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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湘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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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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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痴二三事

  路痴二三事

观影《三十而已》之钟晓琴跳车剧情,钟晓琴连夜从崇明岛赶夜车回上海,却打了辆黑的,钟不得不跳车求自保,一个人在漆黑的夜路里迷失,在最危急的时候,钟拨通了前夫陈屿的电话,而陈也凭借着记者的实战经验,在没有导航和定位的前提下,找到了她……

我想起了许多年以前的两次与车有关的经历。一次是骑电动车上班,途经相府尽头拐上新滩桥头的爬坡时,正巧有汽车下坡,情急之下,我双手握住了手刹,大概因为坡面较大,又是砂石地的缘故,车子倒滑几米,侧翻在我的脚上。司机停车下来,帮我将车子扶起来。我慢慢爬起来,拨通了老公的电话求救,在幻想中泪流满面地撒娇。但是,当我蜷起身子蹲在路边等候许久,慢慢积攒下失望时,便擦干泪水,带着伤骑车到了学校。几分钟之后,胡终于打来电话问我在哪里,说到了出事的地方没有找到我,我很无语。

后来,条件渐渐好起来,我们买了辆汽车代步。我是属于天生对数字和方位不敏感的那一类型,无论去哪里都死记一条道的,这种习惯,白天开车还好,夜晚上路就有诸多不便了。记得那个时候,上饶到铅山还没有快速通道,用微信的人很少,更没有5G。有一次,我在二姐家里吃了晚饭回河口,由于天色已暗,我索性开导航从上饶出发,哪知道直接开到了高速路口,没有走过高速的我,不敢开上去呀。好不容易,有一位骑摩托车的热心女士愿意带着我走,我便跟着她的摩托车慢慢开,到了一条偏僻的小道上时,她给我指了条道,叫我一直往前开,她自己就往反方向走了。那里,依稀地矗立着几栋高楼,却都没有亮灯。再往前开,是一个建筑工地,远近几盏灯忽明忽暗得亮着。此时,车内的导航好似罢工了一般,一片漆黑。我后悔自己太没有警惕性,万一上当受骗了呢,脑袋里忽然出现了一群人来敲车窗的场景。连忙拿起手机,才发现新手机真是新,通讯录还没有拷贝过来。于是,恐惧袭上了心头,看着两个小年轻骑着电动车从车边路过,我都不敢问路。心想:在这荒郊野外,谁敲门都不开,窗户也不可以降下来。

于是,我先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叫她找爸爸接电话,女儿说:“爸爸不在家,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对女儿的牵挂,对黑暗的恐惧,催促着我拨通了老公的手机号,(也不知道为什么,天生对数字不敏感的我,就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第一次听他告诉我手机号码的时候,这一连串的数字就像刻在脑子里一样,我曾经以为这就是特别的缘分。)可是电话那头的他,依旧是没等我开口,只是说了句在忙,就挂了电话。失望,又一次积攒。那时候,我特别理解母亲为什么说嫁给警察是苦的。可是,苦也罢,哭也罢。擦完眼泪,我反倒冷静了下来,既然连自己身处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又如何向他人求助呢,唯有自救才是硬道理。于是,我下定决心先按原路返回,将车开到高速路口。一路上,我将车门反锁,音响音量调到很高,凭着依稀的记忆和第六感觉,我终于将车开到主路上,回到了高速路口,便开始着力寻找与自己有眼缘的车子,准备再次向人寻求帮助。

后来,在数到路过第7辆车的时候,我鼓起勇气下车求助。幸好,车上有一男一女,正是在从河口下班回上饶的,听到熟悉的铅山话,我开心极了,仿佛一个落水者抓住了竹篙。在简单的沟通后,他开着车带路,一直将我带到了青溪路口,叮嘱了一番才开车返回上饶,当付小高(我的车名)载着我到了熟悉的大道上,我寒着的心才温暖了些许。当回到家时,看见女儿又是一个人在家时,我抱着女儿良久才释怀。

这些年来,老公因摔伤、因手术、因跑步锻炼,仿佛开悟了,慢慢将工作与生活割裂开来,改变了许多。他主动融入到我们的大家庭里来,对我的父母,我的家人照顾越来越多,母亲脑梗住院期间,每次拍脑CT,都是他抱着母亲上下;对我们的小家越来越关注,接送孩子上下学,疫情期间,适逢我腰椎间盘突出症卧床休养,他承担了采买、洗衣、做饭;对我也越来越关心,我在做花卉盆景时,不小心划伤了手指,他下班回家,看见用纸巾包扎的手指头,立刻拨通了同学的电话,恨不能连夜就带上我去打破伤风针。第二天早上逼着我去医院,抓着我的手打破伤风的针,并一直陪着我在医院里观察等待……

我以为在数字媒体发展的今天,开车迷路基本是不可能再发生的。上饶马拉松运动的那一天,我开车带女儿去上饶看牙医,因为限行,跟着高德导航在吾悦广场地带绕圈圈。刚跑完半马的老公知道了,第一时间开车过来引路。

看来,婚姻也是一场马拉松,总得有一个人在前引着跑呀。我想,一路跌跌撞撞地成长,前半生学会了独立,后半生便悄悄去实现少女的梦想吧,做个小鸟依人的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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