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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桂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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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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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破茧成蝶

晚饭散步归来,独坐一室,头顶洒满明亮却没有温度的光。

不上微信,不刷抖音,也不看海一样的新闻。拉上窗帘,人世间的烟火声响瞬间变得遥远。倒上一杯稍温的白开水,且享受这一刻的安静。

静,确实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语。此刻,朋友安然,家人安好,世界安宁。

北岛诗《生活》只有一个字:网。生活本就是一张网,情人悲欢离合吟诵“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恶人作奸犯科哀叹“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诗人归园田居感慨“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就连鱼儿小鸟都怕渔夫猎人“张网以待”。现代人衣食住行信息传递沟通谁又能离得开“网络”?

我们每个人都是网上的一个结,被人牵扯着,同时又牵扯着别人。人生于世,我们爱着很多人,也被很多人爱着。我们享受爱的同时,也被爱所束缚。正如高空作业的人都会有安全带,安全带在保护人的同时,又在绑架着人,这就是生活之网。

现在,暂时残忍地割断好奇和牵挂,让心清澈些许,静谧下来。或许,对别人来说,你远没有所期许的那么不可或缺;也或许,对你而言,别人也所没有宣称的那么难以释怀。不信关手机十天,再开机看看,你会知道,你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人生苦旅,天地沙鸥。世界纷纷扰扰,各色人等或粉墨登场,或黯然谢幕。有精彩,有平庸;有高尚,有卑鄙;你认认真真,谜底却是“逗你玩”。看别人演戏,别人也在看自己演戏,观众和演员谁能分得清?你自认为是戏里的名角,别人看你只是小丑、跑龙套或是剧务。你劳心劳力、穷尽心智的作品,到头来反为别人做了“嫁衣”。你改变不了世界,因为个人太渺小;世界也很难改变自己,因为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挺好。

夜深了,人却不静。现代人经常会失眠,往往是太把自己当回事,或者太把他人当回事。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学会放手,懂得放下,不再执着,内心便与世界握手言和。一切释然了,把自己想象成一滩烂泥,软软地沉静在千年依然的河床。听清风鸟鸣、花开无声,看远山浅黛、冰雪流岚,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春蚕吐丝多憔悴,作茧自缚得安宁。破茧而出化蝶去,翩翩霓裳逐春风。

此刻的静,或者说孤独、寂寞,当是生命赐予的最珍贵礼物。唯有此时,你才听得到心在说话,你才知道:你是谁!

悠悠然,睡意袭来。躺下,身托付给床,心安放到家。一梦醒来,满眼翠绿,又是新美的一天!

2020年5月18日 于鹤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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