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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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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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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往中国的神秘民族

随着中国的崛起,世界上有不少弱小民族或是寄居民族来认中国是自己的祖国,他们认为自己的根在中国,只不过由于一些历史的原因,他们的祖先离开了中国,后来就回不去了,留在了现在他们所居住的国家或地区,他们说自己的根在中国,就应该是中国人。

其中,有一个民族说得最靠谱,这个民族就是德鲁兹。德鲁兹人翻阅了大量的史书典籍,终于找到了自认为是非常确凿的证据,原来他们的根就在中国。为此,他们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典礼,其目的就是为了宣称自己是中国人的后裔,他们的根在中国,他们是中国人,然后让中国接纳他们。

德鲁兹人之所以认为他们是中国人的后裔,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两个重要的证据:

第一个证据是,他们的祖先是汉武帝远征中东地区留下来的将士们的子孙后代。

汉武帝刘彻开创了西汉王朝最鼎盛繁荣的时期,也是中国封建王朝第一个发展高峰。汉武帝的雄才大略、文治武功,使汉朝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他也因此成为中国历史上伟大的皇帝之一。

CCTV播出的《汉武大帝》片头评价汉武帝刘彻:他建立了一个国家前所未有的尊严;他给了一个族群挺立千秋的自信;他的国号成了一个伟大民族永远的名字。

汉武帝当年为了彻底解决北方匈奴的威胁,于公元119年发动漠北之战,派卫青、霍去病率兵出击匈奴,将匈奴军队基本铲除,有很多战败了的匈奴人跑到了中东和欧洲等地,大汉北方边境得以长治久安。

但这个证据好像有些牵强,因为汉武帝的军队并没有留下什么人在中东,倒是那些匈奴人在中东和欧洲地区烧杀抢掠,因为匈奴本身就是一个好战的民族。难道德鲁兹人是他们的后裔?但我比较了解德鲁兹人,他们完全没有匈奴人的那种凶狠,德鲁兹是很安分守己的一个民族,他们不应该是匈奴的后裔。

第二个证据是,德鲁兹人的祖先是当年成吉思汗的孙子率领的蒙古西征大军留在大马士革的两万将士,因为大马士革是一座非常繁华的城市,也是人类历史上第一座城市。后来阿拉伯联军打败了这两万守军,他们死的死逃的逃,于是就分散到了周边的各个国家去了。这第二个证据似乎有些道理,因为我曾经研究过那段历史,我在长篇小说《地中海岸夜阑珊》中写道:

1251年成吉思汗的孙子旭烈兀率领大军进行第三次西征,这支西征大军所向披靡、势不可挡,他们攻陷了麦加、大马士革、塞浦路斯、大马士革,下一步就是长驱直入进攻中东强国埃及,然后是整个欧洲。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朝廷派人送信来要兀烈旭赶紧回去,因为他的哥哥,也就是时任蒙古大汗阵亡了,为了争夺大汗的位子,旭烈兀给他的副将留下了两万人继续征战,他则率领着大队人马回国争夺大汗的位子去了。

旭烈兀的副将率领两万人马继续杀往埃及,他们进入了以色列,走到了离拿撒勒不远的伯栅,他们与一支精锐的埃及军队遭遇了,两支强大的军队在以色列境内的伯栅展开了一场恶战。因为势单力薄,再加上连年的征战,疲惫不堪的西征大军遭遇了滑铁卢,他们被埃及人打败了,伯栅成了蒙古大军西征的最后终点,他们死的死逃的逃,活着的人分散到了中东各地,与当地人通婚繁衍了后代。

这第二个证据比较合理,尽管说法上有些出入,但毕竟有那么回事儿。

历史发展到了今天,生活在中东地区的德鲁兹人已经拥有了100多万人,主要分布在黎巴嫩、叙利亚、以色列、约旦等国家,但德鲁兹人从来也没有形成一个独立的国家。千百年来,他们苦思冥想,想找到自己的根究竟在哪里,为什么不能像别的民族那样拥有自己的国家,无论在哪个国家都被当作“外来户”?

当年,德鲁兹人曾经试图归顺叙利亚,希望叙利亚政府能帮自己夺回戈兰地区,因为他们的大本营在戈兰地区。可惜叙利亚自身难保,参与的历次中东战争都是被以色列人打败,这事儿也就没指望了。

现在有100多万德鲁兹人分布在中东以色列以及周边的那些阿拉伯国家里,在外人的眼里那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一个民族。德鲁兹人有着自己神秘的教规,其教规要求他们必须效忠于自己所在的国家,因为他们没有自己的国家,是寄人篱下的一个民族,只有依顺了所在国的规矩才能够生存下去,德鲁兹民族的凝聚力非常强大。

但是,也正是因为德鲁兹民族的这个教规,直接影响了居住在以色列境内的10万多德鲁兹人与以色列周边的阿拉伯国家之间的德鲁兹同胞关系,给这个民族带来了极大的不幸,因为在这一带还没有划定明确的边界以前,德鲁兹人在任何中东国家都不受限制、可以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去走亲戚、以及男女之间的结亲等。

现在,以色列与周边的阿拉伯国家的边境线上都架起了铁丝网,甚至还有电网,居住在这些国家的德鲁兹人便被四分五裂了,尤其是他们的教规所规定的“效忠所在国”,使得他们的近亲、甚至亲生的兄弟姐妹,竟然因为其所在国的不同,而又因为必须效忠于自己的所在国的这一戒律,亲人变成了仇人。

曾经,以色列电视台专门用了几天的时间,报道一名戈兰高地的德鲁兹女孩嫁到了以色列加利利的一个德鲁兹家庭的全过程。当时,那女孩的父母和全村的人都哭得一塌糊涂,因为这名女孩嫁到了居住在以色列的德鲁兹家庭,就意味着这位女孩由昨天的效忠叙利亚,转变成今天的效忠以色列,这个女孩被认为是背叛了自己父母的人,也就是成了父母的仇人。

其实,这位女孩之所以嫁给以色列境内加利利地区的德鲁兹人家,主要是由于戈兰高地上的德鲁兹人数量已经不多了,而且基本上都是有亲戚这层关系的。如果姑娘们继续在戈兰高地这个群体内选择婚配,肯定就是属于近亲结婚了,而近亲繁育的结果将会导致人种的返古退化,这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如果要维持优良的德鲁兹群种,生下一些健康的孩子,姑娘们肯定想外嫁到其他地区去。当然,她们肯定是嫁给同一民族的德鲁兹人,不会嫁给外人,这也应该是她们唯一的选择了。可如果姑娘们嫁给了居住在以色列境内的德鲁兹人,问题就严重了,因为那等于是背叛祖国。违背了德鲁兹的教规,直接就搞得姑娘自己的家里人抬不起头来,因为阿拉伯国家是极端仇视以色列的,他们会说:你们把自己的孩子嫁给敌对国的人,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

其实,说来说去,德鲁兹人的这个教规有些问题,因为这样一来就太折腾他们自己人了。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教规,所以居住在以色列境内的德鲁兹人很安分守己,并且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民族,所以以色列的法律规定德鲁兹人可以参军。作为从阿拉伯民族分支出来的德鲁兹人,他们也不负以色列人所望,在历次中东战争中,作为以色列军队的战士,德鲁兹人与犹太人并肩作战,同周边的阿拉伯人浴血奋战,屡建战功,赢得了犹太人的信赖与尊重。

1967年的“6日战争”,也就是第三次中东战争,以色列拿下了戈兰高地。戈兰高地之战之后,有一个戈兰旅一直就驻扎在戈兰高地上。驻扎在戈兰高地上的历任戈兰旅的旅长中的一位,就是德鲁兹人加桑·埃利安,在以色列的现代史,阿拉伯人担任戈兰旅旅长这还是头一遭。

我与德鲁兹人打过交道,他们的外貌确实和中国人差不到哪儿去,但也许他们长期与中东各国混血的缘故,相貌上也是颇具中东特色的。德鲁兹有一部分人走进了以色列,被以色列接纳了,他们在以色列的大本营是美丽的海港城市海法。

我走进了以色列,走进了以色列最大的海港城市海法,走进了神秘的德鲁兹小镇,走进了德鲁兹人当中。海法城混住着许多德鲁兹人,德鲁兹男人头上戴着一顶白色平顶的无沿帽,穿一条裤裆和裤腰都特别肥大、小腿部又特别瘦的黑裤子,身上再穿着一条黑裙子。德鲁兹的女人们则是身穿一件大黑袍,头上裹着一条大大的白色围巾,把自己给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我觉得德鲁兹人很有些像贝都因人的服饰打扮。

那天,我进入海法的一个神秘的德鲁兹小镇,在一家名字叫Liali al-Carmel Restaurant 的自助餐饭店吃午饭。整个自助餐厅可用两个词来形容:干净整洁、一尘不染。那些什么沙拉、什么德鲁兹炒菜,真可谓五颜六色、色色滴诱人哪!我都不知道去选哪一种了,转悠了半天,就每一种都来上一点先尝尝。结果手中的大盘子已经满当当的了,不敢来第二趟了。

饭店里的德鲁兹姑娘长得也是蛮漂亮的,估计是混血的缘故,她们长得颇具中东美女韵味,让人很饱眼福。我个人认为,在一家小镇的自助餐饭店当服务员,有点委屈了这些美丽的姑娘们。但那是人家自己的事,用不到我操心。

很快,我就盯上了姑娘们端上来的鸡肉包鸡蛋,也不知道人家德鲁兹厨师是怎么做的这道美食。我吃上一口,细细一品,好家伙!那味道,真叫一个绝!我在嘴里嚼着,那香味都从我的鼻孔里往外冒。

原来,神秘的德鲁兹小镇、神秘的德鲁兹传统美食,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啊!忒棒了!我吃了个肚儿圆。太尽兴的一顿德鲁兹美食大餐。太舒服的一次德鲁兹神秘小镇之旅。

两天后,我登上了戈兰高地,在我即将抵达本塔尔山的最高峰之际,遇到一位在路边摆小摊的德鲁兹人。那人简直就是一话痨,拉着我说个没完,我只好停住脚步听他的唠叨。这是一位德鲁兹中年汉子,他的头上自然少不了那顶白色平顶的无沿帽,穿着一条深裤裆的黑色长裤,裤子的裤腰肥大,小腿部又特别瘦,而且还穿着一条不伦不类的黑裙子,看上去很滑稽的样子。

以色列人普遍都会讲英语,寄居在海法的德鲁兹人受其影响,英语讲得也是顶呱呱。戈兰高地上的这位德鲁兹人和我聊起来也是一口流畅的美式英语,我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接受过高等教育啊?但是,从我们的对话当中听得出来,他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德鲁兹人,只不过见到中国人格外亲热。我想,可能他觉得中国人很有钱,就想多兜售他的水果给我。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因为他拿出他的水果硬塞给我吃,不要钱。

我恍然大悟:是不是因为我是中国人,他也可能成为中国人(尽管这几乎是不大可能的),所以见到中国人就格外亲,他是把我当成自己的亲人了。

我要赶着去爬本塔尔山的最高峰,便与这位德鲁兹人挥手道别。我走了,转身看去,他依然站在那里,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我想,可能他见过的中国人不少,但能与他交流的中国人却不多,他还有满肚子的话要向“自己的同胞”倾诉,我却与他告别了。

我想,那位德鲁兹人再见到登上戈兰高地的中国人的时候,一定还会拉住人家喋喋不休地唠嗑,也不管人家听得懂听不懂,因为作为一个寄居民族,他们德鲁兹人急切盼望回家,尽管这个家并没有定数,甚至是他们的一厢情愿。但我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发出:德鲁兹人哪,如果你们真的是成吉思汗的西征大军留下来的那批将士们的后代的话,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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