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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海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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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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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冯玉祥

泰山“五岳独尊”,庄严的冯玉祥将军墓就在中华“第一山”脚下。冯将军墓位于泰山西溪谷口,大众桥东首。国家尊重冯将军遗愿,于1953年在此建立墓地。冯将军墓背靠科学山,面朝大众桥,此处松柏掩映,庄严肃穆。

初冬一个周末,我怀着敬仰之心,再次前往墓地瞻仰了冯玉祥将军,深感灵魂上再次接受了洗礼。

在大众桥桥头,冯玉祥墓标牌上用中英日韩4语清晰地为人们做了明确的提示。

沿着大众桥前行,大众桥石板路上脚步声在山涧回荡。桥东5米,由低到高步步升级。我看到这里墓阶4层,共66级石台阶。4层墓阶象征冯将军一生走过的4个革命阶段, 66级台阶代表先生走过的66个春秋。第四层墓阶有18级,寓意冯将军的1931—1948年,这段时间正是他人生巅峰的初始期,也是他命运多舛的转折期。

在台阶处,我看到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来回满头大汗地跑着。仔细待了一会,我才弄明白。原来就是这66级台阶,这个小朋友一会数成65级,一会查成67级,害得他来回数了2遍还不是66级,听他意思是要在班里讲冯将军的故事。

我过去的时候,他妈妈带着这个约莫6、7的小男孩,还没来得及祭拜冯将军,光忙着数台阶了。小家伙奔跑的一头汗水,他妈妈嘱咐他慢点跑。小朋友着急地说:“妈妈你也数一数,怎么与手机里说的台阶数不一样呢?”我好奇地看着他妈妈,看她怎么数数。谁知她不慌不忙地带着儿子一起数,结果数对了,还是66级嘛!数完小男孩兴奋地笑了,妈妈急忙拿出纸巾疼爱地给他擦汗。小小细节,可以看出妈妈对孩子的爱;上下跑着连数3遍,可以看出小男孩对冯将军的尊敬,和对事实的尊重。果然孺子可教也!

沿着石阶缓步上去,视野更加开阔。只见一个大约200平米的小广场映入眼帘,地面铺着密实泛青的泰山花岗岩。墓壁用汉白玉砌成,正中间镶嵌着铜铸的冯玉祥头像,像上面为郭沫若题写的“冯玉祥先生之墓”7个鎏金大字,像下端嵌有冯玉祥1940年5月24日写的红色隶书自题诗《我》。

全文为:“平民生,平民活。不讲美,不要阔。只求为民,只求为国。奋斗不懈,守诚守拙。此志不移,誓死抗倭。尽心尽力,我写我说。咬紧牙关,我便是我。努力努力,一点不错。”

看到这里,我思绪纷飞,感悟良多。冯将军一生身经百战,誓死坚持抗日,为新中国解放事业作出过巨大贡献。他贫苦出身,对民众情深义重,对泰安穷苦民众更是做过大量善事,是不可多得的“布衣将军”,去世后受到国家的高度重视。

缅怀静默片刻,我便仔细打量四周。在墓志铭的下方,我看到一块用青石制作的祭台。石台两侧栽种了2棵柏树、2株腊梅。

在冯玉祥将军墓东南侧10米处,有一个石头砌成的直径大约4米的圆冢,用花砖和石台组成的围栏护着,这里是冯将军元配夫人刘德贞的墓。墓碑整体砌在坟冢石墙里,墓碑左下角分别刻着2子3女的名字。在黑色的碑面上,白漆描抹的字迹隐隐掉色,似乎向世人诉说着坟冢建成71年的历史沧桑和几多伤悲。

稍有历史常识的人们都知道,刘德贞老人于1923年因病作古。而其3女儿冯弗矜因为婚姻不顺选择了自杀,她的离世令人扼腕叹息,因表示对其尊重,她的名字被方框给框住了。

冯将军生前在泰山留下2大重要文物,分别是大众桥和西溪。大众桥修建于1934年,而西溪亭建成于1935年。3者构成了一个完整的墓群组合体。

西溪亭是个方形石木结构的亭子,大约3米见方,里面石桌石凳,4根方形石柱高约4米,上面榫卯结构的木顶,顶上的茅草随风飘零,看起来陈旧不已。然而春夏之际,亭子里热闹非凡,下棋的、打牌的、拉琴的、唱歌的、聊天的、歇脚的,时不时传来一阵欢笑声。泉下有知的冯将军看到这乐呵场面,我想他一定会瞑目的。

说到这里,或许朋友们可能不太知情,就在中原大战之后,战场不甚顺利的冯玉祥将军,曾先后2次“隐居”泰山。第一次是1932年3月到10月,第二次是1933年8月到1935年11月,大众桥就是第2次隐居时建成的。

抬眼瞻仰将军像,低头静思将军情。我不由得感慨万千:冯将军的革命人生波澜壮阔,将军一生致力于救民救国,他是一位坚定的爱国者。在泰期间,他无私为民,劳苦功高。兴建石桥、开凿泉井、倡导科学、大办教育等,为泰安人民行善积德广做好事。他为了民族利益死而后已的革命精神,将永远激励着后人铭记历史,缅怀先烈,加倍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

冯玉祥将军戎马一生,曾为中国国民革命军陆军一级上将,他的一生可谓传奇精彩。尤其居泰故事广为流传。

泰山植树披绿装。1932 年春夏之交,来到泰安的冯将军看到泰山的树木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很痛心,他亲自带领官兵在泰山上种植了大量的松柏、槐树、梧桐等树木,并约法三章,严禁人们上山砍伐树木,有效保护了泰山的森林资源,此事在当地被传为美谈。而且,冯将军当年还因为植树爱树写下过一首流传久远的《植树诗 》:老冯驻徐州,大树绿油油。谁砍我的树,我砍谁的头!

说完植树故事,再说大众桥。我眼中的大众桥横跨在西溪谷上,是连接天地广场和冯玉祥将军墓的一座单孔石拱桥,长达46.2米,桥面宽2.8米,该桥跨度16.15米,拱高5.45米,拱楣最高处镌刻着红色的隶书“大众桥”三字,上书“民国24年立”,下书“冯玉祥题”。

大众桥由冯将军1935年捐资建成,目前市民和游客仍然在用。该桥面由227块青条石铺砌而成,两侧为红漆铁栏杆,左侧178根,右侧179根。为了确保数字准确,我特意数了3遍。如今,大众桥每天都在默默守望着冯玉祥将军墓;每天都在默默诉说着将军抗战救国、爱民如子的丰功伟绩。

站在桥上,可以看到桥下清澈见底的溪水,两岸是郁葱的树林,远处是巍峨的泰山。漫步大众桥,空气清新,气候适宜,景色美丽,游人络绎不绝,顿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美感。

如今,大众桥不仅是泰安市的交通要道,同时,也是游客和市民非常喜欢的一处景点。

站在桥中间欣赏泰山美景,当我们北望泰山山峰时,只见傲来峰高耸挺拔,连绵不绝,山云相连,美景如画,真是位置绝佳。而桥下溪水区域称为石峡,里面巨石林立,每到雨水季节,水流湍急,颇为壮观,声传一里外,为天外村的著名景点。

当年冯将军为什么给泰安人民修桥呢?这里面还流传着这样一个爱民故事。1933到1935年间,他在泰期间,这里原来本没有桥,当时人们平日里都是踩着石头过溪,但一到山洪爆发石头淹没,人们只能望河兴叹,或是涉险过河,为此常有人磕伤、丧命。冯将军爱民心切,决定自筹资金建桥。

1935年初夏,适逢泰安大旱。当地的石工、木工、铁工一时找不到工作,冯将军决定自筹资金修桥,也正好给了大家临时工作赚钱的机会。当时,冯将军召集各类工匠数百人,于6月中旬动工,历时3个多月建起了石桥。大桥建成后,其副官潘蕴玉请冯将军起名。他说:“我们建桥的本意是为了劳苦大众,所以就叫大众桥吧”!于是,他挥笔写下“大众桥”3个大字。至今,该桥依然为游客和市民提供着便利。

在大众桥桥头,冯将军墓碑标志前,一位约莫70来岁的取水老大爷兴致勃勃地对游客介绍说:“原先这里有个《创建大众桥记》的石碑,碑文记载了冯玉祥建桥的故事。大意为,原先这里没桥,人们来往用石头垫脚,遇到山洪爆发,伤人送命的事情时有发生。于是,一心爱民的冯将军便四处奔走,自筹资金建设了大众桥。”

听完建桥故事,我对冯将军更是无比敬仰。冯将军在泰期间生活一切从简,他的爱国主义精神及关心群众疾苦的美德给人民群众留下了深刻印象,也极大地鼓舞了泰安民众的抗日斗志。

冯将军原名冯基善,原籍安徽省巢县(今巢湖市),他曾是蒋介石的结拜兄弟,系国民政府“青天白日勋章”、首批“抗战胜利勋章”、美国总统二战“银质自由勋章”等三大抗战勋章获得者,其一生经历堪称传奇,是后辈学习的楷模。他为民爱民的善举,至今一直激励着泰安人民以将军为榜样,行善积德,多做好事,泰安市再次被国家评为“全国文明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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