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延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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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了美国作家理查德·巴赫的《海鸥乔纳森》我们自然也就有了一副坚硬的翅膀
我们，没有翅膀，也是可以飞的。至少，我们的心，我们的梦，我们的思想，我们的精神，我们的歌声……都是可以像乔老师那样仪态万方地去飞的。内在的翅膀，即秘密翅膀，从来都是在不断飞翔的过程中不断地丰满起来、坚硬起来的。
非常多的人，一生都在匍匐着，并且，也已经习惯了匍匐，我们拒绝那样。是的，我们，是一定要像既熟悉大海也熟悉天空的乔老师那样有一副既可以阅读丰富的大海也可以擦亮自己的天空的丰满而又坚硬的翅膀的。
翅膀的用处，就是用来飞翔。
一、乔老师问：你想飞的欲望是否足够强烈？
每个人都在默默地寻找着自己的心目中的榜样，只因，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光辉的榜样，既可以照耀自己，也可以带动自己，更可以改变自己，是一种理想的人格范式。然而，什么样的人寻找什么样的榜样，有眼光的人的榜样，肯定是对得起“榜样”二字的最为真切的内涵的。
你看，说着说着，一个真正的榜样，便裹挟着风，飞来了……之所以说他是飞来了，只因，他是一只海鸥。海鸥，那可就多了，他自然不是一只一般的海鸥。一般的海鸥，是承担不起“榜样”这两个字的很重的分量的。
是的，我们是要感谢美国作家理查德·巴赫才行的，因为，是他，为我们养育了那只叫做乔纳森的杰出的海鸥的。乔纳森究竟是一只怎样的杰出的海鸥，一起来看看，自然也就知道了。
“绝大多数海鸥都不愿自找麻烦，因此而去学习更多的飞翔技巧，而是只满足于简单地飞到岸边去觅取食物，然后飞去。他们并不在乎飞翔，在乎的只是吃。然而，对于这只海鸥来说，飞翔却远远比吃要重要。”是的，他热爱飞翔，也渴望飞翔，是一只“在不断学习中追求卓越的海鸥”。当别的海鸥都在唧唧啾啾、彼此争抢的时候，“只有海鸥乔纳森·利文斯顿远离群鸥、海岸和渔船，在远处独自练习飞翔”。因此，他也便遭到了群鸥的排挤。无论遇到了多大的阻碍、打击、困苦和孤独，他都没有让自己的内心的火焰黯淡下去，更没有让那些火焰彻底地熄灭。他总是觉着，像其他的鸥们那样只是为了觅食抢鱼，很没意思。“我本来可以用这些时间来学习飞翔，还有那么多的东西要学啊。”他的信念，就是这么地坚定。因此，后来，他就跟两只亮如星光的海鸥一起飞到了天堂。天堂长老吉昂的那句“天堂不是一个地点，也不是一段时间，而是完美的状态”，意味深长，他自然是牢牢地焊在自己的心上了。之后，他就学会了“瞬间移动”，一瞬之间就移动到了一个陌生的海岸……
很显然，他是在默默地告诉我们：飞翔不是生存的工具，不是为了任何的其他的目的——目的性太强了，就会生活得很蹩脚，很苦累——而是为了飞翔本身的纯粹的快乐。也就是说，飞翔本身，就是生命的最美的语言。也只有这样的语言，才会写就生命的最美的诗篇。对美的东西敬而远之，对丑的东西趋之若鹜，这样的活法，无论怎么说也不是一种可靠的活法。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作为一只海鸥，我们是不需要‘理想’这种东西的”；“对海鸥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寻找食物更重要的了”……别的海鸥说起来总是那么地振振有词，然而，他也只是听听罢了。理解，并不是所有的海鸥都能够做到的。于是，他就继续飞……完全地按照自己的心愿，飞……“任何一个生命都有无数种可能，每时每刻都会面临着无数种选择。只有飞得越高，视野才会越广越远，才能看清每一种选择，才能发现自己心中的真正的梦想、渴望与激情。我们的现在，既是选择的起点也是选择的结果。通过我们的选择，我们可以设计自己的生命，享受生命的喜悦……”早就已经完成了生命的大觉醒的他，自然是懂得。他，太懂得了。正因为他懂得，他才坚决地就是不放弃自己的更高的视野，并最终领悟了爱和仁慈的含义，成了一只出类拔萃的海鸥的：“凭着练就的功夫，自己已不再是一堆羽毛和骨头，而是一套自由与翱翔的完美理念，完全不受任何限制”；“最后，他的飞行速度已经达到了海鸥史上的最高记录：时速214英里！而且，他还发现，只要将翼梢的一根羽毛轻轻移动一点点，就能够在高速飞行时转个大弯”……一点一滴的收获，自然都是“飞的欲望足够强烈”的结果。
大凡出类拔萃的海鸥，是最适合做师父的。于是，后来，他就收了很多的徒弟，十分耐心地启发他们，指点他们，牵引他们，鞭策他们：“首先，”他语重心长地讲，“你们必须明白，海鸥是一种自由无限的理想，是伟大的化身。你们的整个身体，从翅膀的一端到另一端，都是你们的思想。”从而让他们的潜能得以更好地发掘，从而让他们的思想超越自己的身体……具有超越性的海鸥，也正是这么来的。
“你想飞的欲望是否足够强烈？”如果，足够强烈的话，你也是可以让你的精神的时速像乔老师那样飞着飞着就飞成一个天地间的传奇的。
二、你看，乔老师的那翩翩的风度啊……
鸥群的法律是不在夜间飞行，总觉得，那是猫头鹰干的事儿；也不在低空飞行，总认为，那是猎鹰干的事儿；至于在高空俯冲、翻筋斗，也说是很不体面……特立独行的海鸥乔纳森，哪有闲工夫去听这些嘁嘁喳喳管这些乱七八糟呢。于是，他便被视为“冒犯了海鸥家族的尊严和传统”的异类，并被逐出了鸥群。好在，他遇到了两位志同道合的前辈，并成了他们的精神家族里的一员。和前辈在一起，他不仅学会了更为高超的飞行技术，打破了鸥界的极限飞行记录，而且懂得了学无止境、理解、仁慈和爱等等义谛。
就连乔纳森的父亲也是不怎么理解乔纳森的，因此，有一次，乔纳森的父亲就忍不住这样问乔纳森：“你为什么不和别的海鸥一样呢？非要这么奇特？”听了这话之后，乔纳森一脸的懵相，反问：“我怎么了？”世界，就是这样：没毛病的，总是被别人视为是有毛病的；而有毛病的，却总是被别人视为是没毛病的。既荒诞，又可笑。
干扰越多，阻力越大，乔纳森就越是抱定了这样的一个信念：“海鸥天生就应该飞翔，自由是生命的本质，任何妨碍自由的东西都应该摒弃，不管是什么形式的限制，宗教或是迷信，都应该抛开。” 当然，他还坚信：“未来的岁月在前面发出了召唤，散发着希望的光芒。”因此，他说：“别让他们散布有关我的愚蠢谣言，或者把我奉为神灵，我只是一只海鸥，我喜欢飞翔。”说着说着，海鸥乔纳森便渐渐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天际中。也只有海鸥乔纳森才会怀揣着这样的一种价值哲学：“速度是力量，是快乐，也是纯粹的美！”
因此，在挑战自我和超越自我这生命的第一重境界完成了之后，他又很快地领悟了生命的第二重境界：摆脱所有的枷锁，从而让天赋得以自由施展。接下来，他便在辽阔的天地之间，用自己的生命在践行着“慈悲与爱”这生命的最高境界了。
怎样以最最幸福的方式度过自己的这一生，是《海鸥乔纳森》所默默地告诉给我们的。因此，它便被视为一个完美的寓言。很显然，自由飞翔的海鸥乔纳森所代表的，是人类最最深沉的梦想、最最渴望的姿态和最最深刻的喜悦。
因此，也便有了这样的一个共识：海鸥乔纳森的寓言，是一个关于梦想、勇气、毅力与自我成长的寓言。这个寓言在让我们感受到了海鸥乔纳森的心灵的快乐的同时，也在促使着我们进一步去思考与“生命哲学”、“存在哲学”和“价值哲学”等等密切相关的种种问题。并进而确信：“飞翔，其实是一个隐喻。从根本上来说，这是一个讲述寻找更高的生命目的的寓言。当你的族群和同伴发现你的雄心对他们构成了种种的威胁的时候，不放弃更高的视野，才会得到最终的报偿：出类拔萃。”
至此，我们就不禁要问了：不合群，究竟是好，还是不好？答曰：当某个群体是可疑的群体时——请记住，绝大多数群体，都是可疑的——不合群，当然是一件好事。也只有不合群，或拒绝合群，才会独立成一统，独立成乾坤。
三、乔老师，飞着飞着，就飞进了我们的心里……
之所以说“乔老师飞着飞着就飞进了我们的心里”，根本原因在于，他强化了人类的这样的一个理念：我们不仅要拥有现实的生活，还要拥有诗意的生活。因为，也只有诗意的生活，才会让我们切实地感到喜乐和幸福。
当然，还有——
很多人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意思是说，听来的传闻是靠不住的，亲眼所见才是最最真实的。这个十分普及的观念，一下子就被《海鸥乔纳森》给彻底地否定了：“不要只相信你的眼睛看到的东西，他们显示的极为有限。”
佛家一向反对执著，并把执著称作一种毒或一宗罪，而《海鸥乔纳森》却坚定不移地站在了佛家的对立面上：“生活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执著于自己的最爱，并日臻完美。”
……
在我们的心里，乔老师说了又说：“你有塑造真我的自由，就在此时此地，什么也阻挡不了你”；“我们是自由的，可以去任何一个我们想去的地方，成为任何一种我们想成为的样子”；“飞得最高的海鸥看得最远”……
在我们的心里，乔老师强调了再强调：尽量地发挥自我的本性，竭力地突破自我的极限……
四、写作时，自己必须是一个特殊而优质的“转换器”
《海鸥乔纳森》的作者理查德·巴赫是一位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美国飞行员，对于飞翔的事儿，他自然是并不陌生的。只不过是，稍一转换，把自己的飞翔经验转换到了海鸥乔纳森的身上了就是了。由此可见，作家本身，应该是一个特殊而优质的“转换器”才是。
切记：一切，都是可以转换的，正如水既可以转换成气也可以转换成冰等等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