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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孩儿十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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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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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竹山上莳竹人

又是一个重阳,满地芦花和我老,旧家燕子傍谁飞?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又记起了家乡重阳节莳竹的习俗,记起了故乡的莳竹山,莳竹山上莳竹人。

莳竹山是家乡的一座小山,以前叫狮子山、狮足山,本来是一座山,因为狮子头和狮子尾巴被小河从腰背分开,近处看是两座山,看不出是一只狮子,但稍微站在远处眺望,两山就是活灵活现的一只爬着的狮子。狮子头在小河的左岸,狮足山,则是小河右岸的小山。

大概自古以来人们都喜欢狮子,南方有很多以狮子命名的地方,狮山,狮岭,狮子林,狮子楼。故乡的狮足山则有点像韶关曲江区马坝的狮子岩,狮子岩也分狮子头和狮子尾两座山,著名的马坝人遗址就在狮子岩的狮子头山。

故乡的狮足山在后来的岁月演变中,名字转化成了莳竹山,据说,是因为故乡人们喜欢在重阳节在山上莳竹,一种箬竹,也就是种竹子,人们经常说,种树莳田,说莳竹的比较少,大概是因为箬竹比较小,在竹子家族中像秧苗一样,故乡人们就是那么习惯地把种箬竹叫莳竹,当然,大概同时也显示出故乡人们的豪放大气,把竹子也当秧苗一样莳种。

据说一年中种竹子最好的时节是二个:一是春分到梅雨,这个时期大地回春,雨水丰富,空气润湿,很适宜竹子生长,但这个时节较短,且就很快就进入炎热夏季,刚种植的竹子要面临高温干燥的考验;另一个适宜种竹时期就是秋天,烈日高温退去,运输途中被闷伤的几率下降,秋雨连绵,湿度也不错,到真正进入酷寒严冬前,还有个比较长的小阳天,能够满足竹子的适应期和生长。而比较喜欢干燥的箬竹则最好在秋天种植。自古以来,故乡人们祖祖辈辈喜欢重阳节在狮足山莳箬竹,久而久之,狮足山莳满了箬竹,狮足山在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转化成了莳竹山。

故乡很多箬竹,故乡人们喜欢箬竹,喜欢它中空有节,谦虚有气节、刚直不阿的美德,重阳节小阳春时节,故乡人们喜欢在莳竹山莳箬竹。

早在《诗经·国风·卫风·淇奥》就有对箬竹的赞美诗歌:“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虽然,朴实的故乡人们没有几个读过《诗经》,但在故乡人们的精神世界里,箬竹清香,附丽了很高的品格,“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同故乡的男孩子们,个个相貌堂堂,仪表庄重的美男子。

还记得小时候外婆教的客家山歌:“箬竹若女一堆堆,十八哥哥你莫吹;哥能吹得箬竹叫,有了箬竹不用梅。”故乡山歌里“箬竹若女一堆堆”,说的是箬竹和小鸟依人的善良温顺女孩子都一大堆,“若女”的“若” 保留了古汉语“若”的原始意思:象一个女人跪着,上面中间象头发,两边两只手在梳发,表示“顺从”,本义是顺从,“若女”,小鸟依人的温顺善良女孩子。据说,客家话保留了较多的古汉唐音。而“有了箬竹不用梅”,自然是有箬竹做媒,媒人多余了。

每每外婆教“箬竹山歌”时候,外公也会凑热闹,教唱另外一支山歌:“嫁郎就要嫁老郎,嫁到老郎味道长;箬竹风雨抖抖擞,若女酿得好酒缸。”歌声悠扬,爱意浓浓。

又是一个重阳,满地芦花和我老,旧家燕子傍谁飞?又记起了家乡重阳节莳竹的习俗,记起了故乡的莳竹山,莳竹山上莳竹人。记起了故乡的山歌,“箬竹若女一堆堆,十八哥哥你莫吹;哥能吹得箬竹叫,有了箬竹不用梅。”歌声悠扬,爱意浓浓。遥看故乡登高处,莳竹山上莳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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