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和红枣

玉米和红枣

台阶上的玉米和红枣是农家的语言

我紧紧地握住他们像握住久别的乡情

它们是我生长的村庄和我久恋不舍的

那片枣林……

我总能从奶奶那布满光阴像网一样得眼睛里偷走几颗青枣

父亲的巴掌老想截住淘气 可一阵小旋风

在小河边 小袜角里会跳出几颗害羞的红枣来

映红了我童年的故事

玉米和红枣呵

我知道一触及你的河流

我的脚趾便被你深深地蜇痛

子粒丰满 排列整齐玉米啊

那像爷爷洁净的假牙

我无法估计玉米在你的骨头上

磨去多少闪亮的日子

你挖空了我所有心中的语言

我认定了你

玉米和红枣 你是我的爷爷和奶奶的爱情

你们在天国里一定还种植玉米和红枣

在梦里我从爷爷身上扒下许多玉米粒

也从奶奶的手心摘下许多红枣

啊——

直到今天你们还装点我的梦

而你们活时我未付出一点孝心

如今 我离你们很远 很远

我已经长成一棵大树

而你们却永远是营养我—生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