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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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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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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养的猪

从我记事起,母亲就养着老母猪,直到我结婚生子,母亲依然还养着。有的母猪都养了八九年,当一口人一样养着,老母猪病了,她会守在猪圈里昼夜不歇的伺候着。老母猪老了,下崽不多了,父亲要把它卖掉,母亲死活不同意,最后没有执拗过父亲,在母亲掩面哭泣下,那头白色老母猪还是被五花大绑的卖了。那时,每到喂猪的时间母亲都会打开猪圈,看着里边空荡荡的,她的眉头又拧起了疙瘩。

这位被卖掉的老伙计,陪伴了母亲大概有近十年的功夫。也为我们家的生活出了不少的力气。用母亲的话说(一年两窝,三年五窝)。一窝多的时候下十几只,甚至老母猪的奶头都不够用。母亲便会把他们分成两个小队,这队吃完了,稍等片刻那队再去吃。母亲会用一个自制的小耙子为老母猪挠着痒痒,那只白色的老母猪便舒服的把她的所有奶头都裸露出来,让她的孩子们尽情的吃饱。

奶着猪仔的母猪一天要吃四顿,甚至五顿。母亲说,人物一理,得让她吃饱了,才能下奶。不光吃饱了,还得吃好了,奶水才有营养。

那时没有超市,买猪需要的饲料必须去离家十几里路的集市。说是饲料,也不过是一点麸皮而已。但是,得到集上的粮食市里才能买回来。到集上这一天,天还灰蒙蒙的,母亲就起床了。母亲不会骑自行车,十几里的路程,要靠两只平板脚把它丈量完。来回就是四十多里,还要赶在早饭前回来喂老母猪第二顿。

为了能早点赶回来,母亲就抄小路,穿过一个村庄,经过一个叫“黄崖头”的高坡,再经过一个村庄,再叉过“胜利河”……我仿佛看到母亲用那单薄瘦小的身躯,背着半袋麸皮走在还未散去的晨雾里。

回到家,顾不上喝口水,就又忙着烧水烫麸皮,和上一点花生面,用手试着不热了,再倒进刷了三遍的干净猪食槽里。那头饥肠辘辘的老母猪早就闻到了食物的味道,母亲打开猪圈还没有完全躲开,它就冲了出来,发生了惊险的一幕。

老母猪那股饿劲把母亲驼了起来,猛跑几步后,把母亲摔在了天井里。这一幕被下地归来的父亲看到,赶忙扔下镢头把母亲扶起来,接着就要瞪着眼操起铁掀朝着老母猪拍去。母亲不顾身体的疼痛,一把拉住了父亲。还皱着眉头怪父亲跟牲口一般见识,责怪自己赶集回来太晚了,老母猪是太饿了。

母亲就这样呵护着她的老伙计,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她的老伙计也为这个家出了不少力气。供着一家吃喝拉撒,供着我和哥哥上学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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