谓邪恶是真实的存在。

我时时无声的扣问,到底是我太天真,还是你们的环境有问题。

命运在我与这个世界之间隔了一层纱雾,我始终看不清楚弄不明白。或许我可以猜测,毕竟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是可以藏的住的,可是我无法相信,我始终无法相信。我无法相信这世界有魔鬼,我无法相信魔鬼是那样的残忍,我无法相信,雾的那边是更浓的雾,我无法相信,到底哪是真实,哪是虚妄。

我始终以为,爱若后继有人,何惧岁月流殇。我是那么喜欢孩童,我是那么喜欢待在老人的身边。他们说,这是不适应社会的表现。可是我分明知道,我予那孩童友爱,那孩童必加倍还我美好与希望。我分明知道,那些老人历经沧桑世事洞明。我分明喜欢,静静地陪在那些承载了厚重历史的老人身边。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有些彷徨无助,我甚至不知道,这段文字,能不能发在朋友圈。于感情,于人生,于现实,我始终只是个纸上谈兵的痴人,救得了别人,救不得自己。

那些诱惑,那些胁迫,无时不在。我想或许我应该妥协,可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接受诱惑,接受胁迫。

我想,如果有一个人,他的存在,他的陪伴,或许会让我敢于接受纱雾的另一面,让我敢于触摸你的灵魂,让我敢于与这世界为伍。只要有他,外面有什么我都可以承受。

然而,命运的车轮一辙又一辙,始终没有一个他,肯为我多做停留,等待我羽翼丰满。他们说,我难以驯服。他们不知道,只要有人爱我,只要待我足够强大,我会自我驯服。

终于,理智上不得不接受,无论如何,我只是一个人,我只是我自己,无论有没有他,我都只是一个人。我要学会,哪怕有了他,也无法许我永远。哪怕有了他,也无法陪我一辈子。虽然想起来就很痛,想起来就悲伤,情感上如何渴望如何依恋,也必须学着明知无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我徘徊在绝望的边缘,我徘徊在诗与现实之间,我徘徊在天堂与地狱的结点。我无法成为俗妇,却又那样的爱着这人间的烟火。我无法成为诗人,却又痴狂的迷恋着这孤独的绝望。我想成为天使,却常常无意中堕入地狱。

我曾经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可是,地狱好冷,我已无法承受。特别是每回好不容易触摸到天堂的门环,当我倾尽一生的力量,怀揣美好的期望,叩响天堂的大门,换来的往往却是临门一脚,将我踏入更深的深渊。

然后,我不得不,一次次,从头再来,寂静生长。

早些绝望,或许是好的。可是,或许正因为过早的绝望,我不得不停留在守候的轮回,等待命运的期许。

我曾经想,到八十岁,到一百岁,我仍然要保有童真,我仍然要像个孩子,我仍然要面对心爱的男人浅笑娇羞,我仍然要娇嗔的跺脚撒娇,我仍然要用拳头打在他的胸口,我仍然要接受心爱的男人的约会。小鸟一般,蝴蝶一般,飞蛾一般,欢天喜地扑出去。

然而,或许,我是该长大了,我是该重新长大了。一个过早长大的孩子,一个过早承担了不属于自己责任的孩子,一个没有童年的孩子,终究要回归童年。一个过早长大的孩子,一个回归童年的孩子,世界不允许她留恋童年。或许,除了长大,她,别无选择。或许,唯有长大,才是她唯一的归宿。虽然她害怕长大,虽然长大曾带给她致命的伤害,虽然长大让她承受过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我原本想,就让我在你的身边,永远的,当一个孩子吧。可是,当一个孩子,同样是危险的。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不到你。找不到妈妈的孩子是可怜的,找不到妈妈的孩子是孤苦无依的,找不到妈妈的孩子要如何独自存活。

或许,除了长大,别无选择。或许,唯有长大,才能学着离开。

命运将我抛在这三界之间,我心存美好的向往,却无法抵达幸福的彼岸。命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不过想生三两个孩子,过相夫教子柴米油盐的生活。将我的爱与温暖,播撒在心爱的人的心田。然而,命运这东西,却裹挟着我,不知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那些诱惑,那些胁迫,如果不是那些浩劫,如果没有人告诉我,或许,我不会看清他们的模样。可是,我能够抵御诱惑,我能够不被胁迫,然而,我无法阻止他们暴露行踪。我不想看清,因为我无法与他们握手言欢。

然而啊然而,无欲则刚,而我,终究只是一介凡夫俗女,我终究是有欲望的,有了欲望的我,抵御得不再那么凛然,有了欲望的我,抵御的时候会落下泪来。我终究想要一个爱人,我终究想要三两个孩童,我终究,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我哭,我不知道是因为抵御了诱惑而哭,还是因为失去了拥有的机会而哭。我只是有些懊恼,我只是有些累,我只是有些彷徨。

终究,我是比旁人更为贪心的。我的欲望,也在一点点滋长,我想要温暖的家,我还想保有纯净的灵魂。我在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缝隙中,祈求上天的恩赐,像一束光一样照亮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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