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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延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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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3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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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喂养的四只禅(组诗)

       

    是禅,不是蝉,禅啊!我所喂养的四只禅

    它们的样子,它们的气质,它们的劲儿,你看——

    仿佛是风的样子,往前,一拱一拱的

    转眼,就已经是,拱到了我的诗里,并且

    一直一直,都在有力地拱动着我的诗句……

                                             ——题记


拒绝枯萎的斯宾诺莎是慢慢长出来的

喂,先生,先生,是你吗

似有回声,似无回声,过了很长

很长的时间,才终于露出一个饱满的脑袋来,我

一看——是的,我自然是认得出

他,便是荷兰的荣耀

哲学家斯宾诺莎。哦,那,就一起走吧

哲学的疆域,从来都是那么地辽阔

笛卡尔,已经像是某个季节,缓缓地

停在了那儿,而斯宾诺莎

却依然满怀渴望,像是一个很有激情的车轮那样

不断地,在继续“滚动”着

他要进入——当然,最好是一步跨入——

他所预设的那片哲学景区,尽管

哲学上的“三百年战争”,这时候

已经正式开始,笛卡尔、莱布尼茨、休谟和康德等等

都已经先后“参战”,一股哲学的洪流

也便开始迅速涌起,涌起的哲思

眼花缭乱。这场哲学的战争,既是在叫醒

也是在催眠,这便让近代哲学

突然之间,就既充满了惊喜也充满了惊恐

好在斯宾诺莎一直都在他的简朴的生活中

沉沉浮浮,在沉浮中一刻也不停地

或是打量,或是凝思。他不想见到任何一个人

他在自己的在房间里,一呆就是好几天

不断地在筛选着他的哲学的材料

那里的长者们都一致认为,他就是新的士师:弥赛亚

可是,他,也确实是一个孤独的代名词

孤独的原因,是因为他

一鼓作气,跑出了那么远(量,是量不准的)

好在,伴随着他的身体的永远的休止

他的孤独,已经到了尽头了

好在,他的幽暗的哲学里,已经长出了

一个永远也不会枯萎的斯宾诺莎

且看花儿

其实,我的眼前,并没有什么花儿

就连绢花、塑料花、纸上的花……也没有

我的眼睛,也就,只好长久地闲着

甚至,严丝合缝地闭着,闭着我的眼睛我什么也不看

我,确确实实是做到了:什么也不看

你让我看,那些乌七八糟的,我也懒得去看

且,已成习惯,哦,这习惯……

只是,我很想看花儿,看花儿

如何地在娇艳,一边娇艳一边慷慨地在赠送着它的芬芳

当然,也看——看花儿满怀热情

扛着阳光,一路奔跑,想跑到诗里

就跑到诗里;想跑到歌里

就跑到歌里;想跑到梦里,就跑到梦里

想跑到哪里就跑到哪里,尽管去跑

我不快乐,但花儿

应该是快乐的,我喜欢看着花儿的

欢欢喜喜的样子,那样的一个样子

和我们的生活的本来的样子,应该是一致的

为了看花儿,我可以一整天甚至两整天

既不吃,也不睡,更甚至愿意牺牲我的一部分健康,只要

能够看到花儿的灿烂的笑脸,在一闪

一闪的,不断地在擦拭着我所使用的每一个词语

花儿啊……我,这样轻轻一念,就像念经

就把芬芳,一股一股地,都念来了

且看花儿,也便成了我的一句禅语

时不时地,我会念诵着它,感受着来自旷野的

完完全全可以用来浣洗肺腑的气息

甚至,在默默地,自造旷野

然后,一一安排在我的诗歌的城堡里,好让我的诗歌

既有旷野的生态,也有花儿的生机

只要,我看得入迷了,我就头也不回

坚决地,就是不回

鹿回头,那是鹿的事儿,不是我的事儿

且看花儿,且长精神,而今

精神,已经有三百年的榕树,那么粗壮了,不信

且看——能看,就看吧,像我一样

安守着一个看字,且喂养着看字里的禅机

大的禅机,小的禅机;肥的禅机,瘦的禅机……

两盏神采奕奕的灯

——听子恒和子轩姐妹俩弹古筝

突然,我就想朗诵一首《将进酒》那样的诗了

在子恒和子轩姐妹俩的叮咚作响的古筝声中

一边朗诵一边被《春到湘江》的欢欣和欢腾所感染

或者,被《打虎上山》的磅礴的气势所震撼

我,是伴着诗歌的声音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

只可惜,每当诗歌的风暴群聚在我的嘴边的时候,只有风

或者只有雨,心甘情愿地在为我配乐,或者说是

忙前忙后,于是,我便有了一种越来越繁茂

并且一直都在固执地在生长的渴望:能够有一些有营养的乐音

走近我,每当我的诗歌的声音起起伏伏的时候

乐音,也在像波涛一样,或是哗地过来

或是哗地过去,不断地在浣洗或冲刷着我的情绪

不断地让我的诗歌的羽翼止不住地

在蹁跹,或是拍打着空气,或是拍打着空气中的某物

把我的思绪,猛地拉回,便见

子恒和子轩姐妹俩的翩翩的手指像极了芭蕾舞演员的神秘的舞姿

往上,一拔,又一拔,拔着拔着

便拔出了一个个晴天丽日。在一个又一个的馥郁的日子里

姐妹俩,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不断地

在穿行,穿行在一首又一首的锦绣的诗里

或穿行在一首又一首的琳琅一样的歌里

我,则在一旁,默默地制造着和暖的风,并且

让暖风不断地去推动着姐妹俩的欢快的乐声

蒙恬造筝,京房造筝,后夔创筝,分瑟为筝,兵器改筝……

无论有多少种说法,我也是会由衷地这样说的

姐妹俩,临筝,平日里秘藏在筝里的那些乐音,也便如花香一样

飘然而出,直叫空气,也像是在突然之间

就吞了非常多的兴奋剂……哦,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啊

姐妹俩,就像两盏灯,自始至终

都在相互照耀,一个明亮,另一个也明亮

一群鸟儿隐没在了我的诗里

那群鸟儿,隐没了 ,隐没在了我的诗里

并且,与我的诗歌一起,不再歌唱,拒绝歌唱

偶尔,它们也会扑棱着翅膀,那

很显然,是为了扇走自己的越积就越多的

犹如尘土一样的寂寞,寂寞

任何时候都是没有什么分量的,一扇,自然

也就没了。再次从我的诗里路过,我

看见了它们,那群鸟儿,正在打盹

我当然是知道,它们的

打盹的真正原因。接着,我就一一说给我的诗了

说给别的,我不放心,比如说给从我的诗里路过的风

闲下来,我就喂养它们,用我的血

我的生命中,最最珍贵的

就是血了,红红的,热热的,我的血

给世界输血,我至今也不懂得究竟应该怎么去做

怕,浪费了,就全部泼洒给鸟儿和诗了

这样做,不对吗?那我,应该怎么做?

好多人都认为不对的,真的不对吗?

1+1,实在是很难对付,到现在

世界上也没有一个能够对付得了的,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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