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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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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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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仙人掌

母亲栽的仙人掌

苏永红

在众多花卉中,我特别的喜欢仙人掌,而且对仙人掌情有独钟。

仙人掌是一种独特的多肉植物,其形态各异,有的呈圆柱形,有的呈盘状,还有的呈球形。而我所喜欢的仙人掌是长成手掌状的那一种类。一片一片的掌叶像人们的手,围长在一起,老掌托着新掌向阳而生。像我们人类,祖祖辈辈用双手托举着她的孩子们,一代一代向上生长。

它们的表皮厚实,呈深绿色或灰绿色,上面长满了各种形状的一小撮一小撮的刺,有的刺长而尖,呈现出鲜艳的黄色或红色,一不小心就会被它们刺伤。但我却特别的喜爱它们,为此,我还在家里养殖了好多盆仙人掌。

仙人掌虽然满身是刺,但是它的内里是柔嫩多汁的。而且它的肉汁还有行气活血,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作用。清代赵学敏所著的《本草纲目拾遗》里就有关于此的记载。

那年春天我腮腺发炎,老一辈人把这叫做“长喉”,不敢吃东西,不敢吞咽。母亲急得到处打听偏方,后来听邻居王婶说,将仙人掌的刺拔掉后捣烂成泥,敷在患部来治疗非常有效。母亲便又挨家挨户的为我寻找仙人掌,最后在村东李大娘家才寻到。病好后,母亲便在一个破旧洋瓷盆里栽下一棵仙人掌,怕它的刺会不小心伤到人,便把它放在一人多高向阳的墙头上。

夏天到了我怕它被太阳晒坏,问母亲要不要每天给它浇水或者挪个地方?母亲告诉我说“不用经常浇水,仙人掌就喜欢生长在光照充足的地方,光线越是充足了它们生长的越是旺盛。而且这仙人掌属于肉质根系,十分的耐旱。所以它们大都生活在干旱少雨的沙漠地带。若是天天给它们浇水的话,会被涝死的。”

听完母亲的讲述,我更加的喜欢这盆仙人掌了,喜欢它不畏炎热酷暑顶着烈日顽强生长的生命力。就像整年整月在烈日与酷暑下劳作的我们的父母。

记得前年夏天,骄阳似火,门口大榆树上的知了扯破喉咙般拉着长腔叫嚷着“热啊,热啊……”门外父亲用青石板铺就得小路上被晒得的烫脚,出门寻食儿的小蚂蚁们都顶着片因干旱少雨而飘落的黄色榆叶,贴着石缝匆匆而过。南墙边看门的小花狗用力的吐着粉红的舌头,热得“哈达哈达”喘着粗气,不时抬起头嫌弃的瞄一眼挂在天上的那颗大火球。

我也热的不敢出门,怕热浪卷进屋里,把房门关的严严的,在风扇底下舔着那根老冰棍儿。抬头间,猛地看到了那盆仙人掌,经过几个月的生长,它已经开始开枝散叶,长出七八片嫩掌。刚刚长出的还有点泛着嫩黄,可就是这两三片嫩掌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支撑不住了,有点低头打蔫的样子。我端起一瓢水就要往外跑,正在拆洗棉衣的母亲一下拉住我“哎吆,我的小祖宗,你要烫死它!”

“娘,您看它都打蔫了,我去给它浇点水。”

母亲夺过我手里的水瓢道:“这么热的太阳,土层跟洋瓷盆都晒得烫手,你这瓢水浇下去会把它们的根系都烫熟的。你记着晚上浇花,早上喂猫。而且浇花浇根,交人交心。”长大后我越来越懂得母亲这些话所包含的道理。

晚饭过后,被夕阳染红的半边天也随着热浪的褪去而渐渐的变暗。一轮初升的月牙儿像一条小船挂在大榆树的树梢,那些知了也怕惊扰了月牙儿似的不再高喊“热啊,热啊……”而是静悄悄的闭上了嘴巴。

只见母亲收拾完碗筷后,端起一瓢清澈的井水走到墙头下,踩着墙角那条雕花长板凳。先摸了摸洋瓷盆,点点头嘴里像是在呓语着什么,然后才浇下那瓢清水。我跑过去扶着母亲从板凳上下来,抬头看看那株仙人掌,那几片嫩掌还是蔫蔫的,我摇了摇头,为它们担心着。母亲像又猜透了我的意思说“不用担心,这些老掌会将根系里的水分一点一点输送给它们,等着吧,明早它们会更加翠绿。”

我半信半疑的带着少许牵挂进入梦乡。一早被榆树上早起的麻雀吵醒,我还是不放心的向墙头望去,果然那盆仙人掌整株青翠青翠的迎着初升的朝阳,上边那两三片嫩黄已经开始悄悄的变绿,而且还顶着少许露珠,在阳光的映射下像几粒珍珠在闪闪发光。

我又想到了我们的父母与长辈,他们像仙人掌的老叶与根系,从土壤里汲取养分来传输给我们,用他们无私的爱供养着我们。

如今,我也已为人母,也会像我花盆里栽种的那几株仙人掌一样,无私的给孩子们的生活提供着爱与养分,让他们在阳光雨露下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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