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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桂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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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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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饺滚烫,年味飘香

东北小镇。除夕雪夜,红白交映,灯火辉煌。 

飞雪知时节,迎春而舞,落无声,一地皑皑,打破了沉寂,扮靓了村庄。“年”如期披一身“中国红”与它相约。瞧那火红火红的春联,滚圆滚圆的灯笼,在冬雪洁白洁白的映衬下,多么大气、厚重、典雅、吉祥。

火炕上,年逾古稀的婆婆在捏着饺子。地桌的这边,不紧不慢,轻重适中,揉面的,是先生。他身旁,娴熟地擀皮的,是我。这饺子皮一片一片,都均均匀匀团团圆圆的,中间稍凹,大概应该算是传说的“擀皮擀出碗”一类吧。儿子是一名大学生,正往盖帘上摆饺子。电视里逗人的小品,让大家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今晚大年夜,辞旧迎新,凌晨零点就是春节,是中国人一年之中最隆重的传统节日。水饺,谐音“顺脚”,意为一年中顺利,心想事成,所以水饺成了春节必不可少的佳肴。对于这顿“年夜团圆饭”,一家人凝心聚力,一块包着饺子。

除夕夜的饺子,一般有鸡肉香菇馅、猪肉芹菜馅、猪肉酸菜馅、一兜肉馅……可以包一种馅,也可以包几种馅,完全凭家人喜好。要是包两种不同的馅,为了区分开,就要包两种不同形状的饺子,像麦穗啊、元宝啊,都挺容易包的。或者分两拨煮熟也行。

另外,长辈往往事先准备几枚洗好的硬币和几块硬糖,包饺子的时候,随意放进去,并且说,谁要是吃到硬币,预示是下一年最有福气的人,谁要是吃到硬糖,谁就说话嘴甜,是新一年的幸运儿。幸运是一定的,不过吃的时候可要小心咯牙哦。

记得前些年的除夕夜,婆婆最先吃到包有一元硬币的饺子,然后往碗里一吐,硬币居然弹跳起来,一下子落到了旁边孩子的碗里,孩子随即兴奋地说:“看我奶奶多好,给大孙子多多的福气呢!”全家人一听,都开心地笑了。

据说年三十晚上,包饺子剩面、剩馅也有讲。剩面有衣穿,剩馅有钱花,剩啥都好。有的人家故意每样都剩点,反正还要吃饺子的。煮饺子是个技术活,盖锅煮皮,敞锅煮馅。等饺子飘起来,再鼓起来,就熟了。要赶快捞出,时间稍长,少数饺子就会煮开包,皮馅分离。煮破的饺子,不能说“坏“了,而要说“挣”了。总之,要说吉利话。还有,平时吃饺子蘸蒜酱最够味了,但除夕夜吃饺子,婆婆说不吃蒜,大概是“蒜”谐音“算”,取免得遭人“算计”之意吧。很多家里老人都有供奉祖先、大仙的习惯,饺子煮好,要先捞起几个,供奉各路“神仙”,以示尊重,保佑全家吉祥。然后家人才开始吃饺子。

除夕夜的水饺,等到新年钟声敲响。守岁成功,去院子里,燃放烟花、爆竹,好一番庆祝后,再回屋里吃饺子。当然,也要根据自家情况,选择恰当的时间。每人手捧一碗水饺,筷子旁萦绕着腾腾热气,那画面多么的温馨和惬意。圆形是最完美的图案,全家围坐一起,过着团圆年,预示着全家新一年的圆满……

滚烫的水饺啊!把飘香的年味融在心中,把新一年的期盼装满,让美好的祝福扬帆。而这些风俗习惯,却深深地烙印在每个人灵魂深处,一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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