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记之香椿鱼儿

爹在灶前烧火

白胡子成了红胡子

娘弯着腰做香椿鱼儿

月亮从白玉盘变成了白眉

菜籽油在锅里欢快地咕哝

灶旁，爹一句娘一句

有一搭没一搭，都不是废话

有时是哲学家，有时是民间艺人，有时是赤脚医生

油菜花穿过，嗡嗡的春海洋

香椿芽儿紫憨憨的脸谱，埋进冬小麦和柴鸡蛋的面糊

香椿鱼儿以金枪鱼的密度，跳跃

从，本来不是一回事

到，本来就是一回事

拿什么犒赏三军

春风被煎炒烹炸，孜孜不倦

香椿鱼儿出锅了

我们的生活，又成功了一次

外酥里嫩，何等香喷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