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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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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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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草

阳台上开满了芳香艳丽的花。清新淡雅的茉莉,鲜灵可爱的月季,热情奔放的沙漠玫瑰,令人目不暇接。然而,再美的花也需要它脚下的点点茵绿来相衬。

母亲爱花,经常在家和楼顶间来回奔波。她有时候还拉我去赏花,可惜的是,我对她的花不感兴趣。问我好不好看,我就应付几句。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嫩蕊颤颤,她的花友都要夸上好几句。在我眼里,却千篇一律。我所喜爱的,是花盆里的杂草。

杂草,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就是长在稻田和菜地里乱发般的油腻或枯黄的草,疯狂地汲取着作物的养分,人们还要费好大劲,才能拔去它。没过几天,它却又长出来了,穷恶地反射出油绿的光芒。这样的草,固然可恶。

细心的人却发现,杂草也在默默装点着我们的生活。楼下,一种三叶的绿草薄如蝉翼。颤颤巍巍地在风中摇曳纤细的腰肢。在原本别人踩秃的草皮上,呈现出黑褐色的裸地。它则取而代之,为大地披上新的绿衣,为忙碌的生活增添一抹灵动。楼顶上,我正拨弄着盆里的杂草。为何不抚弄香气流连的花朵呢?因为花儿易谢,我恐怕手指会灼伤它脆弱的花瓣。花茎上布满锥形的大刺,令人望而生畏,杂草却像婴儿的额头般柔嫩。翻起叶片,还能看到一点银白色的绒毛,怪好玩的。校园中,一场春雨过后,几根青色丝绦从石缝中抽出,任凭雨露在其上滚动。这时的草,不再柔嫩,变得更加有韧性了。

"园中何所有,杂草青离离”。杂草装点着生活的同时,也滋养了一方土地,在欧洲西部,人们将牧草称为“绿色金子”。而牧草不也是杂草衍化而来的一个分支吗?多汁的牧草使牛羊变得肥美,牛羊再变成美味佳肴,送到人们口中。杂草微小而平凡,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这些截然不同的草,与引人注目的花朵构成了生活。人生中,不一定要做花朵和大树,一颗小草也能活出生命的精彩。而能否活出精彩,取决于你是否独特。同一品种的花,若其中的一朵拥有与众不同的花色,则脱颖而出;同一品种的树,若其中一棵拥有与众不同的果实,则群集关注;同样普通的草,若其中一撮拥有与众不同的姿态,则让人在雷同的景色中找到引人之处。风景独好,妙在独好。我们太忽视这个“独”了。

有杂草装点的生活,风景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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