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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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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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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菜园摘菜去

如果从家里院子的大门到菜园子里是要绕着院子围墙走一圈的,可是从院子的小门打开门下得几步台阶就进到了菜园子里。清晨的菜园,空气中弥漫的是泥土的清新混合着瓜果蔬菜的清香。台阶两边几株狗尾巴草正迎风摇曳着身姿,细瞧才发现草尖上布满了露珠,每颗都晶莹剔透,煜煜生辉,使得我不禁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唯恐惊醒了草尖上露珠的梦。

张扬了整个夏季的辣椒在褪去了绿裙披上红衫后更加醒目,我想她定是要在这最后的有限生命里展尽毕生的妖娆。她让我想起尼采的那句:“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难道不是吗?有限的生命里,活着的每一天,我们就应该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所在。摘完辣椒我避开了那几个稀稀拉拉的茄子,茄子我是不喜欢的,经不得半点风霜,听不得丁点风言风语,这才秋风乍起初有寒意,她们一个个就耸拉着脑袋,皱着那似乎气的发紫的脸庞。想想我还是很怀念夏天时长在这个地方的冬瓜,心宽体胖的冬瓜是该有多可爱啊,即使老了老了都不忘打扮自己,还是一样往自己的脸上身上涂满了粉。冬瓜啊,她真正是做到了优雅的老去,尊贵的离席。

清晨摘菜,不像挎着超市买菜那么轻松,不像点击鼠标在网上偷菜那么快捷,得顶着一头露水拨开浓密的蔓叶去寻觅,去选择,去采摘。南瓜藤现在没管她了,是有点野有些恣意妄为,自由涣散。可这时候不由着她又能怎么着呢,还不是为了保留那个瓜熟蒂落的种子瓜吗。所以说啊,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事多无兼得者。爬在最高处的依然是丝瓜,我一直认为丝瓜藤是有灵性的。可以凭借敏感的触须在属于自己的空间,找到可以信任的对象寄托一生。不然,你看,虽然她现在已日渐衰老,黄花凋零,青叶转黄,可依旧高高在上,谁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

晨光,从蔓叶间穿透。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呢?一串串,一簇簇,淡紫的,淡粉的,轻盈似蝶,艳丽若霞,跃然于藤蔓之上,蹁跹起舞。哦,这不就是记忆深处的扁豆花么。都说梅花不与百花争时光,不和群芳斗艳丽,这小小的扁豆花又何尝不是呢。不管寒露霜降,尽情绽放。不光用自己娇小的身姿在这个萧瑟的秋天装扮着日渐清冷的菜园,还在知晓夏季的瓜果蔬菜进入尾声,立即赶来,用豆荚填补餐桌的空有学者诗云“碧水迢迢漾浅沙,几丛修竹野人家。最怜秋满疏篱外,带雨斜开扁豆花。”人生至秋又有什么关系呢,篱笆外不是还有扁豆花在秋风细雨中尽情绽放么。生命不息,追求不止!

在菜园子里呆的久了才发现这些瓜瓜菜菜太有意思了,这才初秋,卷心菜已经很是矫情的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了。又发现萝卜的叶子是对称的。再往回走时和一只在花菜叶子上散步的蚂蚁偶遇了,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小,那么的娇弱,可是它又是那么的顽强,那么的坚定;它丝毫没有因为我刻意蹲下身子的关注而改变自己的步伐与方向,无论我怎样瞅它,它都是那般从容,那么淡定的踯躅在那片菜叶子上面。须不知,生活中我们不理会旁人的目光需要大的勇气

走出菜园和倾泻而下的阳光撞了个满怀,感觉心里开出了一朵花,而这朵花和手里菜篮子里的菜都一样焕发出了万道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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