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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艳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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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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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想的大海

人生需要一次任性地,说走就走的旅行。不做攻略,不去憧憬,只为随心所欲的惬意。或走或停,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浏览一路的风景。

其实,我依然不是任性,神差鬼使在最美的季节我还是来到了海边,去看海,拥抱梦中的大海!看海,听海,读海,尽情地在蔚蓝的心情里品海……

此刻我畅想着:跟以往一样,终于可以卸下一身的繁重与疲惫,重温海之梦。一路雀跃的心情,随着车子的飞驰而高涨。可真到了海的面前,我的内心却反而平静下来了。遥望海天一色,此时,我眼中的海是宁静的,它依旧是我记忆里的模样。海风在我耳边呢喃,心变得平静舒展。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自己了,此时,忘记了人生的纷争,忘记一切的烦忧。我静静地享受着大海带给我的全新感受,沉醉在这浪漫的时空里。

长长的堤岸,恢宏的海水,湛蓝的天空,还有空气中隐隐传来海风微湿的浅吟,都给我极致的享受。我想,我是应该早些来的,因为灵魂在这里变得浅显而安适。大自然的一切似乎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我们的心在尘世的搅扰中变得异常浮躁和茫然,当离开城市的喧嚣,蛰伏在这细软的沙滩上,我的心情异常舒畅,并在潮起潮落处释放出缕缕柔情。如果,你站得高些,举起双臂还能和云朵拥抱,仔细聆听她的心跳。偶尔有海鸥从身旁飞过,投向海天的尽头,它们的鸣叫成了海浪之外独有的音律。

捡拾贝壳,可能是每个到海边的人都会做的一件事。弯下身子,也甭管海水是否打湿了裙裾。那小小的壳儿镶嵌在石头上、沙地里,或寻常,或奇特,或瑰丽,或平淡,但都寄予着一个故事。我把一枚独特的稍微大一点的贝壳用海水洗干净,放在耳畔仔细聆听,我仿佛听到了海浪声伴着美人鱼的歌唱……大海用贝壳做下记录,记录着独属于它的美丽传说。被海水冲到沙滩上的这些形态各异的贝壳,会被不同有缘人认领。我还私下为这一捧精挑细选的宝贝起了一个个好听的名字:胖圆、多宝、支棱、小可爱,蓝精灵……每一枚贝壳,对于我来说都是意义非凡的,因为她们隐匿着我的无数个小心思,每个遇见皆是惊喜。我要细细地挑选,拭去掩埋住它的沙,犹如擦拭岁月的尘埃。带着它去天涯海角,作为我旅途的珍藏,谛听那水天交际处的情长悠远。

孩子也是极爱海的。他们蹲在沙滩上垒着沙堡,和着水的沙温润得听话,在孩子的奇思妙想中不断变着新花样。不满意的作品可以推倒重来,只有尽情的快乐,没有苛求的拘束。只是孩子们太专心了,会被汹涌而来的海浪吻湿了屁股,惊呼一声,便一跃而起。他们没有生气更没有离去,继续着梦想的“壮伟”工程,因为这是大海给予他们的快乐。

沙滩上的大人们,就会找点疯狂的事情做,去冲浪或是乘快艇。让无限飞扬起的水花打湿喜悦的笑颜,让亢奋的心跳和海水一样激情澎湃。

让波涛来得更猛烈些吧!我被海的壮阔波澜所激荡,深邃浩瀚所感染。我渴望在海里遨游,渴望感受一次大海的洗礼。我要像礁石一般的坚强,历经大风大浪的磨难依然能正气凛然地面对生活。

鼎沸了一整天的大海在夜幕降临时安静下来,人和海浪也都乏了。只见海天融入漫漫夜色撩人的一个点,你可以感受到与白天所不同的心境,飘远而神秘,若虚成为暗的一部分。白天的海,波澜壮阔。那高低起伏着的水的脊梁,仿若睡熟的婴孩,安然而祥和;夜晚的海,宁静致远。此时周围很静,好像只有我与大海的呼吸。而我任由沙砾给我做最轻柔的按摩,最终它渗进了我的皮肤和心底,感觉整个世界都属于我和大海了。

八月的海边很舒爽,潮水还没有完全涨上来,脱了鞋子,赤脚踩在细软的沙滩上,沙粒温热,海水沁凉。行走或沉思,沿途留下一排小小的脚印,而身后那长长的,深深浅浅的脚印,犹如美好心情的延伸。慢慢地走到海边,海风带着咸咸的湿气亲吻着我,伴着海浪一下一下地冲刷过来,发出一拨又一拨的响声,除了那种浑厚又幽远的声音,周围一片静谧。我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双臂,拥抱大海赐予的美好。晚风吹起了我的花裙和长发,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小时候最喜欢在海滩上玩,梦幻着变成一尾鱼……

少了白日的矜持,我纵情疯跑在迷离夜色里。看,每朵浪花都写满了我难舍的情韵,每个脚印都装载着我对海的无限眷恋。潮涌不是把它们抹去,而是随着潮退,把它们都收进了海的襟怀。大海宛若回应着我的爱,用海风温柔地抚慰着我,极尽缱绻。

或许,我更爱夜晚的大海。残红醉卧在海天交接的地方,水天一色,镀上奇幻的色彩。海水碧波荡漾,光彩夺目,空中的海鸥忽上忽下地掠过。海动风起,欢喜漫散,呼吸着裹挟负氧离子的清新空气,我的梦飞扬,潮湿的心在颤动的波粼中芬芳,妖娆,绽放。

接着去聆听海的咆哮吧!这完全是一种别样的心境。灰蓝色的波涛仿佛在宣泄它的不甘和寂寞。海水涌动发出的巨大声音,令我思潮起伏。在海的面前,我追寻一种感觉,一种不曾有过的曼妙感觉。它让我明白这世界不是灰色的,要用心去解读它。不能让暗淡,乏味,单调包围我,要学会埋葬过去,给生活涂上斑斓的色彩!

涨潮了!一浪追打着一浪,发出“哗哗,啦啦,啪啪”的声响。海浪不断地拍击着礁石,喷溅出雪白雪白的泡沫,数尺之高,迸发着铿锵的节奏。宛然在与灵魂对话,听似水年华的淙淙流淌。潮声是大海的诗韵,饱含着哲思和启示。在岁月的回响中剔除昔日的痛与欲语还休的怅然,在海的咆哮声中心灵得以喘息,生命得以延续。

我迷恋月色下的大海。没有了白日的喧嚣,轻轻地,静静地,忧郁地,绵长地流动。一串串温柔和谐的音符,恰似弹奏一个与思念相牵,朦胧,脱俗,浪漫的心曲。海风吹拂就像母亲给我的温馨,给我希望,给我力量。这时我才明白,我缺少的是一份大海般内敛深沉的坦荡,拥有的却是近乎虚荣的自尊。

生命的意义不是萎靡而是舒展。不论何时,都要以昂扬饱满的姿态挑战命运。做自己喜欢的事,坦然而欣慰,问心无愧地面对生活。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享受自己的淡然,纯真、可爱、自然的生活,那是一种唯美,是一种清闲的优雅。

海浪声依旧,就像我此时的心跳。遐想着能够真正听懂月光下迷人的大海,我梦寐着心中的这一片靛蓝,也许会更加深邃、空灵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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