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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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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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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中行记

在我的记忆里,“阆中”这一词不是我最近才有所耳闻,仔细回想,第一次听到还是在我处于美好的童年之时,那时中央广播电视台电影频道不时地播放阆中宣传片,使其音画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现在回想起仿佛能再次听见那动听而又令人沉溺的音乐——《阆中之恋》,萦绕于耳畔久久不能消散。谁也没有想到我会在一次契机之下,多年后有幸来到这座有着悠久历史和深厚文化底蕴的古城,它也是中国保存最完整的四大古城之一。

张三爷与其墓田

欣欣然来到古城游玩,游人们无不都是想去参观当地古代建筑,亭台楼阁及庙宇,想再次通过这些媒介作为自己与过去时代交流的神奇交谈工具,跨越时间和空间。

而我,更主要的是对当地的守护神慕名而来,那就是本地阆中人口中说的“张三爷”,此时,也许你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早已家喻户晓的历史人物,是的,不必对自己过多地产生怀疑,那人正是有着“三国万人敌”之称的蜀将张飞。

季秋时节,正是银杏叶开始染黄的时候,许许多多的游人驻足于此前,我也不甘落后,沿着路缘走着,一树一落漫华道,风卷黄叶思流年,又是一年即将过去,看见有的竟活了上千年,让我不禁对此思考,人们常说古迹能带你找到历史,而此刻我想这千年银杏树能带我感受古人的情思脉脉。

俯仰之间,耳畔传来阵阵铜锣相击发出的脆脆声响,不经意将我的思绪拨回正轨,视线眺望道路的前方。那是什么仪式吗?带着疑问,我不假思索地迅速踱步于古街旁,人群也快速地向我这边靠拢,为的是将主道空间留出。我和身旁的人们一同向外翘首以盼,很是期待,有了解过阆中的人们正大声地谈笑着,说这是当地有名的民俗表演“张飞巡城”。对此我对此充满了好奇,更期盼着想一探究竟那张飞的英容面貌。

是的,当人们谈到张飞更容易想到的是这座阆中古城,的确,随处可见的张飞印记,当地最有名的美食以张飞命名,还有以张飞名字命名的广场和街道,就连他的侯祀及墓地也在此,这也难怪,外地人不免将其误认为是张飞故里,严格来说这并不是其家乡,他是幽州涿郡人,不在此地。

在阆中的街头巷尾,也能够时常见到真人扮演的张飞,而现在就有一位张飞即将出现在我的面前,后来打听到,此次张飞的扮演者正是在“张飞模仿秀”中夺冠的田德军,他在马车正襟危坐着,神情严肃,他的表演将还在散乱的游客聚拢过来围观,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被吸引着,他的表演时间只有二十分钟,这对我来说是足够幸运而未错过。他身着红棕甲胄,手持八丈蛇矛,此时此刻热情地向我们招手的阵势,仿佛星河倒转,时光倒退,又回到他守护的城池,阆中人不仅仅像其他地方的民众一样,把张飞看做一个传奇英雄,他也更是这一方水土治理有方的父母官,人们赞美他是“虎牧良臣”,拥戴崇敬他,对他有着不一样的强烈情感。张飞俨然是这座千年古城的形象大使,他注定与这座古城有着深厚渊源。

带着敬仰之情来到张飞墓前,时隔千年之久竟让人感受恢宏气魄,给人心头一股震撼感,不禁回想起章武元年发生的往事,他的部将在月黑风高的深夜使其尸首身首异处,此地只将其身躯埋葬于此,一位勇猛的武将就算是死那也应是马革裹尸,血染疆场,“土宇几更,墓田如故”,哀婉之意油然而生,我想,他也在此发出愤懑不满的叹息吧。墓地上生长着姿态各异的树木,普遍的树亭亭玉立在周围,如粉黛娉婷的曼妙女子,而抬头仰望那顶上的树,是如此的庞大,树干笔直粗壮,枝叶繁茂,以不坠青云之志的气魄直冲云霄,正如他精彩的一生。

醋与牛肉

走在一切以青石砖瓦铺建的巷街,食物的香味滞留于空气中,不时引诱着过往的行人,食物主角有两位,一是中国四大名醋之一的保宁醋,另一是特色美食张飞牛肉。不论在周围的哪一家商店还是餐厅,馆子,保宁醋都是必不可少且随处可见的调味品,千百年的历史沉淀出这乌黑醇厚的醋。也许你光听“保宁醋”这个吉利的名字,只知吃了它还能够永保康宁,但你或许根本不知它为何如此命名,更别说那神奇的效果的来源,如果询问当地人关于他俩的故事,他们也许会激动地跟你讲述道:

“听老人们说,保宁醋不光好吃、好闻,吃了还能够永保康宁哩,为啥这么神?原来他跟张飞的血大有关系。

看过《三国演义》的人都晓得,猛张飞是桃园结义的老三,大哥刘备坐成都,二哥关公守荆州,他就坐镇阂中,那年,关公败走麦城、命丧东吴的消息,传到阆中以后,张飞也被他的部将谋杀了。唉!可怜他英雄一世,竟这样糊里糊涂去了。

他那鲜红的血流啊流,一直流了三天三夜,慢慢地浸入地下,竟变成了乌黑乌黑一片。过了不久,这个血漫的地方忽然流出了一股清凉的泉水,人们挑去吃了,不光好喝,还长精神。去疾病。于是,大家就圈了一口井,这就是‘松华井’。

后来,有人用井里水酿酷,酿出来的醋颜色跟别的醋大不相同,乌黑乌黑,活像张飞的血,人吃了能水保康宁,因此,就把这里的醋叫‘保宁醋’。”

是的,几乎阆中人知道它的传说都是从父辈那儿得知的,可见,人们的口口相传使得醋更具传奇魔幻色彩。

在这里,张飞牛肉也是人们爱吃的当地特色,不管你是不是这儿的人,从名字我们就易知它也与张三爷有着联系,事实上也是如此。它也被人们称为舌尖上的“红”与“黑”,有人说因为牛肉“面黑心红”同张飞这个人物形象形似,也有人说这种牛肉是张飞当年的拿手好菜,不管名称是怎么来的,这充满浓郁的山野味的张飞牛肉,总能满足最挑剔的美食爱好者。人们对张飞的喜爱早已融进他们的血肉之中,成为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不管是哪一种著名的食物,张飞不止是此地的代名词,斯人已逝,此情只好成追忆,他在千年之前就已成为阆中人的精神烙印落于心,不可拂手抹去。

状元双兄弟

阆中这个地方是科举文化底蕴深厚,为四川出状元最多的地方,被誉为四川的状元举人之乡。因为它的浓厚氛围,带动了当地的学子孜孜不倦地去求学,在此朝廷也设有川北道贡院,走进内庭抬头仰望悬挂于头顶的牌匾,上面写着“状元府第”这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进入其中,你会看到整齐有序地排列着许许多多的玻璃柜子,里面陈列了各个时代当地诞生出的状元名册,正因此地的状元多,在附近的一条街上给其命名——状元坊。

走进这里的起步之始,会发现有门拱之上正是写着这几个字,仔细看你会发现,在两旁写着四个名字,我查阅历史资料才知道,左为宋代的陈尧叟,陈尧咨;右为唐代的尹枢,尹极。考中状元的人自然是一时风光,但能够成为千古美谈的状元却不多,而唐朝状元尹枢的中魁趣事却足以流传千古。据《唐摭言》卷八《自放状头》记载:在唐德宗贞元七年,礼部侍郎杜黄裳接受命令,任主考官,为国家选拔人才,黄裳决定公平取士,为国选才。但杜黄裳是第一次任主考官,究竟怎样才能做到公平公正,选准高才,却心中无数,就只有先按照科目考了试再说。待到诗、赋、策论三场考完,杜黄裳便对参加应考的五百多位举子说:"皇上命我主持礼部考试,为国选拔栋梁之才,各位均是饱学之人,一时俊杰,但进士名额只有三十个,谁该中选,实在难以取舍,你们当中谁愿意来帮我写一下评语,评定录取名单呢."众参加考试的举子面面相觑,无人敢上。这时七十多岁的尹枢便自告奋勇地说:"尹枢不才,但敢一试。"杜黄裳一看,说话的是个老头,比自己年龄还大,便客气的让手下给尹枢准备好纸笔,尹枢也不含糊,边看边写评语,而每评论完一人,即当场大声读出来,众举子均赞叹他评得公正、精准,无不心悦诚服,尹枢很快就取了二十九名进士,将名单递给杜黄裳,杜黄裳一看这名单只有二十九人,榜眼探花都有了,独缺状元,便问道:"老举人,你看这状元何人可做呢?"尹枢再一次语出惊人,说:"这状元嘛,非老夫不可!"杜黄裳非常惊奇,环视其他举子,见有人点头,有人不动声色,但就是无人表示反对的意思,他也就心中有底了,便对尹枢说"那你自己把你的名字写在状元一栏吧"。于是尹枢就成了中国科举史上第一个经主司同意的自放状元,也是年纪最大的状元。在尹枢自放状元22年后,他的弟弟尹极也中了状元,尹枢、尹极兄弟二人时称"梧桐双凤"。尹枢与尹极、陈尧叟与陈尧咨是两对同胞兄弟,全国出兄弟状元的地方有l7处,但出两对兄弟状元的地方就只有阆中一处。

观看状元府第里的那些高中的人员名册,我们可以发现在这里除了这四位状元外,还有上百名进士,举人,这也让阆中享有"蜀之人物,惟阆为盛,科名之盛,甲于天下"的美誉。不得不承认阆中人自古尚文好学的优良传统,也正是为了发扬这其中的精神品质,于是在此立匾,以此来激励当今天下学子,应志存高远勇攀高峰,正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不仅为功名利禄更为实现自己的精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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