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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桂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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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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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老家

爱我疼我的爹娘,都不在了……

2024年,北方的九月,一如既往,早晚凉,晌午热,瓜果正飘香。刚刚过完中秋佳节,月饼还有呢,每吃一口都是怀念的味道。与15年前完全不同,与6年前大不一样,我有好的消息要汇报。

在温柔的晨曦中,乡村的阳光房终于迎来了它的竣工庆典。说它是雅居落成不为过,说它是最美老家也契合。它不言不语,却以四季更迭的画卷,绘就了世间最质朴无华的美。

清代学者王国维曾说,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是的,请允许我夸赞我现在的老家。这座融入自然怀抱的建筑,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古雅的村庄。阳光透过透明的屋顶、精致的窗棂,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将每一寸空间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我和先生都喜欢原创。我侧重文学,他倾向建筑。因此,在阳光房建设过程中,我先生是家庭总设计师,他亲自量尺、画图、采购,联系定制等,能自己干的活,他都自己干,包括改水、改电、喷漆、盘炕、安遮阳帘等,一方面他有这个技术,一方面也是节约点开支。当然,我是他的得力助手,从头到尾,闲不着的。按照我先生的规划,电焊工、玻璃胶工、瓦匠、木匠等匠人们如期而来,他们巧手匠心,选用我先生拍板的本市或当地优质材料,按部就班地推进工程,既保留了乡村的清新意境,又融入了现代设计的简约美学,每完成一个小阶段都让人感觉到离美好更进一步。

如今的阳光房内,绿植环绕,茶雅书香,漫步其中,仿佛置身于一个四季如春的小世界,哪有什么尘嚣?哪有什么烦恼?尤其清晨起床,一拉开窗帘,看到静静的书房,书桌上笔墨流芳,别提内心有多幸福和满足。透过书房,再往前看,清宁的小院,仓房、空地、甬路、菜园各占1/4的地方。菜园里,秋菠正好,高的紫茄身姿依旧挺拔,矮的萝卜、白菜、生菜、香菜各自青葱,一排翠翠的韭丛在风中婀娜。我们生活的大部分食材都来自于这个小小的菜园。

院门外两侧的宿根小野菊成搂成抱地蹲坐着,紫紫簇簇,展露出独特的气质,其他池花都黯然失色。一抬头,蓝天白云之下,电线杆擎起五线谱,几只鸟儿小脑袋瓜机灵活泼,演奏着多么生动的音符。 离开庭院,一条溜直的大道,犹如素毡横铺在面前,我叫它“家门口的幸福大道”。左转,往东,朝阳升起于田野、远村、高林。右转,西面,公路方向,水泥道旁,两棵梧桐,五棵榛树,像列队的哨兵,守卫着家园。每当下班回家,夕阳涂抹着天空,如果赶上云翳,那会是余霞成绮,别样旖旎。

我这里所说的阳光房建设,实际上是在原有旧房子的基础上,长度不变,向南向前再加宽三米,这样加出来的部分叫阳光房。阳光房建设目的,其一是为了拓展使用面积,其二更重要的是保证空气能效果更好。空气能供暖,省力、干净又安全。

当然,我们现在北方过冬仍然是很费脑筋的事情,因为家庭状况不同,所以取暖方式也参差不齐,大致有这么几种情形。有原始连二火炕的,可以用玉米秸秆烧大锅、烧门灶;有小户型火炕包括近年来的水暖炕(含水暖电热两用的床炕)的,可以用苞米棒、木头块、煤块等烧火炉;还可以免烧燃料就是安装空气能。

说实话,这几样冬季取暖方式我都经历了,因为我嫁到婆家条件非常艰苦,家境贫寒到一定程度,就是第一种情况。我这里可以试着回忆一下——那棚,那墙,那窗,那炕……1998年,婆婆家,对于我来说有些许陌生感和不适应,毕竟我的娘家是五间真楼座,我知道这与我老爹自学成才,是出了名的工程师、农民企业家有关。

婆家的棚顶全是木材。立着的叫柱,横在柱子上的叫梁,架在梁上的叫檩,檩间的木条叫椽。就是这样,它们纵横交错,粗细搭配,构成了我25岁经常望到的天花板。婆家的墙,看吧,全是糊的报纸,可能是一年糊一回,因为新糊的纸相对来说要白净一点,边角处偶有开裂现象。婆家的窗,木制窗户扇,弱弱的防风钩,个别的,还关不严,年久经风历雨,略带糟粕的痕迹。婆家的炕,怎么搭建的我说不清楚,但我记得铺的是什么。长长的,从炕头到炕梢的炕席,用‌芦苇秸秆或‌秫秸编的那种,要轻轻地打扫,否则会刮到手的。

唉,忆苦思甜何时了?还想听的话,就去读我的《一台电视看祖国》吧。我和先生是真正的白手起家。我是人民教师,他是政府职员。我们有稳定的收入,一步一步奋斗,居所一级一级装修,先是烧普通的火炉,再后来是温控小锅炉,直到今天的空气能。当然,不单是取暖方式,家里的其他设备、布置,整个家居生活,都在适当地与时俱进。是的,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深入实施,乡村基础设施与居住环境日益改善。我家的阳光房建设,成为乡村新风貌的亮点。

我和先生攒了半世的能量,终于建成了我们心中的暖房。它不仅是一砖一瓦的堆砌,更是梦想照进现实的细腻笔触。全屋地热,全屋地砖,统一风格。这才是我要的生活:人间烟火气亲切,现代科技感十足,书香国韵范儿悠然……是的,别不相信,万辛千苦会化作百蜜十甜。我们可是历时三个多月啊,不,近30年的蓄力啊。不计其数的汗珠摔在地上碎成不计其数的花瓣。先生也就罢了,我,一个小小的语文老师像一个陀螺似的不停地转甚至干上了大大的力工的活,有时也不中用,但更多时候还是能顶一个。日复一日,超乎想象。我们心中只有一念:必须向前,为了家园。

所以,现在我城市的家和我乡村的家都是温馨的港湾。我城市的家,城市白领是主人——我和先生的宝贝们。我今朝乡村的老家,用我的话说,这才是生活。外观效果:宽宽敞敞,明明亮亮。实际优点:都市设备,品质生活。是的,全新的老家,不仅美化了乡村环境,更为我们提供了休闲、创作的多元空间。客厅、书斋(曾撰《我的书房》)、茶室、西卧、东卧、餐位、浴间、厨房……室内布局井然而不失格调,每一件家具都精挑细选,既承载了传统文化的韵味,又不失现代生活的便捷与舒适。没有浮夸,每一处都浸透着勤劳的汗水和创造的智慧。没有诓言,每一眼都是美,是暖。

村民们纷纷前来参观,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与自豪。同事们表示,阳光房,以其通透的玻璃结构和良好的采光性能,将自然光引入室内,营造出温馨舒适的氛围,不仅提升了居住品位,还促进了家庭成员间的互动与交流,更是大家心中美好生活的象征。

你是庸碌偷懒,还是勤劳能干,时间都知道。我们总听一句格言:但求耕耘,莫问收获。现在我觉得应该明确为:只要耕耘,就有收获。我想,像我们这样升级自己的老家,全国各地,应该大有人在。乡村阳光房建设,小而言之,是个体奋斗的印记;大而言之,是乡村振兴战略成果的一个缩影,是时代的缩影。

阳光房,见证了乡村的变迁与发展,也寄托了人们对未来更加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毋庸置疑,乡村将更加美丽宜居,成为人们心中的诗意栖居地。我想,在这个自豪的国度里,在这片骄傲的土地上,最美老家会越来越多,如同一个温暖的怀抱,拥抱着每一个归家的心灵,让乡村的每一天都充满了阳光与希望。

上面种种,我说了很多,想了很多。爱我疼我的爹娘以及我的读者朋友们,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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