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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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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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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肴野簌

故乡的褐土是仁慈的,孕育万千生命的同时也养护了我们的祖辈,她所滋养的自然生命中也为人类增添了口中之食的乐趣。

我伏于桌案前,读着汪曾祺老先生那些有关自己的乡肴的书籍时,不经意间也勾忆起我的故乡情,随着记忆的时光机带着我回到童年时景,在我的眼前又浮现岀那光彩亮丽的场景。

儿时的秋日时光是最吸引人的,伴随终日酷暑的时节结束,迎来了稻粒满穗,瓜果飘香的时候,那些平时不怎么起眼的野菜野果也竞相出头,不想落伍。我和弟弟也一样,不想在闲着,想要去追赶那自然进程的脚步,跟着祖父母的脚印,亦步亦趋,走在那有着黄色枯草的“迎宾田坎”上,走上那田野之中,走入那似梯田般的土地边,去帮着他们做着收集秸秆准备还田的活,也趁着空余时间去做我们想去的地方去做我们哥俩儿特别的活务。

在那有着良好自然环境下的向着太阳的田背坎上,生长着地灯笼,这种野菜在不同的地方有看着不同的俗称与叫法,它也是最令人熟知的一种植物—蒲公英。它长着细长的碧绿色的叶片,中心有着一只长而粗的身躯顶着聚集在一起的白色绒毛圆形的头,成群地生长在那里。可是,那并不是我们要寻找的样子,而是没有花絮的地灯笼,因为它做为我们的食材为我们提供的主要是叶片,有时也因只有绿叶而将其他类似的植物混淆,人们在吃的时候也会自责已身识物力之差。带着它回到家中,在祖母的厨艺下那绿色的地灯笼与晶黄的蛋液充分混均 ,那菜叶将其蛋腥味儿给掩盖,只给人一阵扑鼻香味儿直往脑中窜入。时隔多年,早已没了那悠悠时间去做那事了,但那味道也许令我终生难忘吧!

在此季节,从碧叶中孕育出紫红的桑葚,远观如一条黑色长虫躺在绿叶丛中,祖父母在忙完活后回家的途中,常常会给我们采摘那甜美的桑葚,并用着桑叶包裹着,而它们的汁水也一定会给桑叶以及我们的嘴唇和舌头穿上一层紫色的外衣,仿佛是一种自然界的惩罚,将偷走它们辛苦沉淀出的紫色宝石的小贼们做出标记,以便认出他们来,给他们的行为给予嘲笑,它们也真是那样的记仇啊!

时光已逝,人世变幻,多年以后,看到他人对他乡的乡肴野簌怀念,也由他及己身,那带着田野的泥土清香与野籁之味早己没法再次感受,惬意的乡村时光也只能留在沉静的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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