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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光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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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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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音容云万里

年中工作上忙碌了一阵子,结束了一周的工作,准备下班回家时,忽听到家里人来电说祖母病得很严重,说这一次不同平常,慌忙的我赶紧驱车回到家。遗憾的是祖母已经走了,我连祖母生前最后一眼都未见上。祖母走时八十六岁,算是寿终正寝。

祖母出生于解放前,那个时候国家正处于危难中,百姓生活困苦,祖母的童年时期过着极其艰苦的生活。

解放后,祖母与祖父结了婚,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勤俭持家,辛勤耕耘,养育了八个儿女,除三叔早年夭折外,其余子女皆成家立业,还各自有了孙子孙女,我们这个大家庭算是四世同堂了。

祖母在我的记忆中最深刻的是在改革开放后,她跟随刚从村主任岗位退下来的祖父,到离家二十公里处的盘关镇三脚树租个门面做生意,那里离我的姑妈家比较近,也方便有个照应,主要卖些大米、花生、面粉、粮油等生活必需品。我们偶尔去祖母经营的店铺里,她很热情地招待我们,买了许多好吃的东西给我们,让来自大山里的孩子解解馋。

祖母与祖父一起经营店铺,一干就是近二十年,后来因为道路扩建,祖母所租的门面也因新建设被拆迁了,她重新找店铺许久,也没找到合适的店铺可租用,考虑许久后才决定放弃做生意。

记得有一年大学暑假,我去姑妈家给表弟辅导英语两周,路过一个矿上小区的路口,看见祖母蹲在那里卖小瓜、白菜等蔬菜,听姑妈说这是祖母从他人手里转过来倒卖的,就是为了找几毛钱差价,当时我很吃惊,心想祖母这些年跟祖父一起做生意也挣了些养老钱,曾经租的好位置店铺没了,但她竟然还未放弃老本行,依然执着做点蔬菜小生意。

我在给表弟辅导那段时间,几乎每天可以看到祖母在矿上住宅区路口卖蔬菜,有时候从早上六点到下午两三点,不卖完蔬菜都不回家吃饭。后来从姑妈那里得知,其实那时候祖母已患有疾病。后来祖母去医院确诊出患有心肌梗塞,从此十几年来她的身体遭受着病痛折磨,她去了云南昆明、曲靖及盘江矿务局总医院治疗过,但效果都不理想。

五年前,正值脱贫攻坚时期,还在村里扶贫的我,忽闻祖父与世长辞,给我们这个大家庭带来巨大的悲痛,更给祖母带来精神上的巨大痛苦。祖母坚持一个人生活了几年,后来因身体实在吃不消,才去我家及叔伯家被轮流照顾。

祖母走了,从此离开了我们。临近祖母的追悼会,请人代写祭文时,问我的伯伯叔叔,我祖母的一生主要事迹,以便写出符合实际情况的祭文,伯伯叔叔愣住了,不知如何说起,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说。虽然祖母没做过什么有影响的大事,但对我们这个大家庭来说,祖母的贡献很大,她千辛万苦抚育了八个子女,还大力支持我们读书。

我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祖母也不例外,没干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但为了我们这个大家庭,祖母一直默默付出着、奉献着,她所经历的苦,常常嚼嚼就咽了,永远埋藏在心底。在祖父担任村主任期间,祖母全力支持祖父的工作。

“想见音容云万里,欲闻教诲月三更”。这是祖母的追悼会时,请人写的贴在门两边的一副挽联,我看了后很是感慨,生老病死,人生常态。祖母走了,从此我再没有“祖母”可叫了……

祖母这一生,为了我们这个大家庭,算是吃尽了苦头,也受尽了疾病的折磨,虽然她的一生很平凡,但对于我们来说,她平凡且伟大着。

祖母,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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