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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绪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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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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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记忆

孟郊的《游子吟》想必每个人都不会陌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诗句中饱含着母亲祈盼儿子早归的心情全都注入到一针一线的深情里。血浓于水,每个人无论走到哪里,无论长到多大,在父母眼中永远都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永远都是父母心心念念的牵挂。

自从2001年工作至今,我从老家的庭院里走出来已经有十九个年头了。每当我还未来的及问候二老的身体是否康健;家里的田地是否耕完;母亲的腰疼是否好一点;父亲在外一定要注意平安时。电话那头的母亲就已经早早的给我“汇报”完毕了。这时电话那头总是对我说,你们上班辛苦,少惦记我们。你们没有时间做饭,我包了水饺,摊了煎饼,还有地里的油菜,菠菜和生菜一会儿让你爸给你送些去。我听着母亲说完忙对她说,不要让俺爸来了,车多也不安全。刚刚说完,母亲说,你爸已经从家里走了,等他到了放下东西,你让他把你们冬天的棉衣和厚的被褥捎回来,我给你们再续上些棉花,那样冬天用时更暖和。

母亲说完后在我的心中顿时一阵暖流升腾,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跟着母亲到自家种的棉花地里“拾棉花”的情境。还有夏天时,母亲在翻新被褥,我总缠着她给我讲故事,猜字谜的事情。

当春天的杨絮飘尽,河里的水开始丰盈。人们都在春姑娘的召唤下来到田间地头,开启一年的春耕春播的画面。在以前那时候,如果要是站在高处放眼远眺,田间地头到处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样子。大人们都在耕种,孩子们也不会闲着,有时一条蚯蚓,一只蜗牛都会让那时的我们欣赏大半天。等看着一垄垄的新泥翻过,这块地里种上玉米,那块地里种上花生,那块地里将来还会长出地瓜。当然,还有那块年年自留地里长出的雪白的棉花。上述说的那些作物都要等到秋凉时节才能去收获,而唯有这棉花会开在艳阳高照的暑假。记得那时我常常随母亲的脚步去自留地,每人拿一个编制筐,走在通往棉花地的羊肠小道上,那条小道带走了我许多难忘的记忆。沿途那些花花草草让我闻着只有到了野外才有的清香。有时还会俯下身去,摘下几朵喇叭花,用力吸进它们甘甜的汁水。沿着小路径直往山上走,一会儿就到了棉花地,几天不见的棉花,在阳光的抚摸下露出了迷人的微笑,看来它们是迫不及待的想跟着我回家了。我拿着篮筐与母亲分站两排开始了急不可耐的采摘,一阵忙碌过后,袋子里已经收获了不少。有些时候自己着实调皮,把那些半遮半掩的还未完全开合的棉花桃子硬生生的给掰开了,那些温润的湿气扑面,稚嫩的样子实在可怜,让我不忍心再去剥下一个了。这一个夏天,所拾的棉花母亲都要来集中到一个大兜里,父亲得空时就用车子驮着到邻村的机器上给加工了 ,剔除采摘时落在棉絮里的叶子或杂质后,雪白的棉花此刻就展现在我们的面前。而它们,在不久过后就成了母亲做被子,做棉袄最好的材料。母亲在外间的地上先铺上一层塑料布再在塑料布上铺上凉席,再把被褥的表放在上面,把事先拿出的棉花再续上些。由于我在那里闲着,就像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似的缠着母亲。这时母亲就给我讲故事,让我猜字谜,哄我安静。“西游的故事,七侠五义的故事,还有水浒的故事”,母亲总是不厌其烦的给我讲述。有时她还会给我讲一些字谜让我安静的想老半天。也不知道是谁编的字谜的顺口溜的确细细品味还有一些意义。比如说:“一点周瑜不亮,三战吕布关张,口骂曹操奸贼,十万雄兵过江,一阵胜了东吴,四川刘备为王”。还有“一点一横长,一撇到南阳,南阳两棵树,绑在石头上”“大雨下在横山上”等等。也不知道母亲从哪里学到的这些,此时潜移默化的传给了我。

在听故事和猜谜语的时间里,我也学到了一些传统文化知识。而母亲则利用这连哄带骗的方法既阻止了我的闹腾,还顺便让我帮她做起了穿针引线的活。往往这一天下来,几床被子做完,我都有些猜谜猜的不过瘾了,非要再听几个像是“一点一撇竹竹节节,钢钩钓鱼,钓了四个小鳖”这样类似的。

说到这里,是不是又把许多人带到了童年?想着,我又准备给母亲打去问候的电话。谁知这次她又早于我打来了,嘱咐我与孩子注意早晚保暖,她与父亲在老家都挺好的。

每当这时那些陈年的往事总会让我泪眼模糊,总会有泪滴打湿浓浓的诗行。我望穿故乡,多想回到少年时的模样,回到曾经有趣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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