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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季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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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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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蘑菇

脑海中的回忆就像是白天褪去后的漫漫长夜,一眼望去,那么的无垠无尽。每当我回首往事的时候,总能够采撷到一些纯真的片段,细细品味,充满了童真童趣。纯真的片段就像是漫漫长夜里的点点星光,虽然微小至极,却闪亮如宝石。它们一同点缀着星空,带给了我无穷无尽的感动……

夏末秋初的南方小镇,虽然还没有完全褪去夏天的燥热,但总会有一场凉爽的雨水前来给秋天报到。在夏末秋初的时刻,来报到的还有那一些莘莘学子们,他们带着期盼的心情离开了家,去迎接新的学校生活。

一年级的教室里面第一组最后一排,坐着两个小女孩——惟惟和筱筱。那两个小女孩看起来特别像双胞胎,但是仔细看看两人还真是有所不同。她们俩都留着一模一样的蘑菇头,额头前留着细碎的齐头帘,刚好在眉毛以上一点点的位置,头帘下面就是黑溜溜的眼睛,头后的碎发整整齐齐地绕了一圈,在她们尖尖下巴的位置。从哪个方向看上去,都像极了秋天刚刚准备出土的小蘑菇。这个发型看起来大方又可爱,打理起来又特别方便,为她们的妈妈照顾她们省下了不少时间。这两个小蘑菇头还是惟惟的妈妈特地为她们俩精心设计的,为的就是迎接她们人生的重要时刻——入学。入学,这两个字的分量在两个小姑娘心里面分量可是不小的,爸爸妈妈可是都期盼着她们在学校好好学习,快快长大。倒是她们对于学校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两人才刚入学,就像走进了童话的世界,看着哪里都是新鲜。

教室最后面的两人眼睛黑溜溜的、扑闪扑闪地到处转悠。她们看看教室里面——一面环窗,前面是黑板,右边是白墙,后头还有黑板。虽然黑板上面的字不太认得,但是讲台前老师的笑容是那么亲切。她们看看教室外面——教学楼前有一个小公园,公园里面又两个蘑菇亭子,好可爱的模样,周围是绿茵茵的草地。虽然她们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但是心里面却牵挂着窗外守候着的爸爸们。一年级刚刚入学的幼苗们才来到新的环境,家长们可是舍不得离开,都在教室外看着教室里面的孩子们。是过了一会儿,两人都按捺不住了,黑溜溜、扑闪扑闪的眼睛望向窗户外黑压压的一群大人们。

“你看我们爸爸在第一个窗户那里哩!”筱筱一眼就看到了。就算是一大群人,自己的爸爸一眼就找得见。

“哪里?哪里?”惟惟尽力伸长了脖子,从教室最后一排向前望去。

“看到啦!看到啦!”惟惟惊呼,两人边伸出小手跟爸爸们打招呼。

在窗外的爸爸可是一直都注视着教室里面的筱筱和惟惟,看见她们两人发现了自己,也向她们挥挥手。筱筱的爸爸用手做出了“嘘”的姿势,惟惟的爸爸则指指老师,这示意让她们认真听讲。

“嘻嘻嘻!”两个小蘑菇头瞧见自己爸爸的模样,立刻就弯下腰来,躲在课桌下偷偷笑起来了,嘴角偷笑的弧度和眯起的眼睛一样。

看见爸爸在门口也望着自己,她们心里面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这教室似乎也不那么陌生了,反而有了更加亲近的感觉。有爸爸在呢,我们不害怕!她们心里想着。当然了,这两个小姑娘是家里面的掌上明珠,和千千万万个家庭一样,小女孩就像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女孩见着爸爸就特别的温馨。但是她们俩从小也不娇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们知道小朋友要乐于分享、相互帮助。总在一起玩耍的她们,都已经是彼此的好朋友了。

“筱,你热不热?”惟惟偷偷对筱筱说。一直认真听课的两人,倒是累了些。教室顶的风扇,呼呼地总也吹不到第一组最后一桌的两个小蘑菇头上。

“热啊!热死了!”筱筱擦擦脸上的汗水,那小脸热得红扑扑的。

“我跟你扇扇子好不?你认真听,然后下课讲给我听。”惟惟从书包袋里面拿出了粉红色的蒲扇,开始使劲扇起来。

“好——凉——快!”筱筱眯起了眼睛,笑着说。

看着筱筱笑了,惟惟也更开心了,扇得更起劲了。

闷热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丝丝的凉意,这个夏末初秋时分,雨水悄悄地降临来给秋天报到了。“嘀嗒嘀嗒,嘀嗒嘀嗒……”这声音是挂在教室墙壁上的时钟分钟不知疲倦的脚步声;也是姗姗来迟的秋雨打在校园小公园蘑菇亭上的雨水声。这时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这秋雨也不知下了多长时间。两个窃窃私语的小蘑菇转过头看着小公园的蘑菇亭,她们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好多有趣的故事发生在蘑菇亭下面;她们也不知道,小公园的绿茵草地里面,也有两个刚刚从泥土里面冒头的小蘑菇轻轻挨着彼此,迎着雨水在茁壮成长着……

在无垠无尽的漫漫长夜里面,这两个小蘑菇的儿时时光,这相亲相爱的小儿心,幻化成秋高气爽的夜晚里,最纯真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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