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这首诗从小到大我背过无数次了
熟的比邻居老王家的鹩哥还亲切
我的思想感情在平仄间起落
每个字都是柔软的水波
如儿时在祖屋旁的湖上漂
一边看月亮一边听洗衣的母亲唱歌
捶衣的声音打着节奏
那个大木盆就是母亲设在湖上的摇篮
后来写诗的日子
我都把自己扔到那湖中望月
再掂出这首诗当尺子当秤
衡量一下自己文字的轻重和短长
老王的鹩哥也会背这首诗
每次表演时都凝重立在笼中
把诗的背景情绪准备充分
亮闪闪的黑缎礼服彰显严肃
歪着头代表投入和思考
床前明月光
它的再创作因为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而吓人一跳
它的声音和老王声音很像
是老王磨破了嘴教给它的
它背一句歪一下头看窗外
真有月光被它邀请如约而至
它眼中有一抹幽微的亮光
极像诗的光芒
疑是地上霜
它扇一下翅膀像绅士耸耸肩
似乎那霜白冷着了它的诗声
举头望明月
它真的极虔诚抬起头来
像举起一个仪式
这只有信仰的鸟
它望的是老王
低头思故乡
它背完这句后如释重负
谢幕一样弯了一下脖子
仿佛把月光弯到心里
吃了点食喝了点水
忧伤地沉浸到诗中
一动不动
故乡不在笼内的苟且
肯定在笼外的诗和远方
它从不知故乡的模样
也许故乡就长的像这首诗
没有故乡也得该吃吃该喝喝
生活照旧进行下去
活着
也是一个道理
老王管那鸟叫李白哥
有月亮的时候
我们都会想起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