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前后,百姓人家,都要陆续把一些蔬菜米面经过一番整理,存放好,以备过冬之用。
白菜,谐音百财,是农人的最爱,不少店家都摆放着这类的吉祥工艺品。白菜分高帮的、矮帮的,各有妙处。高帮的收拾好残叶可用来积酸菜,矮帮的可用来各种烹饪。成熟的白菜拔下来之后一般需要在日光下晒一晒,除除水分,去去虫害,然后摆成一小垛,放在通风的地方。白菜窖藏比较好,也有爱吃冻白菜的。酸菜实际上是白菜的变式,是采用一定技术手段让白菜发酵而酸之后逐渐食用。大缸积酸菜是农家的一绝。
萝卜,花样繁多,有长形萝卜,圆形萝卜,紫心萝卜,白心萝卜,绿心萝卜,还有橙色的胡萝卜。想怎么吃完全凭心意,白心萝卜可以炖着吃,炖牛肉萝卜块,或者做牛肉萝卜馅蒸饺蒸包都不错。紫心绿心的萝卜可以切块直接吃,或者擦丝稍微加点佐料做凉菜,口感更清凉爽脆。胡萝卜呢,怎样吃都好吃,不需要像大萝卜那样,还要打皮。这些萝卜们都可以埋进土里,泥土是不错的保鲜膜。上冻之前再起出来放入仓房。
土豆,号称地下苹果,过冬少不了它。土豆丝,土豆片,土豆块,土豆条,土豆泥,烀土豆,烧土豆,酱土豆,咸土豆等花样百吃。土豆算是食品界的百搭。也可以这么说,我是吃着土豆长大的。去年我吃过一次土豆美餐,是孩子们请我吃的,那简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吃过最好吃的土豆了,真的,那种感觉特别的甜糯、酥软、温热,滋味刚好,入口即化,满足了味蕾所有的渴望,几乎不舍得吞咽,确确实实回味无穷。我当时就在想,土豆还可以做成这样,还可以这样好吃。这真是厨艺的极品,智慧的结晶。我在想,面对这道菜,谁还好意思抱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呢!空气中飘荡着四个字:事在人为。
再有就是红绿辣椒洗好切碎拌好佐料做成酸辣酱放入玻璃大罐,吃多少取多少。大葱起好绑成捆放好,也可以扒一部分切成大段用保鲜膜封好放入冰箱,吃时候方便,以及可以清洗、处理、晒干一类,如葫芦,豆角,苦瓜等经过风吹日晒,水分蒸发,就会变成很好的干菜,到时候沸水煮捞随意搭配着吃味道也很不错。
对了,豆包是不能不提的。或早或晚,家家都要蒸上一大帘两大帘的粘豆包的。早些年是黄米面做的,黄澄澄的,看着垂涎。后来有粘高粱米面做的,暗红色的,据说营养价值很高。近些年,大多是粘大米面做的,白白的,一看就想吃。不管用什么面做豆包,都要按比例与相应的面调对出一定粘度,习惯用红豆馅,有时红豆馅里加点白糖,面饼拍出碗状,用汤匙舀好馅,手心里一握,团团滚滚做好,垫上苏叶,一包一坐,完成一个。
豆包做好,摆上大蒸帘,圆圆满满,开蒸,蒸熟了就可以吃,粘粘的,甜甜的,热乎乎的,想更甜点,再加点糖,把豆包按个扁,像饼一样,碗里翻一下,两面都沾沾糖,再吃,真是独特的美味。喝汤、配菜都好吃,能吃的人一顿能吃上四五个,像我,一顿最多能吃两个。吃不了的就可以冻上,储备起来,想吃的时候随时热着吃或者热好之后烙着吃。“别拿豆包不当干粮”一句话道出了豆包不可撼动的地位。
凡此种种,皆是生活。在北方苍黄的天底下,村落寂静而殷实,小院繁忙而有序。心知道,百储只为一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