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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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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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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进城

环境太容易改变一个人了,人往往竟受不住生活中小小诱惑,而把人生最大快乐拒之千里之外;人的一生是极其短暂的,承载着人的思想情怀和激情梦想。人生的道路是一个漫长曲折的上下求索过程,这一过程会收获很多经历,快乐的、痛苦的、悲伤的,不乏百味交织的人生,才能完成自己的塑造。就更懂得生活、善待生活,领悟生活所赋予自己的别样人生,曾经所有的经历会变为一笔永久的精神财富和无形资产供世人借鉴与鞭策。 ---题记

小茜是一个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不仅仅身材好,说话也悦耳动听,在村里深受左邻右舍的喜爱。丁平和她是同村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晚饭后,丁平独自一人去村口散步,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嗤嗤”的声音,猛不盯的还吓一跳,接着就从后边走出一个人,来人是位姑娘,中等个儿,长得也算秀气,上身穿一件短袖的花衬衣,下着一条宽摆的三角裙儿。别看小茜姑娘表面上温和柔顺,其实是个颇有心计的姑娘。

“我想爬山。”看着丁平,小茜显得有些害羞的说。

“现在吗?”丁平见她点点头,“太阳已经落山了,爬到山顶天可能全黑了。”

“怕什么?那才好玩呢,走,爬山去,咱们俩比赛看谁先爬到山顶。”

丁平对她表现不出充分的热情,“不,我不想爬山。”

“干吗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茜丝毫的不气也不恼,仍然笑着说:“走吧,要不我可生气了。”女性有女性的好处,死缠加撒娇,叫你不得不俯首听命,说着,就转身朝山上走去。

山是一个美丽而神秘的地方,一望无垠的山峦无休止的延伸着。站在山上看显得山大路窄,山上没有神秘景色,就是贫瘠与荒凉。太阳落日的余辉却燃烧着整个山峦,山此时才显得美丽。那高低起伏的山脉,山连山,山套山。村子飘起来的炊烟,透出一股股的神秘。

看看已经快到了山顶,山路越来越陡也越来越难走,此时,两人都已经累得汗流浃背,脚步也放慢了。小茜仍然在前面努力的走着,只好在后面紧跟着。觉得在后边也好有个照应,山上的碎石也越来越多,一不留心就有可能歪脚。

小茜也开始作最后的冲刺了,丁平也看出她是真的想比个高低,她的虚荣心永远是那么的要强,便也快步追了上去。两个人几乎是肩并肩地向上奋力爬着,几乎都能听到相互之间的心跳和呼吸声。终于,走完了最后几步,山在脚下了,两人是同时攀上山顶的。小茜扬起双臂兴奋地跳着喊:“我上来了,我上来了。”此时,天也渐渐的黑了,山也暗淡了,云也暗淡了,树也暗淡了,只有西方的天上还衬着一抹晚霞。山顶上没有一个人了,小茜高兴的跳来奔去。丁平深深的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活动了一下有些发软的双腿。这时,月亮也升起来了,静静的山披上了一层银装。极目望去,好像生平第一次发现夜是那样的壮美和宁静,横断天际的老虎山接着浩荡的星空,它具有一种与宇宙浑然一体的姿态。那树林、山丘、田野、房屋、大地在无边的天幕下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小心翼翼地静静侍立,默默无语。夜,充满着哲理,山也是深邃不可测的,是可知的又是不可知的。

天空中飘散着似雾非雾的雨丝,连树叶也打不动,树上的麻雀很早的就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地上的露珠差不多打湿了丁平和小茜的鞋。一方一块的耕地耙得十分平整,刚种上豆子、糜子、荞麦的地面显得漂亮许多。

村口的路上,路边的树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丁平和小茜如约散步。小茜在她看来丁平的出现完全搅乱了她的春心,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丁平在她的眼里展示的是另一个世界,这世界是新颖却又诱人的,自己在梦里感觉过。然而眼前的丁平就是这个世界里的人,觉得自己和他很谈得来,不仅仅是他的善良,而是觉得有一种特别的眷恋。她觉得丁平对自己很好,在他面前心里觉得很踏实,反正自己的心里已经满满的全是他的影子。可丁平知道自己的心吗?在她认为在村里的所有姑娘中间也只有自己和丁平才是天生的一对。

“平哥,我问你句话。”

“说吧。”

“你有没有女朋友?”

“有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要问?”

“不吗,我偏要问要你亲口告诉我。”小茜发了犟紧紧的盯着他。

丁平低下头,叹了口气半天没有说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其实你说出来咋了,我还会逼你娶我不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长得丑又没有本事。”

“你说错了,你很美,淳朴、善良。”

“真的?”小茜一下高兴起来,抬起头又恢复了平时文雅矜持的表情,“你是不是在哄我?”

“我干吗要哄你呢?”

“能得到你的赞美也不错,我很高兴。”小茜把头靠在丁平胸前。

月亮又升高了一些,天上的星星虽然稀疏但却分外明。四周显得静怡,几只萤火虫一扑一闪地飞来飞去。

“哦,平哥,你愿意和我好吗?”

“谁说不愿意?”

“我说是永久的,一辈子的好。”

“愿意。”

“不变心吗?”

“嗯。”

“我不信,你再说一遍。”直到丁平又重复的说了一遍,小茜听后不相信这是真的,女人大概都是这样在黑乎乎的屋内九盼光明,一旦光明真的来临,她又会感到头晕目眩;在窒息的地方久盼清新的空气,可一旦清风吹来她又会感到心脏剧烈的跳动;她久盼幸福,可幸福真的来临她又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怎样去迎接它。此时,小茜的心里就是这样,她听到了丁平讲的心底真言后真想扑到他的怀中,可女性的娇羞又使得她要有矜持。

太阳出来老高了,大柳树的影子印在河水中极其清晰。连摆动着的柳条都清晰可辨,小燕子在河边戏水,那双剪刀似的尾在亮如明镜的河水中“唧”的一声,已经斜斜的飞到对岸的树枝上。它的剪尾或剪翼尖,偶沾了一下水面,那小圆晕便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

小茜和她的一个好姐妹小红说好去深圳打工,对方告诉她工作很轻松而且工资还不低。看着别人衣着光鲜打扮的很新潮,小茜一听这话跃跃欲试,本来她就在农村呆够了,有那么好的机会她可不想错过。于是,小茜去城里打工,丁平骑自行车送她去镇上等车,小茜深情的把头靠在他宽大而厚实的背上。

“茜,出门在外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可不比在家里。”

“看,又来了不是,这不全是废话吗?我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个小孩,你就放心好了。”

“说真的,现在我都有点不舍得让你走了。”

“是吗?能说说原因吗?”

“不知道,连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不过,我有一种感觉你会离开我的。”

“不会的,我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但愿如此,不管你是否会离开我我都尊重你的选择,因为你有这个自由。”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好不好,又不是生离死别,说得那么伤感。”

“茜,这点钱你先拿上。”丁平从身上掏出262块钱,从身后递给她,那是他才从邮局取出来的稿费。

“你……”临出门时娘已经给过自己钱,小茜又把钱推给了他。

“别嫌少,听话,拿上。”小茜攥着钱,刹那间,她心里感觉丁平很好,是个善于体贴而又可靠的男人。

街上,一街两巷全是摆摊做生意的。车票已经提前买好了,集市上小摊卖各种小吃的一家挨一家。摊水煎包子的摊位前更是挤满了人,把包好的包子放进平地锅里,拿个尾部细长的小铁壶,给锅内倒进少许油,待一面煎成金黄色,再反过来煎另一面,阵阵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小茜嚷嚷着买了5块钱的,准备拿在火车上吃。旁边就是个卖凉粉的。一大坨的荞面凉粉,给上面淋点水,拿个薄铁皮做的漏勺来回一拉,用手一抓就是一把,然后放在一个塑料瓢里,倒入辣椒油,撒上香菜、蒜末,搅拌均匀,装进碗里。小茜吃着这风味独特的小吃,内心里是满满的幸福。而丁平则要了一碗羊肉泡馍,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里漂浮着少许香菜,里面的汤红的艳丽,把烙好的饼子小心翼翼的瓣成小块,放进碗里,上下搅动一下,剥一颗大蒜,然后吃着泡馍就着大蒜,心里有说不出的惬意。两人吃着饭,边含情脉脉的看着,不时的互相吃着碗里的东西,嘴里说着好吃之类的话。

当K446列车缓缓驶入深圳,听都客车上的播音员说深圳站就要到了的声音,小茜的内心是充满激动和不安的。注视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她感到应接不暇,眼睛都不够用了。面对着深圳的高楼大厦和女人新潮的打扮,她的心里深深的感到震撼,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出站后,给小红打了个电话,对方告诉她已经在车站等她了,让她走东广场的出口出来。小茜沿着墙上的提示往东广场的方向走去。在出站口的方向,老远就看见小红给自己挥手致意。两个姐妹在异乡相遇,紧紧的拥抱在一起,说不出来的亲热和激动。

小茜的姐妹把她介绍到自己所在的“银都休闲会所”的服务公司上班,“银都休闲会所”的广告招牌挂在楼面一楼的显眼位置,远远看显得很有气派。门口的侧边就是一个吧台,放一层层啤酒饮料和吃的茶点之类的食品,边上还有个冰柜大多是吃的喝的东西,厅里摆了好几张桌子,每个桌子旁边都有一排沙发,旁边还摆放着一些小椅子,以备客人多时可以坐在。前边就是一个很大的舞台,四周旋挂着各式的彩灯,两边是旋空的液晶大屏幕电视,中间还有一台带杆支撑可以转动的供客人站台上唱的荧光屏幕。

小红做事娴熟的带小茜去换衣间换了一身带短裙的职业套装,然后一起去会议室接受培训。前边的桌子和凳子已经被数十个女孩子挤得满满的,这时,进来一个穿着黑色丝袜、上身穿着黑色工作服的女子走了进来。手里提着笔记本电脑,她熟练的插上电源线及投影仪后说:“欢迎大家来到银都酒店,虽然我们是来自于五湖四海天南地北,但我们是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的,在这里我们一起拼搏创造出属于自己的传奇,用自己的智慧使财富迅速增长,现在开始正式的培训,下边就先讲礼仪。”说着,就打开了投影仪,进过短暂而实效的培训。

小茜就这样就开始了她在城里的打工生涯,工作虽然很轻松但她很快就适应了,是在KTV的包房里服务。看着城里的一切,觉得都特别新鲜好玩,看着那些年轻女子穿着裙子露出雪白的大腿肆无忌惮的招摇过市,她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这在家乡可是羞死人的。在她的眼里看来很新鲜,觉得是与自己无关的另一个世界。

小茜一边很认真的工作着,不上班没有什么事的时候,反而让她如坐针毡,使她不由得回想起在农村的日子,农村有什么好呀?每天有干不完的活,成天干活挣死累活的才能勉强糊口,根本就别想穿一件像样的衣服。想起丁平她的心头就又增添了一丝淡淡的忧愁,连她也说不清浮上心头的烦恼是什么感觉,但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她厌烦农村而向往城市的舒适生活。

下班后,小茜去菜市场买菜,等她买好菜后准备付钱时,她才发现钱被身边的小偷给偷走了。她刚想喊,突然见小偷拽着她的菜袋子,用恶狠狠的语气说:“你个臭娘们,走,跟我回家去。”

“你,你想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小茜搞的是莫名其妙她不由得恐惧地往后退了一步。

谁知那个小偷上去就恶狠狠的打了小茜一记耳光,“你个烂女人,今天你不跟我回去,非得教训你不可,你个贱女人。”

小茜也被给打蒙了,她不由得为自己分辨道:“我真的不认识你呀!”

“妈那个巴子的,你花了老子那么多的钱,又跑出来勾引别的男人,专会偷野汉子,连老公都不认了。”

黑压压的人群里顿时哄然大笑,此时,有的女人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小茜,有的女人朝她摔着脏话,“脸蛋到是不错,要不然怎么去当婊子……”

小茜遭到莫名的羞辱,人几乎都要疯掉了,她一把扔掉菜袋子,“你个小偷,把我的钱都偷走了,还这样的羞辱我,今天我和你拼了。”说着,就猛的上前,一把抓住小偷的衣领两人厮打在一起。

“住手。”这时,从人群外走出一个人,他大声的制止住两人,用很威严的目光扫了两人一眼,“我是辖区派出所的便衣,有什么事同我说。”小偷不由得有些心虚的垂下了头,扔出来一个钱包就快速的往远处狂奔而去。钱包飘散的纸币四处散落着,那人也顾不得去追小偷敢忙俯下身和小茜拣落下来的纸币。

出了菜市,小茜看着面前这个见义勇为的人就是自己上班时的客人,内心充满莫名的感动,停住脚感激的说:“怎么会这么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真是太谢谢您了。”

“谢到不必,谁还没有用人的时候,我叫张利,不知美女怎么称呼?”

“我叫小茜。”

“认识美女真是缘分,走,我请你吃顿便饭,也算认识一下。”张利上下打量着小茜,能闻到她身上一种淡淡的香水味,她有着修长的手指,细腻的皮肤。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尤其是那双水汪汪会说话的眼睛,真是眉目传情,风情万种。

“那多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反正一回生二回熟,慢慢的就是熟人了,还望美女给个面子吧。”

小茜出于感激的心情去第一次陪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吃饭,心里满是不安,但见对方不像坏人也就不忍心拒绝,就跟他去了。

这是一家主营西餐的高级餐厅。刚进门,服务生彬彬有礼的把他们引到座位上坐下,客气的问询着他们需要什么?张利笑笑,把菜单递给了小茜,“美女,请点吧?”

小茜有些受宠若惊的抬起头来,惶恐不安的忙推脱着:“我也不熟,还是你点吧!”

张利接过菜单,“那好,我就点啦。”他吩咐着让服务员来两分沙拉牛排、鸡翅,来一份拼盘,最后让他再拿一瓶法国干红。他说女人喝红酒好,养颜。服务员说声请稍等就很有礼貌的退了下去。

趁上菜的空闲,张利和小茜聊了起来。

“请问美女在那里上班吗?”

“银都KTV。”

“噢,那里是个好地方,里边美女如云。”

“一般,先生应该常去那种地方消遣?”

“那里,偶尔去和朋友消遣娱乐一下,也不常去,再说我一个穷屌丝也去不起。”

“穷则思变吗?说自己穷的人不一定是真穷。”小茜一笑。

“美女说话真幽默。”

两人说话的功夫服务员端来了西餐,张利很绅士的给酒杯里倒上酒,杯子里的酒红红的液体透着晶莹,如琼浆玉液。拿起酒杯和小茜一碰,“来,美女,初次见面为了咱们的缘分干杯。”说着,拿起酒杯和小茜的酒杯碰了一下。好美啊!小茜喜欢这颜色,喝了一口,酸里带着甜。小茜脸色有点红,艳如桃花。她绯红的脸庞和喝酒的优雅姿势,让张利也是醉意纷呈。感觉这个女孩看起来那么清纯,从她身上看不到一丝狡诈邪恶的东西,应该是一个处世未深的女孩,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含着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美好事物的追求。

一顿饭吃下来,两人都有意犹未尽的感觉,在张利的提意下,他们相约去张利家坐一下。那是在小区新开的一个楼盘,张利把车在过道边停好,就和小茜并肩走进电梯。一进门,小茜就被他家的豪华装修迷住了。张利的住房是二室一厅,外带厨房、浴室,房间显得宽敞、明亮。靠阳台的一面是一排落地式长窗,墙上贴着果緑色的壁纸,镶着米黄色的护壁板,屋脚放着一个支架吗,三个灯罩的落地灯,宽大的写字台上盖着一块深色的玻璃板,后边是一个真皮转椅。天鹅绒的室帷,红色的地毯,还有大屏幕的液晶电视、组合音响。两室一厅的住房格局和陈设十分得体,卧室里的大床足足有两米多,墙壁上挂着一副油画,明亮的落地大镜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把个卧室摆得满满的。

“请坐,美女。”张利笑容可掬的说,“家里人都在外地,就我一个人守着这个空房子。”

“你真坦率。”小茜坐在沙发上说:“张先生,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是,想喝点什么?”

“随便。”

张利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筒饮料,递给小茜一筒。

“谢谢。”小茜伸手接过饮料。

“不用客气。”张利喝了一口,坐在沙发上用一种异样的腔调说:“你说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偶然的巧遇,让我认识了你,小茜,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有很多人追。”

小茜的心里就像注满了蜜一样,甜丝丝的直往外冒,然而,她嘴上却说:“张先生,我是外地来打工的,而你是大城市里的,真让人羡慕。”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呢?”见状,张利颇有些不舍,就又继续问着。小茜想了一下说,“随缘吧。”“如果要找男朋友,我这样的可以考虑么?”张利用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语气说,小茜不置可否的笑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相信一见钟情,在这城市的茫茫人海里认识你是缘分,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小茜没有立即回答,有些故作严肃的考虑了一下之后说道:“这样吧,我考虑考虑,先相处一段时间再看好吗?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回去晚了不好。”

自从小茜认识张利后,每次和张利见了面后就会带她出去玩,去饭店吃饭,跟张利在一起什么美味佳肴都可以让她撑开肚皮尽量吃个够。这使小茜很不安,这天,下班后,张利又捧着一束鲜花朝小茜走来。

“为什么等我?”接过花,小茜笑着问。

“不为什么,我觉得人与人之间要互相关心帮助,生活才会过得很美好。”

“可是这样下去会误你的事的。”

“没有关系,不要对我存有戒心,我不会对你有不轨的企图;就是没事的时候想和你聊天,感觉同你很聊得来。你比城里的姑娘诚实多了。”

“你就会忽悠人,逗我开心。”小茜的话还没有说完,张利那双深得让人感觉到有种巨大力量的眼睛正在瞪视着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停了下来。

两个人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个以卖新潮服装而出名的服装店。一套漂亮的时装引起了小茜的注意,使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她好奇的看着,最后茫然的望着“1080”的标价,心情无比惆怅的准备离开。

“小茜,这套衣服好漂亮呀!”张利说道。

“我的小姐妹也有一身这样的衣服,她们都说我穿上一定最好看。”

“我买一套送给你,还望美女笑纳。”

“这怎么好意思呢?小茜的嘴上说着,脚下的步子早已经停住了。

张利倚在柜台边很有风度地招呼着柜台小姐;“美女,劳驾,请把那套女装取下来。”

“好的,先生。”柜台小姐甜甜的应着,转身就取下衣服。

小茜接过衣服在身上比试着,张利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

“小姐,请您跟我来,试衣间在这边。”柜台小姐说着,就带小茜往试衣间走去。站在时装店的试衣镜前,过去衣着简朴的小姑娘变成了风姿绰约仪态万千的倾城美女,使她的气质一下变得清新脱俗、优雅,因她选择的款式是高领,显得别致,领口高束,在她的一笑间依稀显露出一种女性之美。特别是前边高领部分更是衬托出她饱满的胸部,显得是那样的高挺。裤子束腰的设计更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样,把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发挥得淋漓尽致。

好大功夫,小茜终于走了出来。张利看着焕然一新的小茜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他把小茜的转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好像他是鉴宝专家把一块璞玉开凿成了晶莹剔透的美玉一样,他觉得小茜应该由自己来开采,由他来拥有。

“你女朋友穿这套衣服漂亮极了。”柜台小姐也由衷的赞美着。

“那好,劳驾替我把这身衣服包起来。”

“行。”柜台小姐动作娴熟的很快包好衣服递个张利,

“谢谢。”张利接过衣服交给小茜,自己就去收银台前付款。

小茜看着张利想起了丁平,心想如果丁平有张利的一半该有多好,心情一下变得失落起来。同时,她也暗暗的把自己的草率定婚而觉得有些后悔生出悔意。

农闲时间,小茜娘很不放心女儿小茜,根本不知道她在城里过的怎么样?也很担心,跟丁平约好进城去看望女儿。到了市内,下了车,丁平拿着小茜寄信的地址,打听着小茜上班的地方。“走,咱们去坐出租车,这里咱们又不熟悉,可以让司机直接送到小茜上班的地方。”丁平给小茜娘说着,见她点头同意,就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他打开车门,让小茜娘先坐上去,关上车门,然后钻入了副驾驶的位置。

“平娃,你看那楼高的比咱村的山还高呢?”小茜娘看着城里高高耸立的楼房,觉得很是气派,高兴的指给丁平说。

下了车,小茜娘站在阳光下,流着汗,痴呆地看着门口的金字招牌。

“娘,走咱们进去问问。”丁平说着,跟小茜娘一块朝里走去。刚刚走进,就被一个保安给拦住了。

“你好,麻烦你找一下李茜。”丁平脸上带着谦恭的笑意,他知道这些保安是不能得罪的。

“你找李茜?你是他什么人?”那个保安把丁平从上到下审视了一番。

“噢,我是她的亲戚,这不和她的母亲来看她来了。”丁平忙解释着,赶紧给那人散着烟。

“是这么回事,你稍等,我这就通知她。”说着,就拿起电话,按了个号码,“喂,找下李茜,有人找她。”

“张大哥,谁找我?”功夫不大,小茜的声音就飘了出来,她没有发现母亲和丁平。

“小茜。”丁平叫道。

“啊?”小茜吓了一跳,怔了一下,紧跟着就装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大喊道:“原来是你们,你们是怎么来的?我没有想到你们会来。”在她眉开眼笑的脸上,丁平看出了一丝愠恼,厌烦的表情。

看见丁平和娘来小茜差点气晕过去,比起高兴更有羞耻丢她的脸的感觉,但她却又极力装出一副亲热的样子,笑眯眯的搂住娘的肩膀,“走吧,一起去吃饭。”她想在被熟人发现以前尽快的把他们两个人的穷相领到别的地方去,免得让同事撞见惹人饥笑。小茜就像逃命似的领着娘和丁平七拐八弯的走着,走进路边一处不显眼的小饭馆。

饭馆里吃饭的客人不多,一进屋,小茜就喊道:“老板,来点菜。”然后,她往椅子上一座,就开始数落起娘来。“娘,你看看你,穿得在家还嫌不够丢人败兴的,不在家呆着,大老远的跑这来寒碜死人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就随便跑来。”

小茜娘听了这话,心情就很不好了,但她默默的坐在那里,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可怜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拿在手里的筷子是该动呢还是不该动,手在扑扑簌簌的抖个不停。

丁平实在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着小茜娘也着实是老了,脸上皱纹密布,纵横交错,对小茜实在是忍不住了,“小茜,你这话实在是有点太过份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娘的女儿,娘好歹也把你拉扯养活这么大了,实指望着跟你享几天福,在家不放心才来看你,可你在娘面前说的是些什么话?”

“咋啦?我说错什么啦?”小茜不屑一顾的盯着丁平,“我说错什么了吗?”

“什么丢人败兴的,你也不想想你是谁的女儿,我看你这典型的是忘本,真是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才出门几天你就……”

“哎呀,丁平,我也是大人了用得着你来教训吗?就算我不好那你跑这来干什么?你好,你把我娘领这里来。”

“你……”丁平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小茜,你看你出来几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小茜娘不服的说:“是我不放心你,才叫平娃跟我一起来看你的。”

小茜看着苍老的母亲,她头上的白发增多了,眼角额头的皱纹也深了,望着母亲的面孔她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静,于是就放缓了口气,“好啦,平哥,吃饭吧!”

吃过饭,小茜安排娘住在旅馆后,就和丁平两个人去逛街。超市里面的人很多,丁平充满了新鲜感,特别是第一次坐电梯,差点就摔到了,惹的小茜笑他土老帽。逛了一圈商场,就是给小茜买了点化妆品。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小茜就拉着丁平去吃“肯德基。”

“肯德基”快餐店里面点餐的人很多,不过环境显得很幽静,中央空调开着,整个室内很凉爽。小茜吩咐着让丁平去占个位置,她自己去吧台点餐。

丁平选择了一个靠近窗边的位置,周边的人不多,就坐了下来。开始端详起来,发现来这里的人不是单纯的为吃东西而来,大部分人是为了消遣或者谈事情,只是喝着饮料享受这种宁静。功夫不大,小茜就端着托盘,上面有可乐、炸薯条、面包、鸡翅。把可乐递给丁平,撕开调料包,告诉丁平吃薯条要蘸调料吃,这样才有味。丁平笑笑,心里充满着甜蜜。

两个人坐了一会,小茜满是柔情的说:“平哥,你给我买个手机吧,我原来的那个太土了!”

“要不先等等吧,下次给你再买。”

“可我现在就想要,咱们现在就去买吧。”

“我现在真的手头有点紧,说好下次给你买,就一定给你买。”

“还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呢,这么点要求都满足不了,不给买算了,让我妈给我买去。”

“我没说不给你买啊,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商量什么啊?买不买你自己看着办。”

“茜茜,你别生气呀,我,我给你买还不行嘛。”丁平无奈只好选择屈服了。

“真的。”

“真的。”

“真的,那咱们现在就去买,现在就去买。”闻听,小茜兴奋的挽住丁平的胳膊,亲热的说着,然后两个人就往外面走去。

在车站,站台里面人来人往,丁平去售票窗口排队买票。

小茜也在车站送娘和丁平她们回去,“娘,本来想让你在城里多玩几天,可你非要回去。”“家里活忙,来看看你我也就放心了。没什么事所以也就准备回去。”小茜想想,她从身上掏出钱夹,拿出几百块钱递给娘,“给,这点钱你拿上用。”

“不,你留着用吧,我身上有。”小茜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女儿毕竟长大了,可以赚钱给自己花了。

小茜娘一边拂着她的头发一边说:“往后有什么事记得跟娘和平娃说,不管帮上帮不上的,总能出个主意啥的,况且你一个人在外边受了委屈也没有地方去说,回家跟娘说,诉诉苦就没事了,别憋在心里。”

“娘,我记住了。我一定努力在城里扎根,以后把您也接来享福。”小茜哽咽着说。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娘的女儿,在外面打工也很不容易的,特别是女孩子,现在的人复杂着呢,要多留的心眼,做事别太委屈了自己。娘虽然老了,不管怎样都会帮你的,外边风浪大,回家避避风雨也是好的。”小茜娘就不停的念叨着,嘱咐着。

天有不测风云,说变就变。西北方向蜂拥而至大片云层,前面的带有重重的红色,铺天盖地漫山遍野扑了过来。风声凄咧,呼呼乍响,天也一时暗了下来,明媚的阳光也让云彩遮住不见了。接着就是阵阵雷声,震得让人心惊肉跳胆战心惊的。风声很响的吹着,刮过的回声都丝丝乍响。地上被风刮的是尘土飞扬,空中漂浮着各种垃圾袋样的碎小物品,风噼里啪啦的吹着,所到之处发出凄咧的呼声。雷声也使劲响着,真正是电闪雷鸣此起彼伏,接着就是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溅起丝丝尘土。哗的一声,雨水就落下来了,就好像是从天上往下倒一般,真正的是倾盆大雨。更让人郁闷的是雨水里面夹杂着冰雹,开始是零星的几个,但是冰雹下着下着就大了,也多了。无情的抽打着地上的农作物,烟叶、玉米、大豆、瓜果蔬菜瞬间变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到处都是随处可见的树支书叶,风使劲的呼啸着,地上的混水往四下流着。

雨终于停了,尽管天上还不时的漂着小雨,远处的雷声还在混响,人们也顾不了那么多,都迫不及待的走出自己的家门,往自家的地里走去。丁平在自己山上的玉米地里转了一圈,刚才下过雨的地面显得很滑,地上泥泞一片,看着被冰雹蹂躏过的玉米惨不忍睹,所幸的是栽下去的苹果树问题不大,就是损坏了些叶子,树苗还不太要紧。心里也在盘算着地里的庄稼已经没有多大希望,不如出去在建筑工地上干活挣点钱。

晚上,丁平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小茜一个人在城里怎么样,一连几天梦里都能梦见她,总是用一双幽怨的眼睛看着他。就想着深圳的工作很好找,因为那里建筑工地多,自己如果去打工不仅可以赚钱也可以照顾一下她。况且自己年轻只要肯出力还愁没有工作,再说家里也没有什么活可以做的。天已经快亮了,朦胧中他也睡着了。

“爹,我想出去打工。”于是,在早上吃饭时丁平把憋了几天的话给爹说了,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等着。

丁平爹听了,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丁平,他沉默半天才说:“你就不能呆在家里种好你的那点地,以后果园成了气候就可以赚钱了,到时间把小茜娶过来,安安分分过日子这才是你的本分。”

“我们这些老百姓一年到头挣死累活的才勉强能填饱肚子,要想真正富起来要想出头,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

“出什么头?”

“不做农民。”丁平毫不犹豫的说。

“不做农民那做什么?不种地你喝西北风,什么都是假的,填饱肚子才是真的。”丁平爹吓了一跳。

“除过农民做什么都好。”

“你这是典型的忘本,你的老子,老子的老子,你的祖祖辈辈都正二八经做的是农民。”

“正由于这样,您不觉得咱家做农民的日子是不是太长了一些。”丁平毫不示弱的说。

丁平爹默不作声,在想着做农民的日子太长了,他一时不明白儿子话里的意思,那么别的人家呢?这村上那一家不是世世代代做农民的呢?想着想着,他突然想到了改革。现在跟过去是有些不同了,吃的是有了,庄稼人比过去是活泛多了,就是缺钱花。再说,孩子们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出去闯闯也好长些见识。“平娃,你要出去爹不拦你,但你要记住,人不管做什么都要争一口气,外边不比家里,做事要有规矩不要被别人看不起。咱们虽然是农民但是也不能被人欺负和轻视,活就要活出个样来。“

“嗯。”丁平使劲的点了点头,要活出个样来,丁平记住了父亲说过的话,自己不能够被人欺负和轻视。

“重新奔吧!我是说你会比我明白,离开家在你自己的路上走吧!”

“我……”

“什么也不用说我懂,时代变了我的想法也该变了。你还年轻要跟上形势,你留在村里顶多像个山茅草,可这里满山遍野都是这种只能烧火沤肥的东西。爹不会拦你的,更不想让你做一辈子的草,去嘛,你还有机会长成树的。”

“爹,那家里……”

丁平爹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孩子,要走就痛痛快快的走,别瞻前顾后的婆婆妈妈的什么都别留恋了。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自己的事就掂量着办,你准备什么时间走呢?”

“再过几天,忙完地里的活就走。”

“也好,出门在外自己可要照顾好自己,给这里是五百块钱你拿着。”丁平爹从身上掏出一沓钱递给丁平。

“爹,我用不了这么多钱。”

“听话拿上,穷家富路吗?出门在外没钱可不行。”丁平爹把钱硬塞给丁平,“到时常写信,免得家里掂念。”

丁平使劲的点着头,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在张利的房间,“茜,送你一件礼物。”张利扶着小茜的肩柔声说道,并递给她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什么东西?”小茜好奇的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条项链,“噢,是真金,金子的。”不觉失声叫出口,“这么纯的金子,一定很贵重啊!”她在心里默念着,静静的端详着,直高兴的心花怒放,“天哪,这不是在做梦吧?”小茜失神的看着那枚胸针,白亮亮的,又掂起那挂项链金灿灿的,挑来捡去,也不知道该拿那件,觉得样样都好,犹豫不决的放下这件又拿起那件,高兴得心都快蹦出来了,双手颤抖地捧着梦寐以求都想得到的东西,她沉湎在欢乐里,就什么也都不想了。

这时,身后一双手臂悄悄的搂住了小茜的腰,张利搂着小茜,深情的注视着,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显得急促甚至快要窒息,他的手极其温柔的在小茜的脸上抚摸着。小茜吃惊的眼睛慑人心魄的睁得很大,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张利的嘴唇轻轻张开,露出一股迷人的笑意,用相当诱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着:“你真美。”

小茜感受着他身体越来越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她的脸上一下羞红了,眼神迷离中透出一丝羞涩,还有懵懂和惊慌,渐渐的她也就沉迷了,就听之任之。她想张利住在城里有房子,选择他作为自己人生的跳板,这取决于自己是否能留在大都市的唯一选择。

丁平进城在深圳的建筑工地找了份工作,是小工。每天就是筛沙、搬运材料,反正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苦点、累点没啥。为了多挣点钱他利用空闲时间揽了卸车的活。满满一车沙他一个人卸也不轻松。为了不耽误下午上工他一刻也没有停,呼呼的抡圆铁锨,沙刷刷的往下落着。他浑身上下的衣服全湿透了,头上的汗珠像雨点一样往下落,头发也水淋淋的,连汗也顾不得擦一下。好容易卸完了沙,丁平坐在树下歇凉。拿出买下的方便面,用手揉碎,把调料撒在上面,用手抓起一把,放进嘴里,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了一会,觉得噎得难受,就拿起矿泉水,拧开盖子,咕嘟嘟的喝上一气。

银都KTV里的舞曲响了起来,宽大的舞池中充满了疯狂扭动的人群,留着长发的DJ播放着最劲爆的音乐,带动着人们热情疯狂的情绪,舞台上两个身材火辣的妙龄女郎穿着比基尼三点一式的服装,相互之间紧贴着身体跳着热舞,扭动的同时彼此挑逗,做出各种夸张、刺激、暧昧的动作,以博取全场的男人们的尖声欢呼,把全场的气氛调到了高潮。时快时慢地音乐节奏,梦幻闪烁地动感光线给“银都”KTV豪华的空间带来了充满活力的气息。

在上班期间,张利几乎天天来陪她,等下班后两人出去玩。张利也舍得花时间陪她常常出入高级酒店,尝遍天下的美食。在舞厅里小茜渐渐那封闭的内心世界打开了,她让张利给她买高级化妆品,着意修饰打扮起自己来,使她大放异彩,对异性的目光不再回避。

这天,丁平坐公交车去找小茜,发现她人不在,“奇怪,都这么晚了,她干什么去了?”外边依然闷热,热风、热气吹着。丁平烦躁的看了看表,时间已经都十点多了,但他一点也不着急,回宿舍也没有什么事,就在小茜住的宿舍外面溜达着。

星光闪烁,朦胧的月光撒在幽静的路上,投下了一片片银白,一株株的树影,这是个幽深的世界,也是个威严、凌然不可侵犯的地方。

后边又驶来一辆黑色的凯美瑞轿车按着喇叭,丁平本能的往边上靠靠,把正中的道路让给这些目空一切、飞扬跋扈的家伙。谁知,车子在他身边“嘎”的一声停住了,车门一下打开了,更让他意外的是小茜竟然也坐在他的车上的副驾驶位上,她的打扮也越来越新潮了,白色的丝质衬衫搭配着一件紧身的黑色皮裤,几乎紧贴着她的身体,显得她的身段更加迷人,紧身的皮裤把她浑圆的臀部包裹得紧紧的,衬托出她的两条腿更加修长。一时,丁平怔怔的看着。

见到丁平,小茜微一愣,但瞬间就恢复了平静,主动的把在菜市场张利帮自己解围的前后经过告诉了丁平。

“英雄救美?有这么回事?”丁平显得有些不太信。

“真的,我很感激他。”

“那今天,你们怎么会走到一起的?我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找我干嘛,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事了。放心吧!书呆子。”小茜柔声说道,“你别想那么多了,如果我变心的话临进城就跟你分手了。”

“我这还不是为你好。”丁平对男人的行为是再熟悉不过了,生怕小茜抵挡不住别人的诱惑。

“好啦,知道啦。”小茜笑着一把搂住丁平,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就亲热的挽着他的手往宿舍走去。

丁平在工作之余就渐渐的和周围的人们也混熟了,工地对面有个大型超市,里边招钟点工,他觉得自己下班后也没有什么事就去应聘,没有想到还给聘用了。他别提有多高兴了,每天,利用业余时间他就去超市上班。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他固定的就是给送水、煤气之类的。一般人不干嫌太累,况且每天都是脏兮兮的。丁平硬是坚持了下来,下班后,他就骑着脚踏车去按照名单送水和煤气,尽管他骑的不快,可车上还是不时的发出碰撞声。在小区门口停好车,他就手脚麻利的从车上把水搬下来,肩上扛了一桶手里拎了一桶沿楼梯走去,有电梯的还好点,没有电梯的一级级的台阶说远不远,开始走的时候轻松,随着台阶的升高,也感觉到前进的艰难,呼吸也不那么舒畅了,步伐显得举步维艰起来,身上的衣服早让汗水给湿透了。按照不同的楼层和数量,他把水送到,有的客户也客气的让他喝口水,丁平婉转的拒绝了,他知道规矩,只是让客户签好单子,就礼貌的道别走了。现在的城里人也娇气,打个电话就完事,如果水不按时送到,总有些人会叽叽歪歪的,说什么投诉之类的话。也所谓的是百人百性吧,丁平没有任何怨言,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城市里不好混,想要立足就必须要付出比别人多的努力和汗水。送了一栋小区就接着送下一家,也忙的是不亦乐乎,时间也在不经意间慢慢的度过。

这天晚上,小茜休息。丁平和小茜约好去外边吃烧烤,人声噪杂的夜市弥漫着一种属于市井的温馨气息,他们在露天的小桌子上坐了下来。小茜的衣著很时髦,穿着一件黑色无袖连衣裙,丰润白嫩的肩膀露在外边,在昏黄的路灯下映出诱人的色彩。

两人刚坐下,老板娘就拿来杯子、筷子,态度显得很是热情。丁平用眼睛咨询着小茜让她点菜,拿过菜单,小茜匆匆浏览了一下,“老板,给我们来二十串羊肉串,两份鸡杂,两个鸡翅,两个玉米,两个烤茄子,要快点。”小茜一下就把菜点了,也不问丁平,点好菜后,她就玩起了手机上网聊天,时不时的还在笑着。丁平在用水洗着碗筷,这也是南方人的特色,本来一次性的餐具都经过消毒还要用水在洗一遍,有着画蛇添足之嫌,足见当地人的卫生习惯是多么的在意。见状,问她和谁聊天呢,这么开心,小茜心不在焉的说是信息之类的,没什么的。丁平就拿起桌上的杯子给她倒水。“平哥,你喝啤酒吗?还是扎啤?”

“不喝。”

“真没用,上次和张利就喝了两扎。”

“你和张利喝酒?”丁平追问道。

“是,那次没有什么事,他请客我就和同事一起去了。”小茜知道说露嘴了,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你们经常在一起。”

“怎么,我还要事无巨细都得给你汇报吗?”小茜像是在故意找茬似的质问着,“看你,真典型的是小心眼的男人,我还没有嫁给你就这样不信任我,审问我,一点也不尊重我的个人隐私。”小茜的口气一下有些生冷,显得很不高兴。

“这叫什么话,我又没说你和他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丁平急急的辩解着。

“你说了,你就是这个意思。”

丁平只好不再言语,因为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就谁也没有说话,烧烤吃的没滋没味。这时,小茜的手机响了,一接,是张利的。两人在电话里显得很是亲热,丁平看着很兴奋的小茜,心里隐隐的有一丝不快。

自小茜进城后,明显的对丁平疏远了。丁平一连几次去找她都没有见人,但他从小茜的女友小红的言词神态中,已隐约地感到些什么,这使得他更加惶恐不安。

这天,小茜早早的就下了班,回到房里,她就忙不迭的去卫生间冲凉。在南方,她已经习惯冲凉了。让自己全身赤裸的沐浴在淋浴器下,冲洗着身上黏黏的汗泽,她就沉醉在眼前的清凉中,觉得浑身上下有说不出的爽快。

“啪,啪。”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忙加快了节奏,会是谁来呢?张利也没有这么快,小茜的内心充满了疑惑,她忙擦干了身子,穿上了衣服,从卫生间出来。打开门,她微有些吃惊,:“怎么是你?”她看到了一个已经想疏远的人,丁平,这使她有些措不及防,潜意识里满是戒备和排斥。

“怎么,不欢迎啊!”

小茜有些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张利今晚要过来的,万一张利过来撞上了就糟糕了。可是丁平又站在门外又于心不忍拒人与门外,心里觉得左右为难,灵机一动,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平,不好意思,我们公司规定不能让外人进房间的,如果让公司的人知道就会解雇我的。”情急之下,小茜找了这么一个鳖脚而又漏洞百出的理由。

“就算你老板知道了又怎么样,他要是不让你住这里,你就去和我住在一起,那不更好吗?也省得我们之间显得总若即若离的,也好互相照顾”。

“不行,你还是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小茜,你怎么啦,开始讨厌我了,我来都来了,让我进去喝杯水都不行。”丁平也察觉出小茜有些不对劲,心里就有些不高兴。

“你,真烦人,给你都说了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房间,你别为难我了,可以吗?”小茜也知道这样谈下去争吵的几率会更大,她的情绪就变得焦躁不安。

“小茜,你在KTV里面待人接物要特别注意,那不比在咱们乡下,现在的人复杂着呢。”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自己的事有分寸”

“那可不是一回事,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我这样为你担心也没有错。”

“不管你怎么说,我讨厌你这种说教。”

“小茜你看咱们定婚也那么久了,又没有考虑什么时间把事情办了,结婚你觉得怎么样?”丁平一看情势不好,就只好向她提出了稳定关系的想法。

小茜一听冷淡的说:“你要娶我,谁说要嫁给你了,再说你娶了我能养得起吗?能给我想要的幸福吗?

“哦,你什么意思,开始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

“有没有你管得着吗?真是的,只不过是仅仅跟你订了个婚,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想管起我了,现在才发现你这人心胸特别狭窄。”

“什么,你说什么?”丁平有些气急败坏,显得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就是订了个婚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倒干涉起我的自由了。既然没有共同语言相互间又缺乏起码的信任,还不如趁早散的好。”小茜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的摸着手指上的戒指。

丁平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小茜手上戴着的钻石戒指,脖子上也戴着晶莹闪烁的项链。“你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是别人送的,怎么啦?管得太宽了。”

“小茜,你还年轻,你还不知道人心的险恶,你爱慕虚荣迟早会被别人骗的。”丁平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那我们以前的事……”

“我们以前怎么了,只不过是和你仅仅象征性的订过一次婚,可我也没有说过非要嫁给你,你人没有钱还这么小气。”小茜说着就要关门,却被丁平给拦住了。

“那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又怎么啦?什么关系也没有,这些我一点也不看重,仅仅只是一般关系。我喜欢看人好声好气的求我,不喜欢有人指示我必须做什么,你是个聪明人。”

“是吗?我倒很看重这层关系。”

“那是你的事,或许开始我爱过你,可现在我不爱你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小茜说出来的话冷冰冰的,没有一丝表情。

“你……我今天离开,并不代表我会认输,你等着看吧,真正等的瞧的人那个人是你自己。”丁平一时气得说不上话来,他感觉小茜自从进城以来变了,变得让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环境太会改变人了。

小茜极力的想着自己,生存竞争和选择是把人联系起来唯一的东西。现在她的心里想当然的认为,就是现在也许在丁平面前她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觉得可以区分真正的笑和强颜欢笑。而此时丁平正在强颜欢笑,她已放下了心中的负累,虽然有点痛但很轻松。其实,人们都是在选择中生活,可人们又都不承认。她在心里很羡慕有钱人的出手阔绰挥金如土的潇洒,现在她也第一次一目了然地看清楚了她和丁平的一切关系,这在以前她总是避免去想的。她回忆起初恋时的言语,丁平脸上流露出那种使人联想到一只温顺的猫一样的表情,尽管他爱自己又能怎么样呢?还是娘说的对,爱又不能当饭吃,爱来爱去还不是要吃饭穿衣,也唯只有钱是实在的东西。爱情是自私的有排它性,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这就是他们注定要分手的原因。无可避免的和丁平各奔东西,这层窗户纸迟早会捅破的,只是个时间问题。

“小茜,你生气了,那算了吧,我还是走也不为难你了。我想你说的都是气话,你好好想想,是我不好。”丁平悻悻的扭头转身就走,心里却想着小茜能送送他,那自己马上就会忘记这不愉快的一切而重新言归于好。可是,小茜站着没有动,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再见。’

丁平无比沮丧的回到宿舍,见老李头正在喝酒,招呼着让他一起热闹。喝了几杯酒,发现丁平的情绪很低落。

“你怎么啦?”

“我不想干了。”

“那你想干啥?”

“干啥都比干这个强,一天到晚的做苦力,什么时间才能出人头地。”

“丁平,每个人的命运不同,出人头地的机会自然也就不同。”

“机会?一天到晚的窝在这破工地,有什么机会。天天抽的这种便宜烟,土的掉渣的工作服,走在大街上,狗都不会多看一眼。”

“丁平,机会不是天上掉馅饼,也不是聚宝盆里面的财富,机会是属于有准备的人的,也是靠自己的能力去争取来的。在工地干活是苦是累,有时间还是会被人瞧不起。对于我们这些从农村出来的打工的,是很难出人头地,但是我们要坚持啊。丁平咱要让咱们在这个城市里有生存能力的时候,再去尝试走别的路。开始我到城市里打工条件比现在艰难多了,那会深圳查暂住证很严的,如果手续不全就有被遣返的风险。如果在家里靠种地的收入根本供不起儿子们上学的费用,勉强够养家糊口就算不错了。生活不会随个人的喜好而改变,想有所变化唯有努力。我是看你和我儿子一样大,才会开导你的。”

“这工地我是一天都不想呆,这样待下去买房是遥不可及的事,就算攒够首付的钱,到时间永远赶不上房价上涨的空间。”

“不想呆也要呆着,你才干了多久呀,认识多少人,存了多少钱?男人有野心是好事,但野心需要脚踏实地你知道吗?任何不切合实际的野心,永远都只能说是手高眼低。”

“我┄┄”

“你什么你,你想想自己家里的父母。虽然出生是我们没有办法选择,但未来我们可以选择。你再考虑一下的未来。累了,休息一下,喝杯酒,就不会想那么多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看开点,人虽然不能乐于现状,安于享受,而是要抓住一切机会,借以提升自己的能力,因为现实是残酷的,生活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孩子,年轻人吃苦受累不算什么的,现在是回不去的农村,留不住的城市,趁现在年轻,要努力。”老李头拍着他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

KTV里面,小茜正在上班,觉得心里一阵翻腾,特别想要呕吐的感觉,赶紧捂住嘴往洗手间的位置跑去,一边的小红看见,有点不放心,就给旁边的客人说了几句,也追了出去。

跑进洗手间,趴在浴盆边,小茜干呕了半天,也没有吐出来什么,就打开水龙头,用水洗着脸。紧接着进来的小红关心的问着,你怎么啦,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我这两天是不太舒服,可能着凉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赶紧回去休息吧。不用,我没事的。你这样没办法工作的。还不等小茜答话,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就又趴在浴盆上干呕着。

见状,小红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几个月了。什么几个月了。你别忘了,我也是女人,是丁平的还是你那个大款张利的。我有我的隐私,没必要告诉你吧,虽然你经常帮我,让我对你感激涕零,有些是没办法告诉你的。你想错了,我不是帮你,是在帮自己,因为咱们是姐妹,我不想你被别人的糖衣炮弹甜言蜜语所蒙蔽,到后来伤心的是自己。

小茜看着小红想说什么可没有说出来,她心里知道小红是为自己好的。本来她以为是感冒了,没太在意。可时间久了,她就奇怪了,况且自己的例假也没有来,悄悄的买了孕纸检测了一下,居然是2个红杠,她懵了,可这样瞒着也不是个办法。

小红看着默不作声的小茜,知道她是入魔了,被张利彻底的迷住了。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数落着,你知道你对张利的付出在他的眼里是什么吗?简直是可笑。我就不明白了,天下那么多的男人,像丁平都比张利优秀的多,可你偏偏喜欢张利,你不觉得你把好好的生活经营成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吗。小红由于激动,说话也大声起来,也毫不顾忌小茜的感受,只说得小茜无语。就和小红交代了一下,让她给领班的请假,自己不舒服回家了。

出了KTV的门,小茜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就给张利打电话让他过来一下,说自己想他了。小茜进了门,把手里的小提包往床上一扔,就躺在床上,直直的望着顶棚发呆。功夫不大,外面就响起了门锁的转动声。门开了,就见张利走了进来。脸上依然挂着迷人的笑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充满深情的注视着小茜,紧紧的抱住她,在她的脸上亲吻着。

一阵翻云覆雨的恩爱后,张利起身从床头柜上拿从烟,抽出一支,惬意的点了烟抽了起来,忽明忽暗的火光闪现着,嘴里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小茜蜷伏在她的臂弯,用手在他的胸前抚摸着。“利,咱们去领结婚证吧!这样别人知道会在外边说闲话的。”

“怕啥?没有领结婚证的夫妻多了去了,茜,你听我说结婚是一具桎梏,不急,等以后……”稍停,又接着说:“爸爸、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们非让我跟他们去,我死也不去。”

“利,”小茜很害怕张利像转眼就飞走似的,猛地扑在他怀里,“我不能没有你啊,你如果走了,那我怎么办呢!”

“哎,反正我不会去的,爸爸说不去就要和我断绝关系的,我可以不要他们的财产,可现在做生意又没有本钱,难度太大。”

小茜此时泪如泉涌心如刀割一样难受,脸庞犹如一尊塑像没有一丝表情。她知道张利父母的良苦用心,自己毕竟是孤苦伶仃从农村来的,再说在娱乐场所上班的女孩子难免别人会说长道短的,很难不被人小看,而每一个爱自己子女的父母都会讲求门当户对,他们没有错。

张利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把烟头扔得远远的,他紧握着小茜的肩膀,都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摇晃,晃得厉害。“别怕,我有自己的选择。再说我也不是三岁小孩,我的选择只有你。”

“选择我?”这次小茜感到惊讶了,她不知道自己该表示些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去表示。她要用一辈子的生命来爱眼前这个给她带来幸福的男人,尽所有的能力给他所需要的一切,因为,爱属于人的只有一次,她激动的伏在他的脸上给了他含泪的一吻。

张利扶正小茜的肩膀静默了几秒钟,迷惑人的眼睛捉住了小茜的瞳孔,“你是知道的,现在脱离了父母今后我们组成家庭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是不行的,我已经想好了,打算跟人合资做生意,不过,做生意得有本钱……”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小茜显得心酸地捂住他的嘴,将近一年的时间她也攒了点钱。此刻,她像找到报答的空隙似的,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一下,就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沓存折和钞票,递给张利,“给,这是两千块钱存折里有三万多你拿去用吧,也许能帮上些忙的。”

“亲爱的,做生意是要担风险的,我不要你的钱怕把你的辛苦钱给赔了。”

“我相信你能成功的,如果不够我再找我的姐妹们给你借点。”

“茜,差是差点,剩下的我想办法,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用谢谢两个字已经无法形容我此刻对你的感激了。”说着,就在小茜的脸上深情的一吻。

“说这些客套话有什么用,再说你做生意还不是为了我们,我的钱也就是你的钱,况且我也花了你不少。”小茜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充实过,伏在张利的肩上,她满脸兴奋的说:“告诉你一个惊喜,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事到如今再瞒下去就对不住你了,我已经怀孕了。”

“谁的孩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张利猛的一惊,他一把推开小茜,坐了起来。他对小茜怀孕的事感到非常意外,没有一点心里准备,现在摆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堕胎,要么把孩子生下来。

“什么?”小茜目光直视着张利,“你说什么?孩子是我的,当然也是你的,难道你不喜欢当爸爸。”

“不,这不是真的?”张利的脸一下变了,“小茜你在骗我,说,你是骗我的。”他使劲的摇着小茜的胳膊使劲说。

“医生讲我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胎儿很健康,我都快要做妈妈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们爱的见证,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咱们还是结婚吧!”小茜显得有些忧伤的说。

“结婚?你脑子进水了吧,现在结婚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养活孩子呢?再说现在的消费又那么高,根本就承受不起。”张利自己本来就没有和小茜想结婚的想法,再说毕竟小茜是一个在KTV小姐出身。好说不好听,尽管她的从业时间不长,她也一直说过她在夜总会里是卖酒不卖身的,张利对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在说自己风流成性惯了还不想那么早就让婚姻给束缚住,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将来,自己还没有玩够呢现在就谈婚姻条件很不成熟,为了不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就狠心逼着让小茜去打胎。

“我知道有点委屈你,可我们连孩子都有了,没有别的办法了。”小茜心里也是给张利说的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办法可多着,你才不过是怀孕两个多月吗?马上堕胎,孩子不是就没有了。”张利悠然的说,似乎是在谈论别人的事一样轻松。

“不要啊,利。”小茜紧紧的搂住张利,“那是我们的骨肉,你就忍心打掉他?你不是说过爱我吗?那你就要爱我们的孩子,我们立刻就结婚好吧,求求你了,不要摧毁我们的孩子,再说,孩子是无辜的。”

“我告诉你到目前为止,你怎么结婚?你这人也太自私了,你也不想想留下孩子后,爸爸、妈妈怎么想我们,你就永远抬不起头,听话,我这是为了你好,放心,我是爱你的,宝贝。”

“孩子是我们的,你就忍心……”此时,小茜悔恨交加,泪流满面,“你就不我孩子也该为我想想。”

“你放心好了,等以后我有了钱结婚喜宴摆阔一点,就图个名气,现在结婚爸爸妈妈是有看法的。”

“那以后……”

“放心,以后我还是爱你的。”张利说着双手就开始又不安分起来,他就继续在小茜的身上乱摸起来。

华灯初上,街道上是一片灯红酒緑,特别是酒店、KTV、洗浴中心门前的广告牌更是金碧辉煌,旋转彩灯应才迷人的灯光。都市的夜生活拉开了帷幕,相比与白天,夜生活甚至更能反映出一个城市的状态。小茜和她的好姐妹小红在宿舍里面聊天,话题很快就谈到借钱的份上。听到小茜找自己借钱,小红半天没有吭声,凭直觉她认为张利有些不靠谱,现在就找小茜借钱,而小茜傻丫头远没有张利的城府。一时也显得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才好。

“你到是借不借,不借我去找别人了。”

“我也没说不借,你对张利真的了解吗?”

“看看,又来了,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他顶着家里的压力都要和我在一起,我能不帮吗?”

“好啦,我借给你,到时间转你卡上,这样行了吧,就是为你担心。”

小茜听说小红答应给自己借钱,高兴的心花怒放,一把抱住小红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嘴里说着‘么么哒’。

都市的街道依旧闪耀着迷人的色彩,各式轿车不停的进进出出。彩色的荧红灯把夜晚点缀的璀璨灿烂,都市的夜生活也拉开了序幕。

张利停好车,和小茜下车往公寓走去。进了房间,把门一关上,整个小屋就春意荡漾,荷尔蒙弥漫了整个空间。小茜的媚眼如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丝的浓情蜜意。

丁平听说家里发了洪水,去找小茜看她回去不?在楼下的小区门口正好碰见一个人刚从小区走出来,他就赶紧一把抓住就要关上的防盗门,进入了楼层。在小茜的宿舍门外,门紧关着,窗帘早就拉下来了,他以为小茜又不在,刚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里面像是有人的响动声,就用手在门上重重的敲着。里边传来一阵响动,伴随着沙发的吱扭声。

听到敲门声,小茜以为是小姐妹下班回来了,赶快收拾了一下,就嘟囔着去开门,还怨他们怎么连钥匙都不带。等打开门一看,小茜傻眼了,这时再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低头一看,自己的怀敞开着,忙掖了掖衣服,想把露出来的部分遮掩掉,谁知道小茜一乱,衣服差点从肩上滑下去。就站在门边傻傻的看着丁平,嘴唇哆哆嗦嗦着问:“你怎么来啦?”

丁平没有吭声走了进去。小茜想拦住他,可看到丁平的眼神,就心虚的退在一边。进入房间,丁平嗅到了一股异常,但他没有多想其它的,道:“家里发了洪水,看你回去不?”说着,丁平就往屋内走去,小茜想拦住丁平,但又怕露出破绽况且已经来不及了,面色尴尬的眼睁睁的看着丁平倘然入室,丁平扫了一眼屋内,沙发上显得临乱不堪,地上扔着男人的衬衫,茫然的立在当地,一时说不上话来。看着小茜,感觉到她的表情怪怪的,他一下走进卧室,人一下就定格在那里,换上丁平怎么也想不通,这么快就发展到床上了,而且两人身上的衣服都不整。他起初有些愣,紧跟着脑子就完全空白了,而张利突然一下就没了,提着内裤直往床下钻,不知道是该钻进去还是不该钻。小茜也蔫了,这一幕多尴尬啊,她都觉得无地自容快要羞死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只过了一会,她就变得从容起来。

丁平想快点结束这种对他们三人来说都很尴尬的局面,他转身关上了门。

门关上后,张利便镇定了许多,开始想花言巧语地把今天的事情解释清楚,他越急越是说不清。

“不必了,不必了。”丁平强忍住怒气冲他摆摆手,“要发生的事情总是要发生的,我其实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的。”

小茜孤疑地看着丁平,她心里忐忑难安怦怦的跳个不停,她也意识到自己做得有点太过份了,隐约意识到事情的不妙,她了解丁平的性格,表面上不动声色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只是一种表象,而他的内心充满的憎恨已达到了极致。

“下次再来就不用这样了。”丁平用开玩笑的口吻尽量显得轻松的说,转身开门就要走。

小茜此时像疯了一样,一把拽住丁平的手,“你先别走。”说着,就飞快的从旁边的女式包里取出一沓钱来,“给,这是5000块钱,现在和你两清了,咱们从此两不相欠。”她一字一顿的说。

“钱,两不相欠?”丁平接过钱在手里掸了掸,然后,朝茫然不知所措的张利看了一眼,张利心虚的低下了头。

小茜这时几乎失去了理智,她近乎疯狂也很痛苦的冲丁平喊道:“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爱我,可你的爱让我觉得越来越沉重,我真的受够了,既然你都看到了,那就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必要了。再说你能养得起我吗?在这座城市你能买得起房吗?能给我想要的生活吗?我有选择的权利,我想留在城市里有错吗?”

丁平仰止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无限心酸地说:“你的脑袋里就装满了全是钱这肮脏的东西,就什么也没有了,为了钱你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包括出卖自己的肉体,你不知道还有没有羞耻可言,你天生的是个贱女人。”说完,他把钱重重的摔在小茜的脸上,任由钱在空中飘散着,推开门,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外面下起了雨,迎面的冷风一吹,丁平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他清楚地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真挚的爱得不得回报,甚至连一点回报的影子都没有。一股凛冽的风迎面扑来,丁平的心如这风一样冷,他慢慢的朝前走着,凝望着都市里的万家灯火廖若星辰,在朦胧的夜色中闪耀,映衬着他的悲与喜、忧与乐、怒与哀都在心中混合着,翻腾着,几乎要冲垮他的心岸,令他昏昏欲倒。心里很疼、郁闷、难过,内心才真正明白钱的重要性,钱远比于尊严、信仰实在。

小茜急得想让张利陪她去医院做人流,可张利一直忙,就是没有时间,忙的一天都几乎连接电话的功夫都没有。看着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小茜没有办法就只好一个人去医院了。这天,她打车去医院,下了出租车进了医院,在一楼门口的导诊小姐告诉她具体的流程,小茜答应着也明白了,就在一楼的挂号窗口挂了号,然后从楼梯拐角上了二楼,去妇产科的门口等着排号。走廊的尽头过去就是一个大厅,专门让看病的人休息和临观的,中间摆着几行铁质的连排钢塑椅子,每排有六个座位,中间几排都坐着人,女人们都正襟危坐,男人们都不时的站起来溜达着,有的在走廊上抽烟。有的挂着吊瓶,有的在闲聊着。小茜心情烦乱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不同世界,悠然自得的男人世界,准备流血战战兢兢的女人世界,由于共同作孽,一个要下地狱,一个却安然无恙。墙壁上挂着一台大屏幕的液晶电视,正播放着医院各科室的讯息间或夹杂着一些医疗广告。小茜忐忑不安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木然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

这时,从里边走出来一个脸色苍白、二十多岁的姑娘,看得出她的身体很虚弱,一直是靠墙走的,从后边赶紧走过去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赶忙搀扶住姑娘,小心翼翼的往外边走去。看着那怕人的一幕,小茜心情别提有多紧张了,拿出电话给张利打,刚说了没有几句,就被挂掉了,使她的心里酸酸的。看着那些表情痛苦的女人她就更紧张了。

看着电视的屏幕打出自己的名字,小茜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了,一个穿着粉红色护士装的年轻护士在门口叫着,“小茜,到你了。”听到喊声,小茜心情矛盾的站了起来,由于紧张的缘故,她往出走的时候,差点被座椅绊倒,发出很大的响声,所有的人都扭头朝她看着,羞得小茜的脸色通红。这时,她的好姐妹小红终于来了,扶住她,安慰着让她别紧张,小茜的心才稍安一点,就跟着女护士往手术室走去。

进了手术室,一个戴着蓝色手术帽的女医生说:“拿来。”小茜知道是要病例,就很胆怯地递上了病例卡,医生很注意地看了一眼,问道:“你是未婚?”

“嗯,”小茜轻轻的点了点头,脸更红了,“我怕,请您轻点。”说完,就自觉的到布帘子那边的床上去接受手术。房间不大,但却很整洁,有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房里的床摆了好几个,有几个女人仰天八叉的接受检查,两个女护士正在工作着。医生吩咐着让小茜脱掉裤子,自己便拿来器械准备检查,小茜犹犹豫豫地脱着裤腿,她的肌肉开始发硬,她有些后悔也开始害怕了。医生给她的身上盖上手术单子,一下就遮住了小茜的视线,当窥阴器一下插入她体内的时候,她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疼吗?”医生问。

小茜摇了摇头,她不是疼而是难受,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摧毁了,她的娇憨羞涩神秘被摧毁后扔在床下的污物桶里,再也捡不回来了。

“别动,女人总归是要过这一关的。”医生出手阻止了小茜想要收回去的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

“女人总归是要过这一关的,女人……”小茜把这话又咀嚼了一遍,身为女人,顿觉像是三九天有醍醐灌顶的感觉,浑身冷透了,她是女人不是姑娘了,真正的女人都得过这一关,都得叉开你的腿,脱掉你的裤子,她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全身瘫软了,她为自己快要破碎的心而害怕、流泪、恶心。

走出手术室,小茜没有向四处张望,手里拿着个白色的小杯子,但看的出她很难受。小红忙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拿过她肩上的小包,“扶我去卫生间”。小茜低声说,她的脚步很慢,小红什么也没有问就扶着她进了卫生间,功夫不大,小茜就出来了,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很虚弱,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小红用眼神询问着她,她苦笑着摇摇头,“没有事,你把这个给护士送去。”说着,就递给小红那个白色的杯子,上面用纸巾蒙着,小红还想问什么但看到小茜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慢慢流下来,就什么也没有问,拿起杯子去给护士送去。

出租车上,小茜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想看看张利有没有给自己打电话或发短信之类的,可是她看完手机后,又感觉特别的失望,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没有任何信息,想着可能是他忙的缘故。

“你和张利之间怎么样了?”小红问着。

“没有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小茜故作轻松的说。

小茜的虚伪小红一眼就看穿了,“你少蒙我了,凭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又是好姐妹,你什么样的性格,我还能不了解,你说吧,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茜看着小红一本正经的样子,心想在这座城市,她也是自己唯一的最好的朋友,虽然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说出来给她听,或许可以给自己出出主意。就表情庄重的说:“张利说他爱我,而且条件又那么好,就只好同丁平分手。”

这如爆炸性的消息,让小红深感诧异,忙问:“为什么?

小茜本来想隐瞒,但想了想她还是说了实话,:“因为我作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而且还被他撞见了。“

“什么事情?”小红又接着问。

“哎呀,就是我跟张利在床上发生了那种关系,被丁平给撞见了。”于是小茜就把自己和张利之间的事毫无保留的全都告诉了小红,心里就觉得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她不管小红怎么看自己,首先,她想小红最起码不会轻看自己。

小红听完,认为这一切简直有些不可理喻,她们这行是靠吃青春饭的,遇见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却被小茜无情的都市情节给践踏了,可她也不想想,男人的话怎么能相信,不是人们常说男人的话都相信,母猪都会上树。环境太容易改变一个人了,真是没有诱惑不了的女人,只是筹码的问题。更何况张利知道小茜在娱乐场所上班,却没有太多的反对,只关心她怎么赚钱,这样的关系那是岌岌可危的,她总有后悔的一天。

小红又问:“是不是张利强迫你什么?”

小茜想了想说:“其实他并没有强迫我什么,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接下来,小红再没有说话,看着小茜一脸的痴情模样,她知道她受张利的蛊惑太深,就淡淡的问:“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小茜也显得不知所措的样子,“他说,等赚到钱后就和我结婚。”

小红心里深深为小茜感到担忧,就换了话题,“算了,你才做过手术,就先呆在家里养一段时间,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事情,好吗?我去给你到市场买只乌鸡给你煲汤喝,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小茜嘴上说着谢谢,她知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切就只好按照小红的想法了。反正她也是为自己好,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酒吧内,张利一个人无聊的坐着,眼睛在往四处瞄着,他是来寻求刺激的。小茜他已经玩腻味了,女人如衣服,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看看时间还早,他就让服务员给来了一杯红酒,一个人坐着慢慢的品着,等待着猎物的出现。这时,他看到进来了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走了进来,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张利不禁动了心思。见那女人也盯着他,一点也不害羞,反而迎着他灼人的目光与他对视,看着他的架势,情场老手的张利心里有了数,就冲她招招手。女人莞尔一笑,径直走了过来。

“你好!”

张利浑身的骨头都松了,见姑娘很轻盈地走过来,落落大方的坐在他的身边,说话的声音很动听,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水味。装着绅士的样子说:“小姐,喝点什么?”

“随便好了,我都习惯了。”说毕,就冲张利抛了一个媚眼。

一听这话,张利知道有戏,手就不经意的在她的手上摩挲着,“请问小姐的芳名?”

“你叫我玲玲就好了。”

“原来是玲玲姑娘啊,幸会。”张利装做高兴的说,其实他也知道在这里的女人都说的是假名字,没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心里很释然。

房间,张利的女人亲昵的搂着他的脖子,张利接触到她柔软如潮的身体,一股热流上涌。松开搂在她腰际的手,他掏出一沓钞票,连数都没数,塞在她手里,“小妖精,好好表现,这钱归你了。”“谢谢老板。”那女人迷人的一笑,一下抱住张利的头,贴上了他的脸,就吻上了他的唇,张利顷刻身体起了热烈的回应,两人迫不及待的搂抱在一起。

这时,电话响了,张利没有接,可电话仍然不停的响着,张利无奈起来,看了一下电话号码就直接挂掉电话扔的一边。就又重新爬上了床,两人扭着一团,享受着那销魂蚀骨般的欢娱。

小茜给张利打电话他不接,发短信也不回,一连几天也没有见到人,使她的心里隐隐的感到不安。就连班都没有上,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找张利,车子飞速的行驶着,她觉得内心空荡荡的。和张利的这种戏剧性的热恋有点像海市蜃楼没有一点踏实的感觉,特别是做人流后,张利几乎连个影子都很难见到,问他老是敷衍她,总说是在忙生意上的事。

下了车,小茜无精打采地朝张利的住处走去。见门锁着,她就掏出钥匙开了门。刚一进门,她便看见地上扔着女人的衣服,茶几上放着一碗吃了几口的方便面,面渣掉了一桌子,托盘里放着的苹果、香蕉,削了皮吃了几口的苹果还在刀子上插着。桌子上放着口红、香水、指甲油、眼影粉。房间的地上放着几件女人的衣服,看着看着,小茜不觉皱着眉头,感觉这个房间是世界上最邋遢的地方,像刚被贼打劫了一样,整个房间乱成了一团,还有什么比看到一地的赃物更让人恶心呢,见此情景,她的心凉了,知道自己被骗了,而且骗得是那样的彻底。张利这个王八蛋背叛了她,背着她又乱搞女人,天哪,这个不折不扣的骗子。这时,她听到里面的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偶尔还有女人的呻吟声,小茜不觉肺都要气炸了,她狂奔过去,只见张利和一个女人正一丝不挂的搂在一起,在床上扭动着。

小茜感觉整个人虚脱一般,只觉天旋地转失魂落魄,她傻了,懵了,只觉得心里的愤怒蔓延开来。立时,她怒火中烧,气得不顾一切冲上前去,一把掀开被子,就把张利拉了下来,朝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骂道:“臭不要脸的,烂货,婊子。”

张利也有点慌乱,“小茜,你听我说,你冷静点。”

“别拉住我,臭流氓啊你,撒手。”

“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你放开我,张利,你放开我。”小茜此时的神情已经近乎疯狂了,张利紧紧的抓住她不松手,而那个女人漠然的看着,她的态度十分镇定,很从容的站了起来,翻身下床,一边还很风骚地用节奏扭动着曲线毕露的臀部,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很快的穿好衣服。然后,用手梳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片刻后,在门口,那个女人拿起自己的包包,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她还招了招手,用嗲声嗲气的声音说了声:“BEYBEY”接着,就见纤美的身影消失在门边。

气得小茜扔出了自己的包,重重的砸在门上。张利的脸色阴沉的难看,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小茜,然而他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愧疚和歉意,他的潜意识里和小茜就是你情我愿的玩玩而已,女人就和香烟一样,高兴的时间可以抽一下,可以变换不同的牌子,不高兴时可以随时弹掉,他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的翘起二郎腿,并点燃了一支烟,美美的抽了一口,吐出来的烟雾在空中四下飘散着,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穿。

小茜盯着他问:“你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

“一般关系。”张利毫不在意无所谓的说。

“一般关系,你们就上床。”小茜声色俱厉的说,她用手捂着心口,而觉得心跳的不停。

“怎么啦,别大惊小怪的好不好,那是双方各取所需,你不也是一样,别装清高了。再说,我的事你管得着吗?”张利说出来的话是冰冷无情。

小茜看着张利无情丑恶的嘴脸,不禁心碎了,“告诉我,到底你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处理?”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张利把脸一昂,“就是上过几次床而已,你不会拿这来说事吧!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好不,别那么认真,就是玩一玩而已。”

“无耻。”小茜气得浑身一哆嗦,心里不禁一冷,“你这个骗子,我把什么都给了你,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你会遭报应的。你不是说你爱我吗?要娶我吗?”

“爱你怎么样?又不能当饭吃,那只不过是和你说的玩的。”张利恬不知耻的说。

小茜这时才终于醒悟了,自己给张利这个无耻的人渣给骗了,立时,她觉得浑身发冷,只觉得天旋地转。我傻,真的很傻,她无声的自语着。

“呸,怎么脸色跟死人一样。”

“你把我的肚子搞大了,现在又想甩了我,你还是人吗?你太卑鄙了,无耻、下流。”小茜越说越气愤,就狠狠的搧了张利一记耳光。

“臭婊子,你敢打我。”张利用手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不觉恼羞成怒,接着,就对小茜拳打脚踢。小茜也疯一样的抱住张利撕扯着他的脸,两人扭打成一团。渐渐地,小茜被张利压着身下,张利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往死里掐。小茜披头散发一脸的伤痕,她看着张利那张狰狞恐怖的脸,情知不妙,自己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一眼瞥见茶几上的水果刀,俗话说“兔子急了也咬人”,更别提在这危急时刻,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索性拼个鱼死网破都去死吧,就挣扎着伸手去抓水果刀,终于抓到手了,她没有一丝犹豫,挺起刀就狠狠的往张利的胸部刺去,‘噗’的一声,血溅了她一身,张利瞪大了眼睛,嘴里嘟囔着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是狠狠的指着小茜,捂着胸部痛苦的到了下去。小茜及其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张利,她吓得一下捂住嘴,才意识到自己杀了人,不觉感到一阵后怕,她一把捂住了嘴,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跌跌碰碰慌不择路的一把拉开门就疯一样的跑了出去。

小茜目光呆滞的出现在海边的高崖上,在一块突兀的崖石上站住了。一阵凉风从水面吹来,把她单薄的长裙撩起来很高,使得小茜浑身不由得猛地打了一个冷战。“我杀了人。”她在心里念叨着,一刹那间,她的心情变得十分冷落,心情也变得越发沉重起来。

望着海水汹涌的波澜,小茜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两串泪水滚落下来,她站在崖边的石头上,注视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她无力地蹲下身去,心里是五味杂陈,失神的目光呆呆看着天边那遥远的落日。都市之行,小茜发现自己彻底的失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她受不了生活中小小快乐的引诱而将人生最大的快乐拒之千里之外,就在她想实际的得到想得到的东西时,却失去了女人的自尊以及做人的原则。在她想永久地得到幸福就在自己的欢乐变成一种实实在在的生活时,她立刻就失败了。这就是生活,现实中的生活。现实也就是这么光怪陆离却又包罗万象,善与恶、美与丑就这么纵横交错在一起。她想起了娘,还有丁平,自己无颜见他们,更是对不起他们,再也没有脸见他们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她心里满是恨意,恨环境的残酷和人性的冷酷,看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在怎样怨天尤人也与事无补了,如果有来生,她甘心待在农村过那种与世无争的日子,不再奢求城市梦了,城里套路深,而农村又是自己回不去的根。然而她发现也羡慕起婚姻这个合法的形式,她疲惫的心里多么奢求渴望能有一个家庭,一个孩子,一个男人来疼爱,可是那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呢?现在空有满腹的余恨,只怪自己悔悟的太迟了。

她的脑子里空荡荡的,被人给彻彻底底的骗了,骗的一点尊严都没有。想起这些,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小茜喘不过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厌世思想在心底滋长着。她活着身体是虚弱的,感情是脆弱的,开始,她还认为自己坚强呢!谁知道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海边,海水清澈而宁静。它恰似一个少女的纯洁、恬静、妩媚,碧緑的水面微波粼粼风平浪静。水面一片蔚蓝,海水是纯净无比的蔚蓝色,海波平稳。水面上像是敲碎了一海的碎玻璃,反射着点点光华。亮晶晶、闪耀耀、明晃晃的,炫耀得让人睁不开眼睛。

良久,小茜像是从睡梦中醒来似的,她望着明媚的天空深深的绝望了,也许自己就要这样的死去。无情的海水依然响着,小茜一把扯掉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手上的戒指,随手就扔进海里。接着,她又脱掉皮鞋,脱去连衣裙,又脱去长袜,最后,她美丽的胴体上只剩下一条裤头,一副紧裹在乳房上的胸罩。她要扔掉一切不属于自己物质的东西,尽管这些东西曾经使她美得让人嘡目结舌,也尽管这些物品曾使她品尝过爱的甜蜜而飘飘然忘乎所以。就在自己飘飘然的时候,她失去了少女最宝贵的东西。她觉得自己不能带着肮脏的东西去另一个世界,能扔掉的都扔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稍微平静。

“------”小茜无语,她感到有点冷,咬紧牙关忍受着,一切都悔悟得太迟了,她在心里默念着。自己利欲熏心蒙蔽了眼睛,也悔悟得太迟了,虚荣心让她自欺欺人般的自取其辱,使自己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生不如死,谁能知道在每一张和善的笑脸下会包藏怎样的居心。那会还自认为是快乐的,但现在看看自己能快乐吗?是快乐的人吗?人的关系越来越淡漠也越来越扭曲,代之而来的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却多了起来。自己就是多么鲜明的例证,属于自己的没有好好珍惜等到醒悟过来就显得太迟了,这是多么深恶痛绝血的教训,而让虚荣蒙蔽了眼睛,假如有来生自己一定会好好珍惜绝不会重蹈覆辙。她好恨也好悔,脸上流下了两行绝望的眼泪来。

小茜从极度悲哀中清醒过来,木然的看着海水。嘴唇微微的蠕动着,一咬牙,就一头跳了下去,海水一下就淹没了小茜纤弱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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