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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红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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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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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弹吉他的人

整个城市是喧嚣的,城市中心的中央广场也是喧闹了极点。但这儿也很安静,因为有许多流浪音乐人,他们能给人们带来灵魂深处的安静。

一位弹吉他的青年站在这儿,占据了整个城市的中心。大家公认,这个年轻人的吉他弹得最好。他并不经常唱歌,据说是普通话不好,但弹奏的琴曲却令人心旷神怡。

有人说,“他的吉他很好,像个古董。”其实那是他家传的木吉他,弹出的声音的确与别的吉他不太一样。

想当初,他大学音乐系毕业,婉拒父母推荐的工作,决意要独自出去打拼。父母怎么也拦不住,于是就把那把心爱的木吉他送给了他。

还有人说,“是他弹得好,如果别人接过他的吉他,不见得能弹得这样好。”的确是,广场流浪音乐人有好几个,他这儿围观的群众却是最多的。

看大家议论纷纷,争执不下,他迟疑地说,“我是为生存而表演的。”这个城市他初来乍到,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在此演奏。

一日,一家琴行的老板慕名前来,想请这个年轻人为孩子们教琴。他觉得很有意义,于是欣然应允。

老板选了一把极为昂贵的吉他,送给了这个年轻人。但他不喜欢,也不习惯,还是抱着那把木吉他弹奏着。他很用心地弹着,仿佛这些孩子就是广场围观的群众。

几天后,有学生给老板反映说,“老师那把木吉他声音太糙,听着很难受。”

老板心想,“也对,毕竟在广场上待了那么久。他属于更大的舞台,怎么能憋在这个小教室里呢?”在琴行的月终表演上,总会见到一个忧郁的身影。

有一天,他找到老板,想辞掉这份工作。老板有些意外,也有些恼怒,“算算!你总共上过几节课!我付你那么高的薪水,你就这样回报我?”

他说他打算回家。临走前,有学生与他告别,发现老师在琴行舞台的正中央。

没有观众。他唱着一首听不懂的歌,声音是那么优美。学生看呆了,原来老师是个外国人。

老板说,“怪不得他唱得一般。这么优秀的吉他手,挺可惜的!”

城市中心的中央广场冷清了许多,大家有点想念他了。

几年后,他已经是国外某知名音乐人了。有学生专程去拜访他,没想到,却在那座城市的广场见到了他。他还是那熟悉的着装,手中抱的也还是那把熟悉的木吉他。他很少唱歌,弹奏的琴曲还是当年广场的味道,非常好听。

于是问他,“听说如今您也是位音乐人了,为什么还在广场演出呢?”

他自信地说,“我是为表演而生存的。”

(该文作者为成都实验外国语学校初三1班学生孙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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