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坐的旅游大巴行驶在以色列的加利利地区,在来往车辆很少的高速公路上一路直奔加利利湖畔的美丽山城提比利亚而去。提比利亚是始建于公元前20年左右的一座古老城市,与耶路撒冷、希伯伦、查法特并称为以色列的四大圣城,其文化底蕴相当醇厚。
同时,提比利亚也是耶稣时期加利利湖边上四座最繁华的城市之一,除了提比利亚这座城市之外,还有哥拉汛、伯赛大、迦百农三座城市,当时都是一些几十万人口的繁华城市。
当年,因为那三座城市的人拒绝接受耶稣传福音,受到了耶稣的诅咒。今天,那三座城市完全消失了,加利利湖边只留下提比利亚这座没有被耶稣诅咒的城市。
在加利利湖上,在加利利湖岸边,有着许许多多的历史古迹,向世人们展示出犹太文化与罗马文化的灿烂辉煌。所以,人们在惊诧于基督教遗迹如此不胜枚举的同时,又为犹太文化与罗马文化的绚丽多彩而叹赏不已。
加利利湖畔的提比利亚既揉合了二千多年悠久的历史文化,又合成了现代渡假胜地的别样乐趣;既有着绚丽的自然美景,又有着古代和现代色彩缤纷的多种景观,现在已经成为以色列最富活力和吸引力的城市之一。
提比利亚分为老城区和新城区,老城区与加利利湖的高度差不多高,因为这里的海拔低,所以老城区低于海平面约210米,因为加利利湖本身就是在零海拔以下210米。提比利亚的新城区建在山上,所以新老城区的落差相当大。
临近傍晚,我进入了提比利亚,进入了新城区。我住的宾馆是在一条马路边上,那个位置挺高,可以俯瞰加利利湖和戈兰高地。提比利亚位于加利利湖的西岸边,尽管这座城市看上去不算太大,但风光却奇秀无比。尤其是城市内的建筑端庄幽雅,洁净的马路上一尘不染,因着美丽的加利利湖的衬托,提比利亚显得既端庄又大方。
因为提比利亚丰厚的文化底蕴和悠久的犹太文明史,使得许多犹太拉比在奔波一生之后,到了暮年的时候往往选择到提比利亚来落脚。犹太拉比们在加利利湖畔的提比利亚潜心钻研学问,在这里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选择提比利亚作为他们生命的归宿。
加利利湖在阿拉伯语里叫“太巴列湖”,所以提比利亚也被称作太巴列城。犹太人则把加利利湖叫做“肯纳瑞特湖”,是竖琴的意思,因为加利利湖的形状酷似一把竖琴。同时,犹太人还把这个湖称为加利利海,是以色列的两个内陆海之一,另外一个是死海。
除了以色列人,地球人都称此湖为加利利湖,因为这不是一个海,是一个长21公里,宽12公里,总面积是170平方公里的大湖泊,是世界上海拔最低的淡水湖。以色列人把约旦河称为国家的血脉,把加利利湖称为国家的血库,因为黑门山的积雪融化之后流下来的水,顺着约旦河往下流,流进了加利利湖,流进了以色列的千家万户。
吃过晚饭,我走出了宾馆,走到了马路的对面。我站的地方实际上是一个高坡,我的脚下,是低凹的加利利湖湖畔,华灯已经初上在美丽的加利利湖畔;我的前方,是美丽的加利利湖,夜幕已经笼罩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我的正前方,就是悬崖般的戈兰高地,如高高的城墙一般挡住了加利利湖的湖水。
我站在高坡上,我的身后就是美丽的提比利亚城,我的前方就是平静的加利利湖。加利利湖曾经是以色列与叙利亚的边界,“6日战争”,也就是第三次中东战争之前,加利利湖并没有这样太平过。戈兰高地上的叙利亚军队经常居高临下地炮轰加利利湖畔的提比利亚,每一次叙利亚人居高临下的炮击,都让加利利湖西岸边的以色列人死伤很多人。
在1967年的那场“6日战争”中,以色列军队夺回了戈兰高地,以叙边界又往东方推进了很远,一直推到了高地东边的悬崖下面,提比利亚的百姓们总算过上了和平的日子。加利利湖原本是在叙利亚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可以与以色列人分享加利利湖丰厚的水资源,可就是因为他们经常在高地上向低矮的加利利湖西岸的以色列百姓开炮,所以在“6日战争”的时候,以色列人干脆把高地给夺了过来。
在以色列亡国之前,约旦河是以色列王国国土中央的一条河流,现在的约旦河却成了以色列与叙利亚和约旦的边界线,所以他们一鼓作气,干脆把戈兰高地也夺了回来。当然,这也导致了以色列与叙利亚两国之间的恩怨越积越深。
当年,那富饶的加利利湖就在叙利亚自己的家门口,现在,却成了他们心中遥远的加利利湖,因为他们已经被赶到了高地的下面,一道“眼泪谷”挡住了他们再次登上高地的步伐,他们心中对以色列人的仇恨,也是在与日俱增。
作为在以色列曾经工作过一年半的我来说,对这个国家实在是太熟悉、太有感情,我希望战争远离以色列人,让犹太百姓都能过上和平的日子。但同时,我也期盼叙利亚人也能够过上平平安安的日子,双方不再战。但是,作为缺少水资源的中东来说,加利利湖的水资源又是双方都想占为己有的。
加利利湖本来就是以色列的,但他们被亡国,流落在世界各地,一走就是两千年。以色列人离开这里之后,叙利亚人就拥有了加利利湖,一占就是千百年。以色列人复国了,想要回自己的加利利湖,在情理之中。叙利亚人在这里占山为王那么多年,想继续拥有加利利湖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本来双方说得好好的,两家一起使用加利利湖的水资源。但时间久了,就出矛盾了,叙利亚占据高地,重兵看守,还经常炮轰低矮的湖对岸的那些以色列百姓房屋和田地。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以色列军队干脆就把加利利湖夺了回来,同时连整个戈兰高地都夺了回来,让叙利亚人连看都看不到加利利湖了。
我在高坡上站了好大一会儿,天也黑下来了,我折身返回宾馆。我准备第二天早晨早点儿起床,去拍摄一下加利利湖的清晨美景,拍摄一下旭日阳光从戈兰高地升起的壮观场面。
第二天清晨,我还真起了个大早,又走上了那块高地。提比利亚的早晨,加利利湖的对岸,戈兰高地的上空,一切都还在朦胧之中。熬过了黎明前的黑暗,我盼来了戈兰高地上太阳的升起。我亲眼见证了泛着鱼肚色晨光的太阳从戈兰高地上冉冉升起,紧接着,太阳探出了半个脑袋,再然后,慢慢地全部露了出来,慢慢腾空而起。
加利利湖对岸那高出湖面几十米的戈兰高地上的太阳,把一缕缕的朝晖洒落在了加利利湖的湖面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加利利湖的湖面波光潋滟着,涟漪荡漾着。我欣赏着加利利湖的清晨美景,享受着加利利湖的清爽晨风。不觉间,那闪耀着金光的太阳已经升到了戈兰高地的上空,映得那加利利湖更加的美丽,更加的令人神往。
我把目光收回,俯瞰着我脚下的加利利湖的水岸边。那里,是一片片犹太风格的建筑,有的是崭新的,有的是老旧的,那里是提比利亚的老城区。老城里住的基本上都是犹太人,他们生活在加利利湖畔这片美丽的水岸边,享受着生活的安逸与宁静,尽管战争并没有走远,中东和平依然是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