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文章就像盖房子
文苏长龙
一九八八年的初夏,我刚走出校门,无意中在《人民画报》中看到一组图片,图片文字介绍,在遥远的川东,有一座小小的县城,一条清澈的河流绕城而过,小城钟灵毓秀,人流如织,商贸繁华。这座叫巴中的县城一时成了我的向往之地。
五年后,因为一段姻缘,荣幸成为巴中市民,那一年恰逢巴中建地设市。我出生在江苏里下河地区,世代逐水而居,河流孕育着悠久的文化和生生不息的生命,也滋润着我柔弱而不屈的性格。来到巴中后,视巴河为人生中的母亲河,她在崇山峻岭中蜿蜒前行,时而磅礴,似刚强的父亲,时而温柔,像慈祥的祖母。流经巴城后,她缓缓地张开臂膀,将一座城轻轻地揽在怀里,就像一位微胖的母亲,拍打着似睡非睡的婴儿。
“南龛坡上的那缕轻风,抚摸我心中小小的忧伤,悠悠的巴河水悄悄流进甜蜜的梦乡……”。这是我在90年代末期写下的分行句,那一年,我重新拾起耽置多年的文学梦。我要感谢《巴中广播电视报》文学副刊多次给我提供了发表园地,其间我在巴中结识了一大批文朋诗友,在我孤独无助时,文友们不断地给我加油打气,提出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增加了我的写作热情,让我在写作的道路上坚定信念,执着地走下去。
碧波荡漾的巴河水,婀娜多姿的杨柳,倒映在巴河里的巴中蓝……倏忽间,居住在巴河边,已有三十年头。我搬了三次家,从当初不足二十平的筒子楼,到如今宽敞明亮的四居室,居住环境和生活条件都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我走出小区,就可以坐在巴河边,尽情欣赏巴河美丽宜人的景色。我有一首诗是这样描写巴河景色,“一抹春天的朝晖,抑或夏天的晚霞,在巴河的胸怀里,轻轻流淌着……”在这迷人的景色下,我创作了不少讴歌巴河优美景色的文学作品。
除了写诗外,散文也是我最喜欢创作的文体之一。早期写的散文主要就是记录一件事,多是忆苦思甜式的散文,起承转合,都是一样的结构,作品总是步人后尘,没有新意,味同嚼蜡。后来,我阅读了大量名家的散文,才知道我的作品存在许多不足,感觉像是一个被无数根绳索捆住的粽子,沉沉地掉在地上,像一块铁疙瘩。
随着阅读量的增加和不间断地练笔,越来越感觉写文章就像盖一座漂亮的房子一样。作家刘震云说;生活中止的地方,就是文学开始的起点。生活中充盈着不尽的琐碎之事,写作者应是有心之人,捡拾稍纵即逝的时光碎片,好好的沉淀下来,变成彻房的“建筑材料”。这些“材料”,无论是生活中感悟的,还是书本上截获的,我都会用心地记下来。当有所感悟时,或者灵感闪现时,这些沉睡在仓库里的“材料”就会大派用处。
房子盖好了只是第一步,接下来需要细致的装修。语言的锤炼,细节的打磨,结构的调整等等,这些都是装修活。想让文章有更多的亮点、看点,平时更要注重知识积累,勤于思考,厚积薄发,以优美的语言,用真情实感,借助各类艺术手法,做到形散而神不散,把文章写得像云端里一匹千里马,让读者腾云驾雾般神游万里太空,享受无穷无尽的文字之美,和愉快的阅读乐趣。
盖一座房子,需要无数个工种,木工,瓦工,粉刷工,油漆工,样样精通才会把房子盖好。同样 ,一部好作品的诞生,也考量着作者综合能力,不仅要有雄厚文科学识,理科知识也要精通一些,丰富的生活阅历会让作品鲜活生动起来。
数十年来,我从未放弃过文学创作,其间发表了一些诗歌、散文、评论作品,也获得了许多奖项。遗憾的是我还未找到自己创作方向。福楼拜曾说过这样的话:“你不知道这种感觉,把脑袋攥在手里一整天,拼命压榨我那不幸的大脑,只为榨出合适的词语。”到目前为止,我的写作很不顺利,遇到的瓶颈不知如何突破。
以后,我会降低期望值,且不辍练笔,增大阅读量,丰盈笔端,给枯竭的大脑输入新鲜的血液,竭尽全力地写好每一部作品,用朴素而真挚的情感取悦读者。相信我的付出,总会有所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