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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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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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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江南水乡

时光久远已渐朦胧,记忆早已模糊。但江南水乡的那水,那桥,那人,那景,却依旧能清晰的跃然纸上。

一条碧绿的小河,静静的在中间流淌,岸两边是沿河栽种的嫩绿垂柳。每前行数百步,河面就会有一座座略弯的拱桥,像江南女子一道道清秀的眉。桥岸边,多有一道曲折的石梯,斜带刻槽防滑的石板铺成,圆光却也古色古香。梯步尽头的临水平台上,多见一个或几个妇人在水边捶打拧洗衣服,时而也见有人在洗菜,淘米,打水。桥边的石板街上:行人,或匆匆,或悠闲;狗儿,欢快摇尾,边嗅边跑;竹笠,大多背挑着行李或负重,吃力而有节奏的向前慢行;卖小吃的小摊,时而叫卖几声,旁边就有几个儿童欢叫着围上去,掏出零钱,吞咽着口水,看着等着;临街躺坐在安乐摇椅上的老人,闭目露出平静的面容,你以为他已沉睡,但他却不时慢慢睁开双眼,看似漫不经心的瞟一眼周边的人和事。街边的商铺中,有勤快的小伙计,把商品收拾的一尘不染,也有慵懒的小店主,坐在店里打瞌睡,静等生意自找上门。感觉前面突然没了路,转角一看房子直接临水架空建上河道,在房子侧面开个入口直接变成了临河架空回廊,路在廊中,廊在路上,廊在河面,河上有廊,在曲廊的遮挡下,令人感觉商铺和房子修建在河面上。印象中,时光在这古街上时动时静,晃动喧嚣,也算是一张引人入胜的《江南临河古街图》。

江南的建筑,在多少文人骚客的笔下生花。墙,是街边建筑最先入眼的部分。粉墙黛瓦和白墙黑瓦随处可见,人字墙和马头墙静静矗立屋顶和街边,配以河柳小桥,确是一幅极美的江南水乡特色彩粉画。顺着墙向上望,就能看到各种江南建筑风格的屋顶,虽然形式多样,但常见的有五种形式,即:四合舍、歇山、悬山、硬山、攒尖数种。江南的工匠大多灵巧,你看那随意使用的单檐、重檐,自由灵活安排的平面,不拘泥形式随心搭配的“组合式”变体屋顶,都非常生动与活泼。江南建筑,还能印入脑目的,就是天井,江南水乡过于潮湿的气候,对住宅的通风和干燥有许多要求,这就是建造天井的缘由;灵秀的江南人在完善这些功能时,却把天井打造成形态各异、造型不同、高低错落的江南特色风格元素,这些天井是江南建筑亮丽的点缀。

当你随意的走进一扇门,踏入一户江南小院,你便能见到不同风格的宅院,纯江南风格的娟秀灵动,复古风格的别致高雅,围合状的四合院严密庄重,三重的院落引人入胜。江南建筑大多通风采光良好,有的院中有房,有的房中有院;有的舍、山、水、石、花、草、亭完美搭配,精巧配合;有的前庭,后院,中天井,数重院落层层递进,移步换景;有的方正对称规则,有的曲折弯曲回旋配以引人注目的小品美搭,令人目不暇接,这就是江南园林建筑的神韵与风采。

江南水乡还有许许多多令人回忆的地方,令人向往的江南回廊;令人驻足的茶楼书场;美酒飘香的酒肆佳肴;竹篮里的莲藕,荸荠,茨菰,菱角;箩筐中鲋鱼,鳜鱼,白鲢,螃蟹;流连忘返中,左边桥下冲出一只乌篷船,船上江南女子的歌声,余音绕梁;方思索回味中,右边小楼上,一段轻柔婉转的丝弦之声,又浸入耳中,原来是一段动听的苏州弹评精彩登场……

久别江南已二十余载,江南水乡的美,时常在心头莹绕,许多人和事,已渐渐随岁月飞逝而去,但江南水乡的美,却如一坛久藏的好酒,愈久弥香,引人不断遐思回想,也令我时常梦回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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