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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建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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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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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桃花沟

海岛鱼村的夜晚,带着咸味的海风呼呼地吹着,那“呼呼”的风声是美妙的音乐。看:那树、那叶、那花儿在跳舞呢!那天上弯弯的新月,闪亮的群星,海上点点鱼火,美不胜收的天海就是它们跳舞的美丽的布景,我们的同学小强无心欣赏这美丽的海岛的夜景,心里波澜起伏,因为他今天收到了开同学会的消息,我们邀请到了高中班主任杨老师参加同学会,师生同庆。他的思绪象奔腾的野马回到了学生时代,那时的他不懂事,顽劣、胆大。有一天,他终于犯下了错误,差点给老师酿成伤害,他偶尔做梦都在向老师认错。现在毕业三十六年的同学在班长的带领下组成组委会,联系到四面八方的同学。要开同学会了,小强心里怎么能平静呢?他心里五味陈杂,他既想借这个机会向老师认错道歉,给老师说声“老师,对不起,小强错了”又怕见到老师、同学们。回不回去开同学呢?杨老师都八十多岁了,几十年了才开同学会,也许这是他回去向老师认错的唯一一次机会,也是向同学们说声对不起的机会。

那时的小强是让我们最操心的时候,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我们接到通知后,开心的不得了,分别几十年了的同学,终于要见面了,还要见到班主任杨洁老师,那高兴劲不用提有多大,多兴奋了……

班长把联系到的同学们,建了同学群,群名叫“快乐大本营”群里每天象炸开了锅,我们一天几百条信息,甚至上千条信息,都是回忆小时候我们快乐的时光和曾经的小打小闹,比如,桌上划界,男生抢女生跳房的沙包、抓子的小石头、杏子果;勤工俭学、唱歌跳舞;我们上课时搞的小动作、老师们上课的音容笑貌,每个手势、动作,等等、等等……

小强接到通知最迟,因为他在最远的地方,一个海岛上做餐饮行业,此时小强也是一个餐饮老板了,方便家乡人去吃饭,生意非常兴隆!

我们的同学小强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决定回去开同学会,一定要回去向敬爱的杨老师认错,道歉。要不然自己会一生不得安宁,小强打定了注意,勇敢地进了同学群,小强最后一个进群,本就热闹非凡的群里旋即像炸开了的锅:

“小强,欢迎你回快乐大本营!”班长第一个欢迎小强回家。

“小强,你最后一个回家,要罚你哦!”

“你记得你上学时犯下的错吗?”

“这次同学聚会,我们邀请到了班主任老师,杨老师。”

“你记得杨老师吗?”

   ……

我们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我们象小时候一样,一点也不顾小强的感受,我们的同学小强被这连珠炮似的追问,笑问,弄得有点尴尬和窘迫。

他知道我们的取笑是善意的,既然自己是诚心回来参加同学会,向敬爱的杨老师认错、道歉的,那么就要拿出诚意来,于是他勇敢地向我们说道:“感谢组委会同学组织开同学会,见到几十年没见面的同学们,邀请到当年上高中时的班主任杨老师,给我这个机会,圆几十年都没圆的梦,亲自在老师面前向老师认错,道歉。在此,我,小强向同学们说:“对不起,那时的小强让同学们操心了!”

“啪啪啪”

……

群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鞭炮齐鸣……

我们的同学小强这些内心的斗争是后来我们聚会时,他对我们说的,我们对他竖起了大指母……

小强,高高的个子,圆圆的脸,高高的鼻子,一双大大的眼睛,在班上是最调皮,最不服管教的同学,成绩不怎么好,我们也不惹他。

那年刚上高中,有一天,天气格外的炎热,树上的知了叽叽喳喳的唱个不停,课间操后,我们就各自玩各自的,没有人在教室里。

“叮铃铃,叮铃铃”上课的预备铃钟声响了,我们赶紧进教室,准备今天这节课的书和本子,这节课是化学课,是班主任杨老师上课,我们知道杨老师一上课就要测验上节课知识,所以都专心地去准备书本,记记公式等准备工作。“叮铃铃,叮铃铃”上课的钟声终于响了,我们向门外望去,这一望,坏了!谁在教室门上面放了一盆冷水,恶作剧!只要杨老师一推门,那盆冰冷的水便会准确无误地浇在杨老师头上、身上,但要制止也来不及了,我们从教室窗子看见,一向早到上课的杨老师已在门口,正要伸手推门,在这千均一发之际,我们都急中生智,异口同声地喊到:“杨老师好!”杨老师被我们突如其来的喊声镇住了,收回了推门的手,停下了脚步。这时班长一个箭步冲上去,拿下了那盆冰冷的水,副班长同时也赶到教室门前,开门请老师进来,我们齐声对老师喊道“对不起,杨老师!”

事后,我们的同学小强主动向老师、向学校承认了是他做的恶作剧,还有几次 ,上课时,老师提问,趁同学们站起身回答问题时,把冰块放在同学们板凳上等等恶作剧。学校经研究作出了严肃的处理,根据小强在高一一期的一贯表现,顽劣的行为,学校决定开除小强。请了小强的父母,说明开除的原因,小强哭了,父母也哭了,父母给学校,给老师求情,并表示一定管教好儿子,小强也承认错误,表示再也不犯此类事件,改掉一切不好的习惯,最后在班主任杨老师的求情和保证下,学校才留下小强,得以完成学业,小强父母和小强对学校,对老师,感激不尽,小强也认真改了一切不良习惯,认真学习了……

我们聚会的日子到了,我们聚会在三月的桃花山,三月的桃花山,桃花开了,粉红粉红的花团,像片片火烧云,远远望去,美极了,梨树已经绿叶婆娑,花朵儿雪白雪白的,恰似一张张孩子的笑脸,迎风摇弋,像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山上农家乐院坝里,早摆好了桌椅板凳,茶,水果等,筹备组早把老师接到那里了。今天我们的同学小强第一个先来到桃花山农家乐,为我们的到来而服务。

我们陆续来到了桃花山,尽管多年不见,但见面时,岁月虽然苍老了我们的面容,可是我们的心依旧是那时的心,情依旧是那时的情。我们惊喜地说:“你没有变,我没有变,他(她)也没有变。”

仿佛就在昨天,仿佛我们才刚刚分开,我们激动,忘掉了矜持、忘掉了场合、忘掉了性别、忘掉了年龄……我们亲亲地相握,亲亲地相拥。那场面好感人!……

“同学们,静一静”这时候我们高高的、阳光帅气的班长王洪对同学们说到:“今天,我们邀请到了我们高中班主任扬老师来参加我们的同学会,师生同庆我们毕业三十六年的同学聚会,杨老师今年八十二岁了,身体很健康,现在欢迎我们的班主任扬老师的到来!”

这时,中等身材,我们和蔼慈祥的杨老师从屋里出来了举起手向同学们示意,说道:“同学们好!”

“老师好!”我们异口同声地喊道,我们一个个自我介绍,在介绍中,老师竞然还喊得出我们的名字,我们好感动,老师教了那多年级的学生,竞然还记得我们班同学们的名字。

我们和老师一起交流,问候老师的生活,健康状况;你在做那里工作,我在那里做生意……笑声不断,好不热闹。

一阵微风吹来, 桃花的花瓣一片一片落下来,在空中翩翩起舞,像一位位芭蕾女孩在跳着美丽舞蹈,又像一只只漂亮的蝴蝶,在空中飞来飞去,桃花上蜜蜂儿在嗡嗡闹着,它们为我们师生相聚而尽情地表演着各自美丽的节目……

“同学们,接下来,进行最后一个仪式,我们要向我们敬爱的杨老师献花,这个花由我们的小强同学献给我们的杨老师。”班长王洪向我们说道。

现场一片寂静,此时我们的同学小强手捧康乃馨,百合花严肃地来到老师面前,他低下头、弯下腰双手捧着鲜花向老师说道:“杨老师,我是小强,是你当年最调皮的学生。今天,我要向杨老师认错,对不起,老师,原谅我当年的错,当年我把一盆冷水放在教室门上面,差点酿成祸害,伤害到老师。

学校要开除小强,是老师给学校说情,保证,学校才没有开除我,小强才得以完成学业,才有今天的路走,小强做梦都在向老师认错,今天小强终于完成了心愿。

杨老师,对不起,小强错了。

谢谢您!杨老师!”小强把鲜花送给了杨老师。

杨老师双手接过鲜花:

“小强,好孩子,老师不记得此事了!”

杨老师面带微笑,慈祥地对小强说道。

“啪啪啪”

……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来了,我们眼含热泪双手使劲地鼓起了掌,脸上却笑的那样灿烂,小强却哭了,他哭着,哭着也笑了,也笑的那样舒心、那样灿烂。

此时,阳光如一条条金色的小溪,流淌在一片片的桃花中,让粉嫩的桃花更加鲜美动人,也流淌在我们师生当中,让我们师生更加温暖、阳光、帅气,也为美丽的春天增添了更多的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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