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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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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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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名字叫做母亲

有一个名字叫做母亲

文字|千江雪

“哇——哇——”,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宣告一个小生命的诞生,同时也赋予世界一个新鲜的名词“母亲”,这个名词如此具体,具体到作为承载这个名词的那个生命个体,从这一刻开始将用一生去承担和付出,直至生命终止。

  不知道我的诞生是什么情景,但妈妈说为了我的出生,她痛了整整两天两夜,两天两夜啊,48小时,她是如何熬过来的?当间隔时间越来越短,阵痛的程度越来越强烈,她又怎么支撑自己坚持下去?那个时候她是什么心情?恨还是爱?企盼还是后悔?

  妈妈似乎从来没有抱怨过我带给她的痛,尽管最后是用了当时仅有的助产技术才让妈妈终于摆脱疼痛并保住性命,可她依然记得我出生时的体重,小小的身躯,哭起来恨不得让全世界都为之震动,缓过劲来的她,唯一心痛的不是自己,而是我那样歇斯底里的号哭会不会将嗓子哭得嘶哑了,将来说话的声音不好听。

  我自小病弱,动不动就生病,且都不是小病。两岁时得了百日咳,咳到透不过气,咳到吐出绿胆汁,所有的医生都没有办法,妈妈急得不行,每当看到我咳得满脸通红,急得流泪,好容易等到百日过去,又因为营养不良脱肛,动不动直肠就脱出体外,医生说要用中药炖猪大肠,在那个一般人根本买不到猪肉的年代,她竟然调动一切关系获批买到猪肠。

  我常常想,好像自从我来到人世,就让妈妈背负了不轻的担子和不小的压力。

我的爸爸妈妈两地分居,在那个年代,这是普遍现象,作为一个纯粹的军人,爸爸从来不知道女人生产意味着什么,除了经济上的支持,仿佛想不到其他,及至妈妈生下第三个孩子,他竟然都不知道女人生产后需要坐月子,需要长时间的休息和恢复,还得妈妈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他才在惊讶中接受到这个全世界都知道的常识。

  妈妈的经历,直接导致我恐婚,我可以为朋友的爱情开心,为好友的婚姻而幸福,但那些似乎都与我无关。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婚姻是男人的美事,是女人的陷阱,生孩子更是女人的酷刑,尤其生完孩子所面临的没有尽头的担当和付出,及至走完自己的一生,那千斤的重担也卸不下来,况且孩子还大都从父姓,好不公平!

  在儿女们折腾着慢慢长大的漫长过程中,妈妈除了耐心还是耐心,除了克制还是克制,除了付出,只有付出,然而并非每一个孩子都懂得感恩回报,都能够反哺孝敬。当孩子一天天长大成熟,忽然有一天不需要妈妈了,妈妈仿佛成了那个多出来的挂件,被忽略真的不算严重啊。

  除了去到三千里外的深圳工作的三年,即便上大学,我也从来没有离开妈妈超过半年,妈妈的所有辛劳和付出我都是贴身的见证人,所以最能够感同身受,也最能够帮扶妈妈并为之作出牺牲,放弃考研,放弃远方,放弃一个个理想和愿望,只为让她能够减轻一点重担。

  然而妈妈终究是一天天老去,时间一点点消弭了她的生命力,曾经鲜艳的容颜如盛开的花朵失去水分,被时间机器制成了干花,脸上的每一个褶皱都深藏着无尽的心酸、无奈和疲累,虽然儿女的成长和成就安慰了她,但空巢的孤独又能得到多少填补和安慰呢?

  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喊“妈妈”,但一经喊出,便是一生,就算妈妈已经走了,但有何关系?有何问题?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时空如何变幻蹉跎,既生即从,这种母女的连结便是永恒。

  我知道,妈妈所在的地方一定风和日丽,繁花似锦,因为,她值得拥有所有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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