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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红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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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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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方降压胶囊”,是父亲患病时常服的一种药,这个药也使我第一次对高血压有了认识。

父亲是个庄稼人,干活力气大,食量也大,体型肥胖,加之操劳过度,血压较高。有次他从地里回来的路上,不慎摔倒,经送医治疗后,病情稍见好转,他操心着地里的农活,就着急出院回家了。

大姑知道了父亲的病情,知道他舍不得买好一点的药,就把她还没用完的几盒降压药,送给了父亲。

患病后,父亲常有口齿不清,双手颤抖,脚步蹒跚。喝药时,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装,慢慢地把药粒从瓶中倒在粗大的手掌里,当快送到嘴里时,还是不小心把药掉到了地上。

他很费力地弯腰捡起,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就要往嘴里送。我看见了说,“爸,药脏了就不要喝了吧!”父亲却说,“这药贵着呢,扔了怪可惜的。”于是,就喝了一大口水,一仰脖子药就进肚了。

有次他到车站送我上学,我看见他在喝药,就忙把水杯给他,他说,“路上时间长着呢,你留在车上喝。”说着,就把药粒送进嘴里,一咽口水就吞进去了。

尽管大姑一直很关心地送药过来,但父亲的病却一直没有痊愈。后来他二次病发,医治无效。我假期回家,家里还有没喝完的降压药,散乱地堆在炕头。

也许是家族遗传的缘故,我在一次单位体检中,也查出了患有高血压。医生说,“矮胖型体质尤其注意了,要常测血压,按时服药!”我记得父亲当年患病的痛楚,所以谨遵医嘱。

时过多年,我的降压药不是父亲当年服用的“复方降压胶囊”,而是“硝苯地平缓释片”。开始时每天喝一粒,后来按医嘱,加大剂量改为两粒。这样在每天的血压测量中才能维持正常,我才能放心地去工作。

有时,偶有伤风感冒或颈椎不适,引起头晕,我首要的是去测血压,甚至出差也带着血压计。每天喝药划勾,以免多服或漏服。

如今,因工作应酬较多,朋友招待很是热情,尤其在了解我的部队工作经历后,常常疯狂劝酒。我无奈在推脱无用、招架无力时,就拿出了背包中带着的降压药。朋友们知道我的高血压病情后,大多时候都很理解不再劝酒了。

没曾想,这个降压药,从我的治病药竞变成了挡酒牌了。

人到中年,贵有担当。我一直记得父亲当年的不易和坚持。他的精神,就和这降压药一样,是我前行路上永远带着的东西。

2020年9月21日作于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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