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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红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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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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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远去的年味

年龄愈长,年味愈淡,乡愁愈浓!

儿时,老盼着过年。在农村,过年就有新衣穿,有美食吃,还有很长的一段假期。

腊月初八,俗称“腊八节”。记忆中,老家的乡亲们并不喝腊八粥,因为在陕西人的眼中,热乎乎的玉米糁稀饭是最美味的,如果在稀饭中再煮上红薯或南瓜,稀饭中有甜味,几乎不用菜,乡亲们就可以美美地吃上几大碗。

如果想有菜下饭,那么首选用白菜或萝卜叶腌制的酸菜。酸菜刚从菜缸中捞出来,还夹杂着一些碎冰块,调和点辣椒油,与甜甜的稀饭拌在一起,非常刺激人的味蕾。

那时的寒假很长,腊月十五左右,学校就放假了。我们的作业并不多,抽空可以帮父母做点家务。

腊月二十三,传说中的“灶神节”到了。乡亲们开始打扫庭院,采购年货。我最喜欢的是去逛集市。那时交通不便,我与母亲常常步行下塬,赶往距家5Km远的农贸集市。

在买完肉菜、花炮对联、糖果瓜子等年货后,母亲就带我去市集东边的裁缝铺量身裁衣。等崭新的公安蓝制服上身后,我顿觉神清气爽。衣服尺寸通常做得偏大,母亲说小孩子身体长得快,这样可以穿得长久一些。

除夕夜,是最开心的时刻。依次贴完春联,放完鞭炮,我们就等着美味的年夜饭上桌,一家人其乐融融。

所谓年夜饭,就是把炸好的麻叶、烩好的热菜以及新出锅的饺子端上桌,一家人一起尝尝鲜。

那时,家里没有电视机,人们也不看春晚,围坐火炕唠唠家常是最好的团年方式。父母一般都会问我和弟弟,这学期考试怎么样啊?我就得意地打开书包,拿出老师发的奖状年历给他们看,我得到的压岁奖励是一大堆糖果。

大年初一,在父母放完鞭炮后,我穿上新衣服,与伙伴们到各家门前去捡未燃尽的鞭炮,有火药捻子的拴在一起,没有火药捻子的剥出火药包在纸里,放在门口雪堆里点燃。看着雪堆被炸开的瞬间,心里也乐开了花。

初二早上,开始走亲拜年。母亲身体不好呆在家里,父亲用自行车驮着我和弟弟,赶往距家10Km远的亲戚家。由于冬天天短路滑,为了减少路上奔波时间,我们要带够去几家亲戚拜年用的花馍礼品,当晚我们住在这个亲戚家,等次日早上再去走访附近的另一家亲戚。

十五前夕,我们点上各式各样的纸制灯笼,傍晚后在村巷里来回走动,或玩游戏,或做迷藏,我们衣服口袋里都多带几根蜡烛,等灯笼底部火苗熄灭之前可以接续,一般玩到很晚才回家。

大学毕业后,我到西南边陲的一座城市工作,婚后妻子随军来了驻地。我们回老家的次数渐渐少了。后来,父母相继离世,由于工作原因,我过年很少回老家,在异地过年慢慢就习惯了。

去年春节,为了让正上高中的儿子有个充实的假期,我们全家首次出游过年,在一座东部边陲城市里,在没有任何亲友的陪伴下,我们一家三口游历了这座城市的各大景区,度完了七天长假。

今年春节,本想回老家与岳父母团聚过年,后因新型肺炎疫情防控而取消行程,全家宅在家里看着电视,过了又一个非常特殊的春节。

年味少了,可能时代在变;乡愁多了,说明我们变老。其实,家人团聚时,随时随地都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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