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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季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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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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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只若初见 爱却一如往昔

人生若初见。如果可以选择,带回到过去。我愿意一分一毫都不差的重新来过,只为重温那份无怨无悔的心情……

开始

初见的大学生活是开始于隐藏的眼泪。

开学第一天报道在是在忙碌和兴奋中度过,初见送爸爸妈妈到了校园的大门口,和他们告别之后看着车走远了,她转过身看着校园的林荫长街,这一条长街从校园门口通向宿舍楼的楼梯口,茂盛又高大的树木遮住了长长道路的天空,左边是错落林立的教学楼和宿舍楼,右边是宽阔的篮球场。路旁还有一些迎新的学长学姐们,他们在热情地帮助着新生们。路上来来往往的是轻松的大学生们,他们脸上不如高中生那样的青涩,显得有一些成熟。这一切对于初见来说都是新的。

“这一条路,以后得自己来走了。”初见心里面自言自语。低着头,往回走,先前的兴奋的感受淡去,她心里面泛起一阵酸涩,眼眶有一些湿润。那一些眼泪,她习惯隐藏起来,不愿意让自己的父母看见,因为如果让父母看见了,就意味着父母的内心多了一份担心,多了一份牵挂。她希望父母能够幸福安详的生活,不论自己在或不在他们的身边。可偏偏,她从小就害怕孤独,也在离别时刻也特别感伤。从没有离开过家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将怎样来面对接下来的大学生活,因为她知道要学会着在没有爸爸妈妈的照顾下生活,也得努力为以后进入社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她是一个懂得未雨绸缪的女孩,因为她的成长经历磕磕绊绊,没有一帆风顺。她也在生活的磨砺中,慢慢学会越来越坚强。

夕阳拉开了夜的序幕,初见回到宿舍里面。打开了桌前的台灯,安静地坐下来,她翻开一本叫《开始》的日记本,这个日记本是台湾绘本画家几米所作。喜欢几米是因为他的每一幅画都可以让人感受到他想表达的情感,或是悄然地好奇、或是迷茫地孤寂、或是空旷地茫然、或是狡黠地逗趣……每一幅画像是丝毫不相干事物胡乱地组合,但又是那样恰如其分和谐地表达着。日记本后面他写着:“对我而言,生命的变化虽然太大太快,但每一个模糊的开始,都有可能充满着无限美丽的期待。”画家的画是他们对世界和生命意象的表达,而他们寥寥几个字却是珍贵的内心独白。

初见慎重地拿起笔,记下了自己第一天的日记:“开学第一天都是兴奋,但是爸爸妈妈走远了的时候,感到了一阵伤心。”她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心里面泛着酸涩的味道。“但是今天大学同学们自我介绍,大家都好优秀,看着这样优秀的大家,我觉得自己也得努力才行。你说呢?”和日记本的对话是初见自己才知道的秘密,从初中开始记日记的她,就再想象中把日记本当作生活中的一个人,每一言每一语都像是与他在对话。

遇见

初见和只若第一次遇见是在大学军训的时候。

满满27天的军训基本上都是在林荫大街里面度过的。清晨的林荫大道刚刚苏醒过来,还可以闻见绿叶清新的味道。太阳从东边升起,晨曦沿着绿叶的轮廓倾泻在了大道上,满地都是斑驳的树影。太阳从西边落下,昏黄的路灯把人的影子拉得好长,但是也长不过天边的银河。夜晚就算再嘈杂,校园里面也听得见知了的叫声,那声音却凸显出夜的宁静。

军训是由女生一个方队、男生一个方队分开来训练。白天是训练站姿、行军姿势,到了晚上就是自由的活动的时间,对于大学生活的第一印象就从紧张有序的军训开始了。一整天严格的训练,汗水从头顶沿着脖子向下流,满是汗水黏腻的咸咸的滋味浸在了军绿色的衣服里面。双腿双脚都是酸胀着的,但是心情并不是。大一新生在军训时,到哪儿去都是新鲜,从不觉得厌烦。只有到了晚上的时候,新生们在林荫大道上席地而坐,或唱军歌、或休息,白天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这时候才有机会来认识连里的同学们。

初见吃完晚饭来到了集合的地方,看见一个女孩蹲坐在路旁的阶梯上,很是惬意的样子。周围有三两个新生在叽叽喳喳地说话,她看上去也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齐耳的短发显得很清爽,手上还拿着特百惠的杯子。奶奶曾经说:“初见还是安静的”——虽然她自己并不这样认为。初见远远看着这个安静的女孩,心里面对她充满了好奇。

天渐渐暗下来,教官组织大家坐在林荫大街上休息,新生们就三五成群在一起交谈,大家一起经历了炼狱似的军训,好像共患难似的,立马就拉近彼此的距离,再加上本来年轻,年纪又相仿,共同话题说起来都不亦乐乎。初见左右看了一眼,那个安静的女孩原来就坐在自己的斜前方,她悄悄坐到她的旁边:“你好,我叫初见,你叫什么名字?”初见和人打招呼真是一点也不认生。那个安静的女孩本来只是低头听着音乐,并没有理会周围的新生在叽叽喳喳地说话。听到这个小小的声音,她抬起头来,停了一下,表情显得些许的惊讶。初见终于可以凑近看清她的样子,她心想:她的眼睛真好看,像是柳叶的形状。在古诗的寓意里,柳树代表着依依惜别的情感。“我叫只若”她淡淡地回答道。“名字真好听,我们是一个连,还是一个班的呢,很高兴认识你。”初见微笑着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只若看来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孩不怎么排斥,于是回应到。“你喜欢听音乐吗?”只若摘下左边的耳塞,递给了初见。“喜欢”,初见接过来戴在自己的左耳上。

耳机里面传来的是电台司令的《Bullet Proof》,吉他的扫弦平稳进入主旋律,主唱的声线算不上悠扬,却很温柔。温柔得就像触摸到了丝绸光滑的质地,温柔得像在寂静的夜晚眺望山间的明月,温柔得像听见羽毛随风飘过树梢的声音。初见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歌曲,它给初见带来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受,那感受就像一滴水坠入了平静如镜一般的心湖,泛起了阵阵涟漪,涟漪一圈一圈地飘荡,越来越远,越来越大。这一切仿佛把她带入了一个真空的环境,涟漪一圈一圈温柔地把她包裹在其中。她忘记了此时此地她在林荫大街的夜晚中,也忘记了此时此刻他是一名大一的新生。她完完全全陶醉在音乐里面。

“真好听。”音乐结束了,初见取下了耳机。“你喜欢吗?我很喜欢这个乐队。”只若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她的脸上开始散发神采。晚上的休息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她们一起并肩走着,有说有笑地,从林荫大街向宿舍走去。初见感觉那份隐藏的眼泪,慢慢走了。她想,在昏黄灯光之外的夜空一定有一条银河,在闪闪发光。

离别

初见和只若最后的离别柔软的眼泪。

人和人之间的相遇、相识、相知真的很奇妙,内心相似的人总能够轻而易举的懂得,就算是彼此之间的语言并不多,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一个转瞬即逝的表情、一个不轻易看见的动作,你懂得他内心的语言。这是什么原因呢?有人说这是因为“缘分”,但是“缘分”这样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真的存在吗?曾经有科学家证明了人和人之间真的存在“缘分”这一说,大脑分泌出来的信息素会让人们之间相互吸引,这个信息素从鼻子里面散发出来,人们在潜意识里面就自动地去找相互吸引的人,这真的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四年的大学生活转瞬即逝,伴随着歌声和微笑,也带着青涩和苦涩的味道,是那样美丽绚烂,令人回味无穷。曾经翘首以盼在橱窗里那双灰姑娘的水晶鞋,穿在自己脚上的那一刻,是那样的坦然和满足,这一双鞋带领着她们走过了四年的华丽的冒险,在世外桃源的大学舞台上面翩翩起舞。但是的钟声就快敲响了……

最后离开学校的时候,初见收拾干净了自己的行李,想想和当初来到学校相比较,多出来的只有自己的鞋子和自己的书本。“大学四年,我也算让心灵在路上,让身体在路上了吧!”初见心里面安慰自己。只若帮着初见把行李放在了楼下的车上,爸爸妈妈在车上等着初见。每一份行李,初见的心就沉下来一点。因为这就意味了离别的钟声敲响了。

就在宿舍楼下,初和只若挥手告别。初见没有流泪,但是只若却哭了。只若的心是那样的柔软,柔软得让人心疼。初见坐在车里,车一路从宿舍楼下开向大学校门,经过了那一路的林荫长街。一棵棵的高大繁茂的树木向后挪动,一幕幕甘美胜蜜、苦涩似茶的回忆掠过眼眸,一幅幅清澈如镜的景色定格在初见的心中。她知道,她心里面想说、却没有说出来的那一些话,高大的树木知道,煽动的树叶也知道,林荫长街也知道。

多年以后,只若寄给初见一张明信片,正面是她最爱卡通人物的龙猫,那萌态可掬的样子人心底柔软。背面用刚劲有力的字迹,简短地写下这样一段英文:You are inspiration of my life”。那英文字体的起笔转锋,初见再熟悉不过。她在《开始》日记本里面写下,她想对只若说的话:“我爱你深夜徘徊的不知所措,我爱你迷途茫然的踟躇不前,我爱你脆弱无助的心灵,我爱你失神远眺的双眼,我爱的还有我那份温柔、无悔的心情。”

人生若初见,爱却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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