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风,吹跌如怨。而闻声,悄然似寂。再目形,急足若轮。孑然之时,须臾此生。生孟秋,芬三月,卒于铃风。盎然时刻,樱季乍现,翩飘漫漫,君谢去。亭亭肉骨,单只多瓣,赤黄蓝紫,重重叠出,各移情矣。
我道的是山茶花,是茶花,山椿。她带着茶字,全然不见着茶于何处,茶者,清淡高雅,浓厚风清。这是否是讲着,山椿同是此形容?是这样的没错了,其语讲得是:“理想的爱,谦让。”这是高洁的纯净的理想,是理性的加持,是情感的至高形态。偶然听闻道 “什么是”爱””,这样的命题我曾见闻过一相似非同的,题者“什么是幸福?”,这样的题目令我踌躇,令我不堪与无法思虑,甚至是难以琢磨到达溃败。它们是情感与人文的具体结合,是人与人交流和碰撞发生的关系与形式,岂可是一人之心理顺通的?同时这样的问题,并存千万人之心中。“什么是爱”这个命题,那位先生又是怎样讲得呢?“爱并非来自照料,关爱,体贴。你看,战死在沙场的战士便是一种爱,他任受着风吹雨打,海枯石烂,待开春时日,野兽出行,食着他的骨肉,为大自然的生物供给养分,他默默无声,不怨不愤,奉献世界。这便是爱,爱来自于无私,彻底的无私,是自然的给予,而人类是被乐园驱逐出的野兽,人类并不懂得爱,只有歪曲的概念。”
山茶花开,她绽放给世人,绽放给自然,她默默无声,她独立繁秀,她的情感则是一种彻底的爱意。先生说着无私,说着彻底的无私,我又见某位大哲讲“人类的交际,举起异性友谊这一说,彻底的不存在那种毫无一丝性观念的思维,是有利可图的,是本着这样的目的而构建的关系,只是未触及更进一步的观念。人与人的交往,便是一种价值的互换,价值的高低。”所以那位先生说着,人类是被乐园驱逐出的野兽,野兽构建了自己的家园,构造了自己的形式关系,拥有了自己的定义,爱与幸福,简爱,爱的教育。我们可以高歌自己的大梦,讲着:想让人们看到我的戏!让人们笑!开心的活着。或许本质如此,戏剧如出一辙的爆火,收获了庞大的票房,梦想者数着一把一把的金钱。经济是社会的基础,自然是不能否定它的啊!梦想者的出道之作莫非是毫无索取之意的?索取人们的欢笑,索取人们的金钱,索取人们的时间的?更有甚者,大言不惭的讲着要拯救世界!所以这位拯救世界的人需要大量的金钱,需要雄厚的经济基础,这样拥有了拯救世界的资本。资本,拯救世界的英雄去索取了民众的金钱与希望,剥夺了民众的生活幸福,再而去拯救世界,杯水车薪?拯救世界的过程,是榨取物质资料的过程,可笑至极。拯救世界的名词是爱的汇集,是圣人之爱,仁者之爱,它的本质是爱,它的行为动机,却是索取的自私,彻底的无私,是毫无存在这种概念的。圣人的“仁”,理想着为民供生,它的本质如此贤德与爱,过程却是想着出仕获取功名。
山茶花开,她绽放十月。于我而言,十月莫过于深刻与寂寥。我降生于十月,一场初雪,并且盛大猛烈,十月,秋季的中位,一年的后位,十,完整的圆状,十减去一,则是零,于是,卒于风铃。小生不才,见识短浅,阅历浅薄,涉世未深,自视分离别去,已然是触目良多,反复无常,甚至达成了习惯这一概念,只是,我同样遗留下了后遗症,是“难以释怀。”十月,我的峰值,我的低落,自始至终,我从未达到过彻底变革的境地,直至我相遇了存在意义的人们。人们的交际实在是过于麻烦,又过于丰富,以至于促成我难以辨别,难以参透,难以脱离,我的波折感情,全然来自于此,这是十几年来未曾拥有过的,因十月至前,我沉沦在名为茶花园的庭院里,独自坐看享受着清茶与美人茶花,独自高歌作赋,见月唱月,见美谈美。我脱离了茶花园,我戴着白色艳丽淳朴的她,接触着我未曾目视的三千世界,无论是阿喀琉斯的脚跟,孔子的面貌,还是拿破仑的身高,希特勒的嘴,皆是我未曾耳闻的。他们皆来自书本而已,是我的茶花侍女从外界带给我的,她叫作阿裳。我仍然记得她回来的面孔,讲着些可笑的话,但她确实是为我找寻了的,是她造成了我对外界的向往。于是我来到了人间,烟火十足,气息淹熏,我找寻了一个酒楼,是陶醉万千的酒楼。
我见证了无数人沉沦于此,神仙帝王乡绅平民。梭罗在《瓦尔登湖》作出了一句评价:“无知和纵欲皆来自于懒惰,纵欲是头脑的一种懈怠的习惯,一个不洁的人,无不是一个懒惰的人,他坐在炉子旁边,太阳晒得他一蹶不振,没有疲乏便要休息。”后面总结为“天性是难以征服的,但必须征服”。无非爱与幸福,无非欲望与人间,皆是天性,习惯是天性,是本能。庸俗的人们,俗人们因为懒惰,整日醉在酒楼,以至于衣衫褴褛,家财万贯最终一文不剩,什么是俗人,无知与慵懒,他们毫无我茶花园的一丝纯净!最终失去了其价值,失去了人类奢求的价值交换,最终亡命,卒于沉默,奉献世界,造就了真正的爱。反驳帝王是无知的,其实我们同样吃着猪肉牛肉,哪怕是高贵的帝王也是如此,若是不喜猪肉的人们也进食了猪肉又会怎么办,我们所感受的不是“来者何人”,是“来者怎样”。不是味觉的过激,是味觉的评判。这样,存在了高低上下,俗人上人,或是商人。
茶花开于多事之秋,盛于次年三月。春意盎然,生机重现,三月,郁郁可爱。我曾在梦中相遇过世界之树,那也是个绿色的春日,世界之树檐下盛开着五色茶花,它讲于我:“我将茶花赠予给尔之文明,可净化些许?”我点了点头。我回头看去,世界之树的庭院,人们穿着简单,白骨也堆积在四处,这大概是乐园吧。于是,梦醒来,我大汗淋漓,起身看向窗外,看向圆月,无不思忆故人,不回忆起我的茶花园,想着“过些时日,带着书本,有了英雄之功名,便回去,去找阿裳,我的茶花侍女吧。”
听风,呼啸难平,观海,波澜不惊。摘花,扑鼻窒息,茶花,若是纯净的沾染于我,于这人间,将你的花瓣,吹向四方,须臾之生,孑然之时,又奈何?若是可以,则让我在十月的初华期,将你带给世界,芬三月,怎可卒于风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