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雨花香中浪漫
人总是要经历风雨而完成春秋,每个人都一样,无论你有过怎样的经历。也无论你经历的是成功人生亦或者是失败人生,意义概括后无非有两种人生:“或痛苦拼搏挣扎进取,或醉生梦死酒色沉沦。”
不经意间曾经多少岁月年轮过去了,美好童年与憧憬青春慢慢许愿消失,韶华荏苒匆匆,无情光阴总会在人的心灵深处刻上印痕,除却那些浮浅的内容会遗失淡忘,那些深刻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忘记,就在心海里沉积珍藏起来,生命历程中的浪漫景象每每会在你孤寂时沉思中再现,就像曾经读过许多许多的童话故事,翻江倒海般勾陈,汹涌澎湃,让人牵肠挂肚起来。
记得那段风雨花香的浪漫,一个人,一个背包,疲惫地独自行走在雪国校园。
邂逅她是在美丽的冰城太阳岛江畔,一个出奇的女大学生,一袭黑衣,一袭长发,裙裾衣袂飘飘,细弱高挑如杨若柳般的大个儿;华容似玉,整个形体无一丝瑕疵,感觉很美很美,是那种你根本无法用语言文字能比拟形容出来的美。若把她比作沉鱼落雁有些过,比作闭月羞花有些俗,纯洁得犹如一湖清水;甘凛的有些冰冷,热情中洋溢奔放,伫立中蕴含阳光,舞动中艳冠群芳。
单论相貌,她是一个既非倾城又非倾国的女人,若论整体女人情趣滋味,她是你若一见不倾城,你若再见却倾国的女人,能够迷倒全天下半成熟青涩男人的女人!至少,我这个痴呆爱情傻小子当时的心境是这麽认为的。她那份冰洁玉骨、清纯靓丽、高蕤香远、漫溢的光华四射,犹如冰魄利剑穿心,摄人魂魄;恣意的神态语言,豁达得胆大妄为,那种原始的情感流露,言行极致透露出魅力女性之柔美。她将女性所有的魅惑、潇洒、飘逸、风情、柔媚占据一身,必定永远是那种让遇上的男人一见倾心神驰想往的女人。她那种美昱娇躯仙女神风自然生成,是集成天地之灵秀,与生俱来,后天不可以人为锻造的。
风很轻很柔和,偶尔有一两只黄莺或紫燕在林子里来回穿梭,杨柳堤岸若隐若现的有几对蝴蝶追逐飞舞。忽然一阵风云竟下起雨来,风头过后,雨细细地回旋吹打在身上。流浪人在黄灯里隐没着,工作还没着落,又逢雨风涔涔;衣衫虽未湿透,心境里却也颇有些颤栗寒冷!
对于一个从农村出来打工族的穷小子来说,或许一把伞也是奢侈的。“六月的天像三月的婴孩儿”还真就没说错,怎地说变就变?咱的背包里还真就没伞!只好被雨淋了!
嗨,你好:“我叫文雪儿。你呢,你叫什莫名字。”一个柔柔的声音在对面长椅上传过来。
“看着你的衣服已经被雨淋湿了,很不忍心;是不是忘带伞了?不如我们共用一把伞吧?”文雪儿有些旖旎,羞涩地对著我说。
声音刚落,人竟随手把自己的花雨伞为我罩过来。
“噢,这姑娘怎麽会,真的可以吗?人家如花似玉的美人,怎么会下架为我撑伞!”我有些不可思议不敢想象般地惊诧!
“我是师大大一的,你呢?读大几呢?”文雪儿问。
“噢···我···我没读大学;我···我早已经不是学生了···我初中就不念了···!”我有些语无伦次,断续着怯怯地回复。
她灼热的眼神让人不敢久视,青春期的男孩子都很自卑,我对女孩子更是很敏感,瞬间大囧,手指戳着衣襟不知如何是好!
“咯咯···咯咯···咯咯咯······还大男子汉呢?”满羞涩的嘛?浸着我的窘态,她莞尔一笑。
雨似乎不解人意,没完没了的淅沥起来。
“这天也不见晴,我想我该回去了;你住在哪里?要不要一起走?”文雪儿问。
“我在师大附近的一家旅店住。我们一起走好吗?合适吗?”我试探着问。我内心虽激动狂喜,嘴里却极力掩饰著,心脏扑通扑通的似怀揣个小兔子般乱跳。
“瞧你,还拘谨起来!有什么不合适的?离开伞你不又要被雨淋吗?再说也顺路,就这样吧;你个子高你撑伞,我们一起走!”
“谢谢!谢谢!”我感动着连忙道谢。
一男一女两个人撑开一只伞,慢慢悠悠的脚步在柏油路上踱回。江畔的情人岛距离公交站大概二三公里左右,也需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说说你的故事吧,你家是哪里的?为什麽只读到初中就不读书啦?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变故?”文雪儿问。
“嗯,我家在克山县下面的一个村子,娘患上疾病瘫痪了不能走路,我是自愿退学偷着出来做工的。”面对美艳女孩的真诚,我已没了窘态,竟然没有刻意隐瞒些什么,把自己个家里的事都说出来。
“噢,明白了;你是想赚些钱给娘治病!我说呢,怎么看你都像个大学生!那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呢?”文雪儿刨根的问。
“哎,没呢;我刚到这三天,还没找到工作呢!”我轻叹了口气回复文雪儿。
“我可以帮到你吗?有没有什莫困难需要我帮忙的?”文雪儿继续问。
“没有没有,不用不用;多谢您的好意!”我连忙说着。心里却在想,我一个男子汉怎么可以用一个女孩子帮忙呢?无论多窘迫也绝不可以!
“你看,要不这样好不好,我有一个同学的父亲在学校附近经营一家快餐馆,你要不要到这里做?每天打扫打扫卫生递递菜洗洗碗筷盘子,你也可以偷着学学做菜的手艺;只是不知道你是否喜欢,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介绍,昨天我们闲聊时她还说自己家的店里缺人手呢,应该能成。”
“噢,真的啊;那真是谢谢你了!就请帮我问一下吧。”我注视文雪儿清澈的双眸致谢!这一看,竟益发品味羡慕她的美了······!
公交车停稳后,车里形形色色的人们拥挤着陆续上下。我甩了甩伞上的雨水帮文雪儿收起伞,人多的站立,并没有多余座位。我们肩并肩紧挨著站在一起,人手牢牢抓住棚顶吊环伴随公交车怂恿地晃动。新雨后文雪儿的处子体香漫溢飘散,就在我的鼻孔间来回游动,我本不平衡的心态竟然隐隐地有些不能自持······思绪伴随车子的节奏飞到九霄云外······
“师大站到了,请提前做好下车准备。”公交乘务员大声喊着话。
我们先后下了车,文雪儿撑起伞坚持要先送我回住所旅馆,我也没再推却任凭她送,心里热热的,着实也想能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些。记忆里当时南岗区和兴路的路面并不是很平整,有很多修补过的地方,像完整的墙体粘贴上一块块花糊膏药。我住宿的地方就在师大右侧位置街角斜对面,没几分钟路程即到了。
“你回去吧,不要进来啦;我住的地方很脏,怕玷污了你的衣服。”我对著文雪儿说。
“没关系,我还是进去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不进去明天怎么找你呀?我也想了解一下你住的详细位置,明天好给你回信。”文雪儿双眸闪闪,水灵灵地眨了眨眼,真挚的对著我说。
一个很小的旅馆,刚进入时光线很暗房间里黑乎乎的,我随手摸索出灯具控制器,用手指按住打开门后的电源开关;灯刹时亮了,室内景象一览无遗。门侧边一张蓝漆木床,一双白布被子,一个铁黑色三角桌,三角桌上放一只装一对杯子的茶盘和一只竹编外罩的暖水瓶;有些掉皮的墙壁,乳白色棚顶安装一根二十度瓦数荧光灯管,灯管泛着白光冷冷的颜色有些刺眼,镇流器发出滋滋声响,房间内闷热烦躁得人难以安静。
“你要不要坐一会儿喝杯水?”我轻轻地问。
“不用了,我不渴。原来你在这里住啊,离我的校园还挺近;好啦,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我现在肚子里面很饿哎!”文雪儿调皮的问。
“噢,那好吧!我请客,你的撑伞避雨之恩我还没报答呢!”我知道自己兜囊羞涩,硬撑著鼓胀着脸回复她。
“走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好吃的地方,吃饭也不要你花钱,等你找到工作后赚了钱再请我!咯咯···咯咯···一阵娇笑后,她又继续说话;你先换件衣服吧,湿衣服沓着多难受啊?现在听不到雨声了,外面的雨好像停了,我也回去换件衣服,过一会儿你到校门口等我。”她也似乎看出我的窘相,扯扯我的衣襟,一笑掩过。
我在文雪儿介绍的餐馆做工一年,这段时间里我们也经常牵手相约漫步,去咖啡屋冷饮厅餐馆吃饭。后来我又离开这家餐馆去了沈阳,因为餐馆和建筑等其它招募用工单位工资相比毕竟很低;没法子,即使我心底世界里有一万个不愿意离开她的理由,我能割舍爱情还是能割舍病娘?人为了那必须地挣扎养家活命,总要做出抉择放弃那些最珍贵最美好的东西。
十八年后,偶然再一次去哈市,我和文雪儿竟巧合相遇了,依旧在太阳岛的江畔公园。她风韵犹在,上衣低胸半裸,一条精致的水磨蓝牛仔裤,一双阿迪达斯休闲运动鞋,穿着简装素颜更美!
“你现在怎么样,过得好吗?成家了没有?还在打工吗?”文雪儿问。
“哎,凑合过吧!老样子依旧没变,光棍一个;没有你的日子我会好吗?”我心酸的鼻子抽涕着。
“你呢?你怎麽样?一切都好吧?”我动情地问。
“唉···别提了,我毕业后做了音乐教师;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一个男人是政府科级公务员,七年后,他因为赌博贪污公款被双规了!”文雪儿说着竟一头扑在我怀里痛哭起来!
“我竟也控制不住自己,亲吻她的脸畔,抚摸她的秀发脊背,用双臂紧紧地拥实抱住她!这种情感折磨让人撕心裂肺地痛楚!与文雪儿再次相遇拥抱,也是我们自相知结识后第一次心灵放开的感情拥抱。”时过境迁,苍山远矣;过去的应尽过去了,春芳能换回候鸟,可是她能换回那些曾经失去的那份情、那份爱、那份最想得到却永远也没有得到的关怀?那是人类复杂情感里面最难割舍的东西啊!
我的生命中经历的一些浪漫美好已经过去,人也如秋山里的黄叶摇摇欲坠,终有一天会逐出人们的记忆被历史淡化消失!一个三毛一样的小人物,一个童年打工男人的花香浪漫日子,在风流的改革大潮里是多麽微不足道啊······!
“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是一段年华”,再美的容颜也会在风雨沧桑中被岁月磨尽。地球上的某些人注定会活得很苦,从生下来的那天开始;无论祂的国家多莫富庶,越苦的人生就越要坚强地活下去。
我矢志不渝的坚信:“终有一天新中国改革的成果会开花灿烂,让特色社会主义集权财富与民共享,让新世纪伟大博爱充斥在红十字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