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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桂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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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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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抱春天

冬天太短了。短得刚看见清晨枯枝上的冰霜,转眼已是寒夜繁星点点;短得刚刚离开枕头,转身又该脱衣上床;短得刚刚还黑暗强势笼罩着晨曦,一恍惚,灯火就霸道接管了夕阳。短得来不及体会这一天的忙碌,更来不及规划未来的无常。

冬天太长了。长得只想逃离千山万壑的冷,于厚笨的棉衣、封闭的斗室,躲进触手可及的暖;长得只想现世的安稳,不担心明天的苟且;长得快要磨去草长莺飞的记忆,翻开相册,绿肥红瘦仿佛很久以前;长得棉衣穿了又洗,洗了又穿,早已厌倦了衣柜里棉衣的模样。

时光没有棱角,岁月的脚步总那么圆润从容。春天却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昨天光秃秃的枝头,清晨醒来竟是一片一片嫩绿、一朵一朵娇红。于是,满眼、满耳,四面八方,所有感官都是春天的讯息。

且不说“凌寒独自开”的梅花,也不说“金英翠萼带春寒”的迎春花,更不说“满园春色关不住”的杏花,单是“碧玉妆成一树高”的杨柳依依,就能把你对春天的情愫揉碎了,熏软了,融化了。

且不说“春风一夜吹乡梦,又逐春风到洛城”,也不说“十里扬州路,又绿江南岸”,更不说“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我们看啊,从城市到乡村,处处春潮涌动,处处人勤春早。战鼓声声催人进,无需扬鞭自奋蹄。多么壮丽的时代,多么美好的季节!

四海九州春如海,千山万水碧连天。在这个春的世界,有时代的荣耀,也有家的和美。嚼点可酸可甜的“小零食”,咱们的春天才更有趣、更有劲儿。

春天的美好,是93岁的老母亲身体依然扎实,失聪多年的耳朵不背了,又能听得到乡间鸡犬应和、枝头布谷催春了。

春天的美好,是闺女过完寒假不再慵懒,又开始描眉画眼,穿上漂亮衣服,像小燕子一样,快乐地去给可爱的学生教课了。

春天的美好,是媳妇儿一边纠结穿啥衣服更出众,一边焦虑怎样工作更出彩,一边开着“小电电”,家里家外忙并快乐着。

春天的美好,是可以在吹面不寒的杨柳风里尽情跑步。可以在草色花影里好友小聚、浅饮淡醉,肆意涂抹春天的想象。可以更多触动心弦,写写春天的故事,温润自己的凡人生活。

春天是美好的,但美好的东西总是张皇不定。昨天骄阳似火挥汗如雨,今天寒风呼啸瑟瑟发抖。大街上来不及增减衣物的人们,有的棉衣包裹,有的单衣露膊。“二八月,乱穿衣”有中老年的持重,也有青少年的张狂,这就是春天吧?

春天属“《易经》四仪”中之“少阳”,阳生发,阴消退,此消彼长。春天就好比青春少年,脆弱多变难以捉摸,激情飞扬不可阻挡。脱掉了冬天的铠甲,春天的脚步,虽一时摇摆,但总一直向前,那么步履轻健、孔武有力,让人萌生欣喜,绽放希望!

  2023年3月15日 于河南鹤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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