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打窗

窗外西风紧，斜雨密密织。秋凉从四面八方袭来，真的是一场秋雨一场寒。“故园应露白，凉夜又秋分”，秋将半，寒意浓。又是一秋，又长一岁。

外面静了下来，唯有风打窗户轻微的声响。同事都下班回家了，我独自守护着周围这份寂静，寂静是美好的，就如同孤独成了奢侈品。

单位组织合唱，我们选的歌曲是《唱支山歌给党听》和《因为信仰》。练一下午，现在耳边总是萦绕着唱过很多遍的旋律，不由自主哼出来，唱得确实很难听。

以前，总是很敏感。月落花谢，便有很多感触。悲欢离合，也会唏嘘感喟。于是，也会留下一些文字，或记录，或抒怀，虽不是名篇佳作，也算是鸿爪雪泥，给生活和岁月留下些许痕迹，待到时过境迁，时光流转，再读那些文字，往事平添许多质感。

如今，却愈加懒惰。每天相同的节奏：起床、跑步、上班、下班，散步、睡觉。总感觉很忙很忙，忙得没时间思考，甚至没时间孤独。即使偶尔溅起浪花，也懒得去捕捉。以至于经历的许多大事，也没留下只言片语。之前年终岁尾，总会瞻前顾后，盘点一番，后来也停笔作罢，不再给岁月打结，任日出月落、春秋更替，如水般丝滑地流过，流远。

偶尔，会记起某些事、某些人。那年，春花明媚、人间四月，在花和绿色的光影中，背起行囊；那年，雷电交加，雨急风骤，在人家屋檐下避雨，看雨线滑落，听雨声交响；那年，秋风秋雨、叶落雁鸣，好友一别就是永远；那年，白雪皑皑，梅影暗香，一页日记便冰封了所有期许。

也只是偶尔，这些或青春、或青涩、或清纯、或轻狂的记忆，很快就淹没于日常琐碎的长河，没有波纹，没有旋涡，更没有蒹葭苍苍的印记。明明随波逐流的我却“刻舟求剑”，妄图东流到海复西归。

此时，家在秋风秋雨的县城，我在离家30公里远的市区深夜值班，娘在离家30公里远的乡村静养天年。

小时候，经常做“武侠梦”，梦中的我肆意奔跑，脚下生风，鞋不沾尘，甚至御风而行，很幼稚又很快乐。以后的日子，当少些灰暗暮色，多点灿烂朝阳。目之所至，林木葱葱，山高水长；心之所至，干干净净，阳光万丈。

        2024年9月20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