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过东华山（诗五首）

车过东华山

下雪了。青兰高速被封

我们驱车只能选择上山的方向

山路蜿蜒，两边的林子积满了飞雪

略显狼狈地拐了几道弯，浓雾弥漫

颠簸的车灯吃紧，无法照清前进的路况

开始转入低速行驶

许久之后，车子终于来到山脚

东华山依旧一副清冷的样子

一个人抖了抖双肩

露出一抹拍打过的折痕

突来的信息

凌晨的街道有些微醺

它无法收纳一个晚熟的人

我拖着一身夜色回家

想开启一罐冰镇饮料

整个冰箱早已掏空

斜躺在沙发上

低头收到一条你发的短消息

分开以后。这是第四年

我们就像对方曾经过的一个小站

而匆匆的时光早已趴到左肩上

留下了一个凝重的记号

枫树的联想

初冬翻腾不息。风一吹

一棵枫树的话就多了起来

这不禁让我想起乡下的母亲

一朵白云翻过南山和前梁

在她的头顶着陆

并不排除，它还有别的想法

我停顿了片刻

尝试理解每件事物背后的隐喻

一个晚睡的人

打从上次，沿着一条羊肠小道爬过红河谷

他的目光变得坚毅

不再那么温驯、游弋

月色已然退出卧室，哪怕睡得很晚

他也会坐在台灯下继续写完日记

这是大学四年浓缩的一项成果

熟睡后，他要精选工具

对一场漏雨的梦境

进行修修补补

一张旧唱片

多年以前。小雪

你在练功房一边练习身段

一边催促我去播放音乐

望了一眼地板上的吉他

我还是木纳地没有学会弹奏

几杯红酒下肚。脑海里

莫名循环起这个普通的片段

自己打开CD机播放一张过去的旧唱片

四楼的夜色忽然被我拧亮了许多

2023.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