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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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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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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红霞飞

初读李商隐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总感觉诗人过于伤感。八十年代,中央电视台热播的《夕阳红》节目的主题曲中的“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也并未感觉夕阳有多么美丽,而且也觉得那些人、那些事和自己相距很遥远。所以说,夕阳最初在我心目中的印象是模糊的。

七十年代,学校搞勤工俭学,我那时的小学班主任是上海下放的火老师,带我们到骆马湖边割水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观看夕阳。

它就在湖的那面,远如早晨海上升起的太阳,空阔而火红。湖面上涌来阵阵的的凉风吹散了我们满身的疲倦。我们收拾好工具,带着辛勤的收获,唱着《我是公社小社员》的歌曲,在夕阳下,欢欢喜喜的踏上回家的路途。

直到八六年,我被分配到新店中学教书。正好带我们班的体育老师喜欢摄影,我也喜欢摄影,在上大学的第二个学期,我就花了一百二十块钱买了个带闪光的相机。他新买了一个长焦距的高级相机(我的在当时也是比较高级的。大学生进行植物分类实习时,学校的相机不够用,还向我借过。)我们学校离骆马湖不远,等到放晚学后,他就约我去湖边摄影。我们从新店街的南面沿骆马湖到南涧街的南面,一边观两岸风景,一边捕捉美的瞬间。

夕阳下,湖面波光粼粼,一盘火红的太阳缓缓西沉,地平线的水面也被夕阳染红。打鱼的小船像一片片柳叶,在水面上漂浮不定。远处传来打鱼人咚咚嚓嚓、噗嗤咔嚓的撞击声,偶尔夹杂着捕鱼人“哎---嗨嗨嗨嗨嗨,嗷---吆吆吆吆吆”的低沉、粗犷的呐喊声,汇成了一支动听的打击乐。美轮美奂,如天籁,给了你无限享受,又让你遐想菲菲;打破了宁静的水面,又响彻云霄。湖岸边上水草和芦苇上落了各种蜻蜓,它们睡姿各异:有的大鹏展翅,有的悠哉游哉的耷拉下疲惫的双翼,有的怀抱着苇叶,尾巴还紧紧的勾住苇秆……随风摆动,荡起一圈圈的水纹,向远处散去。让你不忍心惊醒它们的美梦,而又变得脚步轻轻。还有几只兴犹未尽者,在打斗翻飞。偶尔擦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和水纹一起,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山貌地质图案。我们路过的岸边,青蛙“扑通扑通”纷纷跳入水中,也有几只准备早宿的水鸟受惊扰,腾空而起,飞向夕阳,消失在远方……等到背着水草,牵着水牛,哼着小曲的老汉回家的时候,我们才踏上返程的路。

夕阳是美丽的。“大漠孤烟直”、“落霞与孤鹜齐飞”,如果没有夕阳的天幕,就没有它们的辽阔和壮观。

夕阳也是火热的,他永远都是六千五百度的高温。它的炽热,激励着一代代“老牛明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和“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奋斗者、自律者、有志者。

夕阳也是平静的。它提醒经过一天酷热焦躁的人们,忘掉所有的烦恼,以平和的心态应对即将来临的黑暗。

岁月就像流淌不息的河流,带走了我们纯真无邪的欢快童年;浇灭了青春燃烧的激情;也冲散了我们一个个澎湃的梦幻。不知不觉中,皱纹已爬上了脸,里面写满了辛酸。手上一层层叠加的老茧上刻满了艰难。我们在岁月的长河中历练,增加了真才实学和人生的经验。多灾多难的生活,让我们本就挺拔的脊梁更加硬朗。

从此,我们不再纠结,更不缠绵。该断的断,该舍的舍,该离的离。与人不再攀比,与万物不再留恋。放空心情,一切释然。学会与自己妥协,不再执着。与自己和解,努力不断,去追寻那个更好的自己,他就在前面不远。

夕阳最后奉献了最后的光和热,让彩霞满天,辉煌无限。我们也应该像夕阳,把余生的力量奉献,给社会做出最大的贡献。

我已过了知天命之年。夕阳远离我们,是让我们的生命得以缓冲。为了不辜负夕阳,为了这个盛世,为了中国梦,为了我的作家梦,我要让生命更加怒放。让在坎坷艰险的生活中练就的火眼金睛,把黑夜点燃。

晚安!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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