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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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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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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的挺拔

 人们一说冬天的美丽,就是雪景。

 落雪的日子确实很美,漫天飞舞的雪花,扬扬洒洒,飘逸婀娜,有一种诗与远方的遐想。那皑皑白雪,复盖了尘世间所有的丑陋与浊泥,给人间留下的只有纯洁与宁静。

然而,人们却忽视了冬天的另一种风景,那就是冬天的树景。

冬天的树也是风景?有谁信呢,开始我也不信。碧叶落尽,古瘦枯枝,老态龙钟,哪有一丝的美感与风情。 但我们错了,冬天的树给人们展现的是另一种不同凡响的壮美。

冬天的树虽然繁叶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看似苍迈老朽,清瘦萧索,可它在冽冽寒风下却依然坚定如塔,傲视冰寒,透着一股坚轫挺拔的气势。更像一位骁勇无畏的将军,伫立在旷野之中,气贯长空。那骨瘦坚挺的身躯与大雪苍茫的原野,浑然天成,是何等肃穆与威严。一种无法掩饰的气壮山河的的力量,让人顿生敬畏之心,令人高山仰止。

冬天的树,朔风下繁叶落尽,不施脂粉,不掩粗旷,却呈现一种扑实简约之美。

看那银杏向泥土飘尽金光融融的黄金甲,却依然摇曳生姿。看那红枫向泥土送去厚厚的红地毯,却依然向山野深情招唤。看那绿柳向泥土洒尽片片绿眉,却依然向湖水殷殷亲昵。看那落尽碧叶的柿树,却挂满一树喜悦的红灯笼。这些都给人们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丽与风华。

更可贵的是,它们没有忘记反哺泥土,把一生最美的容颜回归了泥土,因为它们懂得感恩,是泥土的无私奉献,才给了它们万紫千红的美丽和成长。所以它们义无反顾地用自己老去的身躯丰腴泥土,换取新的轮回,让生命延续。

这是一种来自大自然的生生不息的力量,它们褪去繁茂,舍去葱碧,删繁就简,孑然而立,摇曳生姿,不争不显,默默无闻,恬静如斯,淡看风尘,淡泊庞辱,坚守孤独,只为生命的永恒,这是何等壮美与高尚。

谁说冬天除了白雪就是荒蕪?那疏影横斜的枝条,那丰盈剔透的果实,那随风摇曳的丰姿,那傲视霜天的风骨,都是冬天最美的图画,都是冬天独有的风骨。

所以我们欣赏冬天的树,要用心去感知,我们不仅是欣赏它的枝繁叶茂,更是赞许它的风骨与灵魂。这种美才是真正的美,是生命之中的大美、壮美,是撼动人心的厚重之美。

看到冬天的树,不禁让人们想起了在风霜雨雪中捍卫国家疆土的军人,想到了风霜雨雪中建设、美化城市的农民工,想到了风霜雨雪中耕耘收获的农民,想到了风霜雪雨中南极探索科学奥秘的科考者,他们不都是一颗颗饮雪宿霜、不畏严寒、傲然挺立的冬天之树吗?那历尽沧桑的面容,那饱经磨难的肤色,那压不垮的脊梁,不就是一颗颗冬树的缩影吗?这就是生命之美!灵魂之美!生生不息的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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