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十里故乡路,魏紫姚黄总不如。又是一年春来早,家乡的洋槐树此刻花香正浓,洁白如雪。
四月的清晨 ,掩映在盛开着槐花里的村庄,早已让画眉鸟婉转悠扬的歌唱悠然唤醒。春日和煦的朝阳如母亲慈祥的目光温柔地洒满了村里的角角落落。缭绕在村庄上空的缕缕炊烟袅袅婷婷,随风飘散。空气中早餐的香味伴随槐花的馥郁香甜迎面而来,沁入心脾令人心旷神怡。这就是我的家乡,我生活的天堂。
我的家乡—— 豫中平原上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庄。人们对洋槐树情有独钟的偏爱,根植在这块肥沃的土地,成为家乡一道靓丽的风景和远离故乡游子们割舍不断的情结。村里村外,房前房后,目光所及之处,无不有洋槐树婆娑摇曳的倩影。
春明景和的艳阳里,一棵棵亭亭玉立的洋槐树,如同一个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花枝招摇,含苞欲放。那洁白如雪的花蕾羞羞答答钻出青涩的花房,娇柔鲜嫩。又好似初嫁的新娘,着一袭圣洁的婚纱,眉目传情,顾盼生辉。让人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树龄最长的那棵洋槐树,虽然历尽沧桑,饱经风霜,依然顽强的伫立在村口,执着地在这绚丽的阳光下,尽情炫耀着春天给于的奢华。默默地守候着祥和的村庄和静谧的时光。她又宛如恭俭温良的娘亲,无论你身在何方,挣不脱的是她牵肠挂肚的目光。一草一木,一花一石构成的亲情和乡情,在这棵洋槐树身上成为故园乡愁的最好诠释。你在时,她就是家乡,你离开后,她便是心里恒久的故乡。
我喜欢槐花,不仅喜欢她温白如玉的花蕾,更喜欢她清甜醇厚的香味。她没有梨花的来去匆匆,刻意争春;亦没有桃花的姹紫嫣红,婀娜多姿;更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国色天香。槐花就是这样,束束串串,花团锦簇,盛开时一树纯白,满树生香。她没有绿叶的点缀衬托,依旧繁华似锦,如诗如画。”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虽然描写的是北方的雪景,但是,当你走入村中,看到微风轻拂,含香欲滴的槐花,能触及你灵感的恐怕只有这句诗了。
当槐树花蕾初绽,垂涎欲滴的人们早已安耐不住急切的心情,常常驻足仰望。顽皮的孩童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无奈人小树高,他们常常爬到半腰,便无功而返,还会招来大人的呵斥或嘲笑。那些早就收拾好装备的成年人,不温不火,稳稳当当或搬着梯子,或手拿长杆,干净利落地收获着开满槐花的枝枝杈杈。树下成群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唧唧喳喳,争抢从树上剪折下的每枝槐花。更有一些身体灵活的小伙子,猴子似的爬到树顶,他们灵巧的攀枝附干,泰然自得装满大大的箩筐,还不时的捋一把放进嘴里,细细品尝着春天的芬芳。看着满嘴溢香的小伙儿,馋得树下无能为力的婆婆,蹒跚的踱着小脚,指着骂着,也想让小伙儿帮忙采摘新鲜美味的槐花。
槐花,一种十分平凡的花朵,承袭了多少代人的喜悦欢乐?又是一年槐花飘香。槐花,对如今吃惯了山珍海味,珍馐玉宴的人们,无疑成了凤髓龙肝。人们对食物的追求从当初的吃饱,到美味佳肴又到今天的绿色食品,有益健康,也仅仅几十年的过程。当下的食品安全让人们忧心忡忡,惶惶不安。而槐花生于自然,长于自然,没有任何公害,而成为人们趋之若鹜的美食。无论是蒸炒炖煮,皆嫩滑爽口,唇齿流香,童叟皆喜。
让我心生疑惑的是洋槐树为什么会带着一个洋字?无奈只好百度一下,风韵犹存的度娘告诉我,洋槐树,双子叶植物纲,豆科,刺槐属植物。原产于北美树种。公元1601年引入欧洲,公元1877后引入中国。清代乾隆十三年(公元1748年)的《涿县志》《嵩阳县志》《淮安县志》都有引入刺槐的记载。因其适应性强,生长快,易繁殖,而深受欢迎。通过学习了解,我恍然而知,原来她还是一个晚嫁而来的姑娘。
家乡的洋槐树,沐浴在温煦的春风里,在这片丰腴的土壤生根开花。成为我们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念想。一处槐荫一处情,一树槐花一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