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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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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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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月在北方

来到这么遥远的地方还是头一次,究竟多远我还没有仔细的去想,只是刚好和家隔了一个太平洋。在印尼这个被称为“千岛之国”的地方,对于久居北方的我来说,来到这里看见的多是新奇,这份新奇让我暂时忘了当初离开家乡时的那份不舍。后来想起那次远行的新奇,我一直认为那是因为急于对家人或是好友分享的缘故。随着待在这边的日子渐长我越发不舍家乡水果的脆爽、想念家乡饭菜的那份辛香,这些大抵都是能够忍的过的,唯独忍不住夜里挂在天上的月亮,尤其每逢农历十四、十五、十六那几日,又圆又亮映的人心里发慌。

记得最开始认真的看月亮还是在五、六岁的时候跟着烤姥,她人很好总让人忍不住的想起。后来听母亲讲姥姥以前是大家闺秀,从小都是有人伺候的,以至地里的农活和灶台上的生计姥姥大都是不会做的。在和姥爷成亲后大多只是给家里人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家务,那个年代几乎所有的人都要在田地里忙碌的,所以我小的时候跟随姥姥的时候多些。那时候的田间劳作多是星月升起了,姥爷舅舅们才从地里回来,大家都不舍傍晚稍凉爽的天气,只是碍于实在分不清秧苗和杂草。大人们都忙着洗涮,我便蹲在姥姥旁边看她洗衣服。我总是把盆里的泡沫抹的哪都是,姥姥说:“你要不淘气我就把天上的月亮给你摘下来”。我瞪大着眼看着姥姥找来脸盆放上一面镜子倒满清水,等水慢慢平静下来我看着镜子里的月亮以为它真的就在盆里我急着用手去抓,它却又回到了天上。那个夏天姥姥一直忙着洗衣服,我就一直忙着抓月亮……

人在外面待的久了总会想念家乡,当书信或是电话代替不了情感的时候总喜欢找个地方用力的望着家的方向,就像能跟随目光回到家乡。

在这边我发现了一处绝好的地方——海边,天气晴朗的时候真的能看很远,如果没有什么遮住地平线我相信我能看到家乡。这绝好的地方尤其晚上更妙,席一处柔软干燥的沙滩而卧,而月亮正好挂在北方,我想海的那边是否也刚好有一束月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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