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宋繁勇
小家伙儿来家里时才出满月,肥嘟嘟毛茸茸的,可爱极了。许是来到新的环境吧,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过来看过去,在屋里撒着欢儿,仿佛对一切都陌生又充满好奇。
该给它起个啥名字呢?看着陪它腻在一起的玩耍的丫头,我故意的问到。她很认真的抬头想了想,就叫它“球球”吧,你看它四条小短腿儿带着毛茸茸的身子滚来滚去的。我怜爱的用小指勾了勾她的小鼻尖,说好!
其实,对猫或者狗一类的宠物我打心眼儿里还是喜欢的,也并不排斥。记得初中二年级同学送我一只京巴,就像球球一样机敏乖巧,我一直养了它不到两年,因误饮了邻居家地里剩余的农药水,最终挣扎抽搐着离去,从此心里便有了阴影。这一次若非孩子们一再哀求,心里也确实喜欢的不得了,我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球球也在慢慢的长大,也愈加聪颖可爱。每次孩子们放学回家,它一准儿守候在大门口儿,摇着小尾巴,亲昵的围在她们身边儿打着转儿。若赶上周末,家里屋外俨然成了他们的舞台,撒着欢儿的跑来跑去。男孩子顽皮的很,爱拿食物引诱它双腿直立,看着它两只爪子不断点着地面儿平衡着身体,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盯着小主人手里的食物,那可怜见的表情别提多滑稽了。
我喜欢泡上一杯茶,捧一本书,一个人坐在凉台边的躺椅上,目光偶尔也会被他们的嬉笑声儿吸引过来,每每这时,球球便会跑过来蹲坐在边上,一动不动的,安静的像个淑女。
一天晚上下班儿回家,破天荒的没见到球球的影子。见孩子们安静的有些反常,我忙问她们怎么了。球球不见了!丫头撅着小嘴支支吾吾的说。我心里一震,这家伙从来没有跑出过院门,再说中午离家那会儿明明在的……
我们翻遍了屋里院外,连街道上可能存身的每个角落也都找寻过了,喊球球喊的都有些音哑依然没有找到,孩子们有些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不言不语。走吧先回家,说不定明天一早球球就自己跑回来呢,我说。
第二天球球没有回来,第三天也没有回来,往后几天依然不见它的踪影,便慢慢淡忘了下来,生活重新回归于平淡,只是少了些欢笑,让这平淡多少有些压抑。
北方的夏天,雨显得平常得很,也许一阵天气上来便会稀稀拉拉下个没完。打头一天傍晚开始雨就一直没停过,雨珠儿落在窗台玻璃上,乒乒乓乓的扰的人心烦,便没了睡意。好不容易捱到天将放亮雨才渐渐停了下来,索性翻身下了床。
雨后的空气透着几分清新,院儿里的月季还没来得及开放,一簇簇地此刻显得有些零乱。颗颗水珠在绿叶间不断滚动着,不时的坠落到地面上。
我正在阳台上舒展着老胳膊老腿儿,突然,院门处传来一阵阵异样的声响,好像有一双爪子不停的挠动着木门,我心里一颤赶紧走过去把门打开,赫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此刻它就站在门外不断的喘着粗气,一见到我立马扑了过来。
是球球,真的是它!我惊喜得喊到。小家伙儿看起来有些激动,脑袋不停往我怀里扎,还不断发出“呜呜”的叫声。伙计,你居然离家出走二十几天啊!我说。
孩子们揉着眼睛走出了屋,也许是听到我说话的声音吧,乍一看到球球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惊得说不出话来。球球一溜烟的跑过,亲昵的撒着娇和孩子们腻在了一处……
至于它被人恶意的抱养或是独自在外迷失了路,已不必细究,或许我更愿意相信它只是经历了一番远行,玩儿得尽了兴,累了倦了便回了家。
记得书上有一句话印象蛮深刻,大意是说不止人与人之间,人和动物之间的相处也是讲求个缘分的。缘在,走得再远也会回来;若不在,束缚再紧也会离开。
就像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