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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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部队是新闻报道员，在报纸上发表过几百篇文章，是省里作家协会的会员。老百姓就说我是军旅作家、文化人，说我见多识广，在他们闲下来的时候，就想和我聊一聊，提出一些事情，听一下我的一些见解，或者探讨一下解决某一些问题的几个途径，想听一些建议。
在电视台当编辑的那四年，我有了四次下乡驻村的机会，三次较短，一二个月时间，其中有一次时间不短，初步定了半年时间。半年时间，说长是不长，在农村可以看的季节，看不完春夏秋冬四季，看到了春夏，就看不到秋冬，看到了夏秋，就看不上冬春。半年时间说短，也是可以干一些事情的，在农村春节一过，年轻人就外出打工离开家乡，有时候夏收也不回家，虽然是实现了机械化，收割机可以省去大家用镰刀去弯腰割麦子了，但是许多的事情，还是需要年轻人回家来处理的。
一
这一年，我被选派去乡村，了解到一个故事。是一个非常遗憾的悲情故事，一个好人，一个退休干部，只活了61岁，他本来是一名转业军人，想当村支书，却遭遇许多阻力未能大显身手，在部队当过副营长，转业后当过乡武装部部长、包村干部、一直到年满60岁退休，在外奔波四十多年忙于工作，退休后回到自己的老家，看到了许多事情，听到了许多事情，之后他老骥伏枥壮心不已，想为自己的家乡主持正义，为本村的老百姓谋一些福利，想当村支书一显身手了。
老牛办完退休手续，第一天就感觉轻松多了，自己在部队二十三年，自己总结一下，还是有许多可以高兴的事情。比自己的同龄人，一个大队走出去当兵的有两个，那一个回家务农了，儿子女儿都在农村，虽然说农村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具体人，都大有作为的，特别是这一个同年兵，回到村里当过几天大队干部，不长时间就不能干了。什么原因？他和老牛曾经说了一些情况，老牛认为，凡事多从自身找原因，俗话说“命苦不能怪政府，受罪不能怪社会”，还有一句名言，成功者总是找到机会看到希望去奋斗，失败者总是看到困难知难而退就放弃。
老牛的道理，同乡战友不认可，老牛回家时间有限，不会在这一个复员的战友家里说上一个假期的。休假一个月，父母亲需要聊天陪护，岳父岳母家也应该看望的，其他的亲戚需要走一走，村里的学校老师，需要拜访一下，学校的学生，那是祖国的花朵，祖国的未来，需要拿出一些时间去交流一下，村里的长辈，本家的长辈，家族里边的宗亲等等，不知不觉一个月的假期就过去了，回部队就去为国家的国防建设操心去了。
老牛回家探亲休假，一年才一个月，有时候部队有了急事，一封电报，简单的几个字，速归，后边是连长、营长、团长、或者政治处主任或者干部股长的名字，就马上买了火车票，赶回部队。
当老牛在部队干了十五年的时候，老牛就把妻子、儿子、女儿的户口迁往部队了，老婆孩子成了随军家属、随军子女，这是一个很多农村家庭羡慕的事情，这意味着，老牛的妻子吃了商品粮，儿子、女儿也是商品粮了。妻子今后不需要种地，不需要在夏天去弯腰收割小麦，不需要在秋天去农田里收秋、犁地、种小麦了，孩子也要去部队所在的城市学校读书，接受城里老师的教育，城里学生毕业了就可以在工厂上班，也不需要在农村干什么农活了，今后的子孙后代，就是城里人了。
老牛的妻子、儿女离开村之后，就很少回来了。只是他的父母亲去世时才回家几天，这几天就更是没有时间和村里谁聊天。父母亲不在了，老牛这一走，就更少回村里了。老牛在部队干到23年，成为一个营长级别的部队干部，就脱下军装，回到县城工作了，妻子也随他来到县城进了工厂。儿子当兵去了，女儿考上了一个中专师范。后来儿子没有提拔起来当部队干部，部队改革需要考军校了，儿子没有考上军校，当了五年兵，就回家复员当了城关镇武装部的工作人员，娶妻生子，妻子是中学的老师，生活也比较满意。女儿毕业在县城一个事业单位工作，找了一个女婿是卫生局干部，也是很幸福的一个小家庭。
老牛遗憾的是转业之后，到乡里任职，在武装部当部长，乡长、书记比他年轻，年轻人当了一把手，年轻气盛说话做事，有一股劲，虽然给老同志面子，虽然给军转干部老牛面子，但是老牛在许多时候还是感觉不舒服，为了工作，有时候挣得面红耳赤。
乡政府下边五十多个大队，人多了，力量大，但是人多了千奇百怪的事情自然就多，如果出现窝里斗，自己家的亲弟兄也是矛盾重重闹分家的。事情多了，当书记、乡长的领导就忙了，一忙就出现问题了，忙中出错就会错上加错的。
书记在一次会议上讲：“全乡五十多个村，你说怎么办？上边根据我们的实际情况，决定把我们的乡分成两个乡，所以，大家就要分开，书记、乡长有组织部管理，县领导开会决定，我是咱们乡里的一把手，是书记，我自己坚决服从组织部调整，一般干部就面临着一个问题，谁在原地政府干工作？谁去新成立的乡政府工作？大家先思考一下，私下思考几天，等县组织部人事局领导来时再拿方案。”
接下来是乡长讲话，他说：“先透漏一个信息，组织部领导跟我说了，我是要去新成立的乡工作的，所以，我现在就表态，坚决服从领导的决定，坚决在这一个大是大非面前紧跟领导，一定要在新的工作岗位上再立新功。”
接下来几个副职也表态发言，武装部老牛是部长，也发言了，他在会上说：“我们公社，的确很大，五十多个大队，分成两个公社也是不小的……”
会场上，响起一片议论声，老牛无奈的说：“我说错了吗？”
书记说：“人民公社刚改成乡政府，大队已经改为村了，但是老百姓还是继续说公社、大队的……”
后来，老牛的这一次发言就留下来一个小把柄。老牛的口误“公社”“大队”就成了一个笑话，说老牛没有与时俱进，没有紧跟形势和上级领导保持一致，没有及时改口，和普通的老百姓是一个水平。老牛也是激动之后，才说这样的话的。
很快就分成两个乡了，书记在原来的乡政府院里，继续当书记，新来了一个乡长，大部分人员乐意留在这里，乡长去组建新的乡政府，很快就提拔起来当了书记。一个更年轻的人来当乡长了，老牛还是没有提拔起来，年龄大了，老牛也看开了，但是老牛不能在原来的武装部当部长了，而是去新成立的乡武装部当部长了。
新组建一个乡政府，建设办公楼，就忙活了半年多时间。刚稳定下来，本乡有几个村闹着要分家。闹着分家的村，人多，有四千多人。过去是一个大队，两个自然村，本来就不在一块，两个自然村，在修水渠、修路、建学校、当兵等方面，大村的人老是优先，特别是大队买了一台拖拉机之后，谁当拖拉机司机？小村里几个人想来当司机，大村也有几个想当司机，最后大村的几个人，就打架竞争起来了，大村里有支书、大队长，小村里在这方面就少了发言权。
小村里有几个聪明人，就想借机分大队，好在大队里当一个支书、大队长、副支书、副村长什么的村干部。
乡书记，就把这一个事情交给老牛去驻村开展工作了。
老牛首先接待了小村的几个代表。听了他们的喊冤叫屈，就想先稳定一下，说：“有了矛盾，就解决矛盾，不能动不动就闹分家吧？好像是亲弟兄，和和气气，家和万事兴的……”
“你们公社不是分家了吗？允许你们分家，不允许我们分家？你们是怎么分家的？我们也去学习学习你们的经验，你们找谁最后同意分家的？家和万事兴，问题是亲弟兄意见不统一，怎么发家致富？怎么才能万事兴？”
老牛说：“我们没有找谁，这是上边决定的事情……”
“这话我们不相信，这么多人，都不找领导？你武装部长不去找领导，我们相信，其他人不找县领导？其他人不去找省领导？最起码找过地区领导吧？”
老牛说：“我是没有找过领导的。”
“你没有找领导，所以就分到这里来了，你在老公社武装部当部长很方便的，如今来到新公社武装部，什么都没有原来的好吧？你不能给我们决定这一件事，我们就找县领导去，反正我们代表一千多人的小村利益，决定为民请命到底了。”
老牛和书记、乡长说了这事情，书记乡长说等一等想向 县领导汇报一下。老牛感觉老是闹着分家，不是好现象。没有想到一个村闹着分家，引起其他几个村效仿，乡政府里来了几次集体信访群众，都是想当村干部的人。
二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农村的老百姓还是需要交公粮的。这一年又到了收公粮的时候，包村干部老牛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村干部在学校收公粮，群众来学校交了公粮。最后这几十万斤公粮被几个村干部拉走卖了，私分了卖粮款。村里学校的民办教师在领工资的时候，就少了一大半。民办教师就问校长，校长是公办教师，他的工资没有受影响，他去乡教办室一问，才知道了情况：乡里书记生气了，说老牛承包的村里没有交公粮，所以，县里发给民办教师的一大半工资，就给他们扣下来了，目的是叫民办教师带头交公粮。
老牛知道真相之后，就更加生气了，这样的村干部太胆大了吧？皇粮国税，也敢欺上瞒下，瞒天过海，在学校里边收几万斤的公粮，敢拉出去卖了，私分公款，必须开除村干部的职务，给予党纪处分。
闹着分行政村的几个人，就更加有理由毛遂自荐当村干部了，一定不行了，分家之后，当小村的村干部也是一村之主的。
几个月之后，真的有了文件，两个自然村，就分开变成两个行政村了，可以正常开展工作，何必一定在一起呢？同意分开，全乡多几个村支书，多几个村干部也是便于工作的，一切为了工作，一切为了老百姓正常生活。
老牛又一次成了小村的包村干部，新村干部新官上任三把火，交公粮很快、很好，乡书记、乡长表样了老牛。老牛这一次又高兴了起来，自我感觉又有了存在感。
老牛在包村干部的岗位上，干了一件老百姓说好，乡书记头疼的事情。老牛知道了村干部上任之后，想为老百姓办好事，就让村干部了解民情，计划让自己在村里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
村干部说：“现在老百姓富了，想建新房子，老宅基地太小，建新房子想为儿子结婚，想在村边划两排宅基地，只是担心上边不批准，你是工作组，能不能活动一下？”
老牛说：“只要是老百姓的想法，不能让老百姓有意见，老百姓高兴了，我们干部就是工作有成绩了，先统计一下，看看咱们村里有多少户需要建新房子？”
工作组老牛一句话，就在村里引起一片赞扬声。村干部一统计就有19户。老牛看了情况，的确村里的老百姓多年没有划宅基地了，有点太拥挤了，一家弟兄几个挤在一个小院子里，房子小，院子小，的确影响村里年轻人找对象的。老牛进一步说：放宽条件，凡是家里有超过15岁的男孩子，就划一份宅基地。
这样又一次统计全村应该规划24片宅基地。老牛马上就拍板了。统一规划在村边建两排新房，中间规划一条街道。
这一下子就影响到周边村里的老百姓，他们纷纷要求学习他们的经验，为自己的儿子申请规划宅基地，马上就反映到书记、乡长这里了。
书记乡长知道保护耕地，规划宅基地，不能这么多，这么大吧？于是就否决了。老牛的村里老百姓已经建房修院了，也没有进行违章拆除。
书记在一次会上说：“规划宅基地，这是关系到老百姓的利益，不能一哄而上，那么多人有了宅基地，耕地是不是少了？包村干部不请示，不汇报，某一些干部太胆大了吧？”
老牛马上站了起来，说：“我们的干部是不是为人民服务的？他们老百姓的困难，是不是需要我们的干部去解决？你不要说某一些干部了，直接说我，直接点名批评我老牛就可以了。我是有考虑的。孩子15岁，给他规划宅基地，建房子需要两三年时间吧？有了房子，找对象需要两三年时间吧？找一个不成，是不是需要发家致富之后再找一个？这样计算下来，男孩子就超过国家规定的结婚的年龄了？孩子找不上对象，他们当父母亲的，当长辈爷爷奶奶的怎么安心工作？……”
书记表情很不舒服的样子，虽然没有打断老牛的话，但是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一次老牛把书记给惹生气了。
书记一生气，就不说话了。老牛就引起关注了，老牛在村里威信高了，在乡里就成了乡书记、乡长都头疼的一个问题了。
乡领导向县里领导一汇报，就叫老牛内退了。书记找老牛谈话说：“老牛呀，你的工作能力很强，工作积极性也很高。但是，咱们县里有一大批内退指标，考虑到你的情况，就照顾你内退了。为部队为国家工作四十多年了，再过两年就应该办理退休手续了，你看是不是先把工作交给年轻人，培养一下年轻人，等两年你退休了，年轻人就可以胜任工作了……”
老牛一听，就知道了书记的意图。就说：“可以呀。我可以到农村搞一下调研，可以发挥一下余热的，家里的孙辈也需要我照顾一下的。明天我就可以交接工作吧？”
“也不需要这么着急，你家里忙，可以不来报到点名了。你想来也可以的，年轻人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登门找你求教的。”
“好的。我明天就简单交接一下工作，你不需要给我安慰的。我是有自知之明的，内退了，还是党的人，还是国家干部，还是有觉悟的人，不会给组织添麻烦的。”
三
老牛说到做到，第二天就交接了工作。第三天就回家照看外孙子了。有时候回来乡里看看，也不说什么话，有时候就回老家看看村里的父老乡亲。
这样的赋闲生活很快就过了两年，正式办理退休手续了。他想正式发挥余热，到村里干一番事业。这时候，省市组织部领导有一种说法，发挥老党员的作用，让退休的干部到村里任职，当村支部书记。
老牛在本村翻盖了自己的老宅，房子不那么豪华，整洁，实用。他的妻子、儿女不在这里住，所以他就多了空余时间。空余时间就出门东走一走，西看一看，就发现了问题。村子不大，几百户，一千多人，却有几个麻将场，年轻人出去打工了，老年人、家庭妇女在家，空闲时间就打麻将，过年了，年轻人回家了，也是打麻将，有的为了打麻将，自己不做饭了，吃方便面，这样极不健康，有的年轻人赢钱了，一高兴就改善生活，吃鸡鸭鱼肉，喝白酒、啤酒。大人打麻将，孩子的学习无人辅导，孩子也看打麻将，甚至学习打麻将。村干部不管，甚至也参与打麻将。村里村干部有十多个，那一个也想捞一点油水，不是一心发家致富，而是一心想在老百姓手里抢一点好处。这样下去，村里怎么富裕？如果这么多村干部都出去赚钱，带动大家发家致富，岂不是一股健康向上发家致富的力量？
老牛有了调查研究的实际情况，就开始发表言论了。他说：年轻人可以出去赚钱，村干部带头出去赚钱，村里的事情，自己可以来操心的，自己有工资，不需要村里给发工资，当然，自己可以财务公开，要一个会计就可以了。自己保证公平、公开、公正，请村里党员、群众考虑一下，看看支持不支持？
此话一出，在村里马上引起了热烈的议论。这不是学雷锋做好事吗？人家不要村里给发工资，真是毛主席教育出来的好干部，这样的好思想，真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家又是在解放军大学校里培养的，学雷锋二十多年，又是营长，理论水平很高的。
说起老牛的理论水平，有人马上说起来在背诵毛主席语录的年代，老牛当时还在部队，已经是连级干部了，回家去集市买东西。当时流行考试、提问，看谁背诵毛主席语录又快又对又多，几个商店的服务员，都服气，都对他很崇拜的，甚至有的服务员来村里了解情况，目的很明确，就是想问他有没有对象，当时想找部队的军官结婚的女青年太多了，那时候就是全国人民热爱解放军。
有的女青年知道老牛结婚了，知道老牛的爱人没有文化时，还梦想着老牛会不会离婚，甚至在等着老牛离婚，等几年不见有什么离婚的迹象，才找其他在部队当兵的班长、排长结婚了。
老牛的爱人也有了压力，自己拼命学子文化，夜校，课本认真学习，很快学会了给老牛写信，读信也明白大致内容了，据学校的老师估计，老牛爱人已经比五年级的学生掌握的汉字多了。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竞争的力量，就是不甘落后，努力学习的结果。
老牛这么优秀，是村里的优秀人才，是村里几十年甚至一百多年才出现的一个当官的人，如今又回到村里，想为村里免费当村干部，当然老百姓高兴了。老百姓高兴了，自然就有人看不得老百姓高兴了。这话不难理解，进一步说，老百姓为什么找包青天？包青天来了，老百姓高兴，那接下来谁高兴不起来呢？当然是那一些欺负老百姓的人，手里有一点权力的人，自以为自己比老百姓聪明的人，自以为自己比老百姓高一等的人，就不高兴了。
第一个找老牛要说法的是一个本家长辈，是老牛的远房叔叔，按辈分来说，是老牛上五辈的爷爷，就是这一位叔叔的上四辈爷爷，也可以这样说，老牛上四辈爷爷，和这一位叔叔的祖父就是亲弟兄。
叔叔进门就说：“俗话说，能管一军，不管一村。这是说，将军可以管好一个军的人，管不好一个村里的事情。你在部队还不是军长，所以就更不能管理好一个村的事情了。村里麻烦事很多的，你就不要来当什么支书了。少管闲事心里静，多活几年是好命。管闲事落不是，得罪人不好，你当支书，人家是不是想让给你？你一个当支书，只要一个会计，其他村干部去干什么？人家是不是不想当村干部了？你叫那么多人不高兴，后果怎么样？想好没有？”
老牛客气的说：“老百姓拥护什么？我是为人民服务的，我心里清楚，只要老百姓拥护，村干部才几个人？多数人拥护，少数人不高兴，等一等老百姓富裕了，村干部外出发家致富了，就会拥护我的。我不贪污，不腐败，办事公开、公平、公正了，谁会有意见？能得罪谁呢？管闲事落不是，咱们村里的事情，可不是什么闲事呀，是正儿八经的好事，不是闲事的。”
“大侄子，你是看不到村里的议论，村干部不多，村干部家里人不少的，村干部亲戚朋友不少的，村干部拜了几大弟兄？人家又是多少人？你在村里了解多少情况？说你好的人，有几个是有本事的人？在关键时候，谁可以为你助阵助威？咱们西北郭家庄的村干部打架，半夜送花圈到村干部门口了，还有一个村干部被砸了黑砖，还有一个被打了住在医院，到现在还没有破案。”
“老叔呀，不要把咱们村的事情，想太复杂了。放心吧，咱们村的人，我是知道的。你就不要劝我了。我是决心已定，坚决为村里办一件好事了。你不要担心害怕，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老牛底气十足的说。
老牛的叔叔一看，没有劝说成功，就叹了一口气，摇了一下头，走了。
四
老牛心里想了不少，他又一次评估了一下情况，猜想一定还会有人来劝说的。果然不出意外，晚上就有人来敲门了。老牛打开门一看是自己同一年入伍的战友。
“老周，来吧，什么事把你给惊动了？快坐下来，先喝茶？”老牛热情的说。
“不喝茶，不吸烟的。有酒，我还是可以喝半斤的。”老周坐下来就四处找酒了。
“有酒，我给你拿来，你喝半斤酒，我是不赞成的，我每一天喝一两二两的，喝多了，损害身体。咱们今天就少喝一点，聊天高兴就是目的。”老牛拿来酒，拿来两个菜，每人半杯酒，先表示了一下。
老周喝了一口，就开始说话：“听说你想为村里办好事，当支书，带领大家发家致富，这是好事。我双手欢迎，可惜不是我们村，但是我会关注你的，如果你有经验了，我可以学习，如果你有困难了，我尽力而为来帮助你。”
“你听到什么话了？可以说出来，看看咱们如何解决问题？”老牛虚心请教。
“你们村的老大，和我们村的老大，是朋友，他在我们村的老大家，喝酒说话，口气是不高兴的。那意思是你有工资还抢饭碗，和老大对着干，不好的。村里的村干部十多人，都不高兴了，对着干就麻烦多一点。”
“老周，他误会了，不是我抢他们的饭碗，我是想叫老百姓选我，想叫村里党员选择我，我不要村里一点补助的。”老牛看着老周认真的说。
“老牛呀，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三十而立，你三十岁在部队升官了，事业不错；四十不惑，你四十岁在部队混得不错，妻子、孩子随军，你活得很明白；五十知天命，你五十岁脱下军装，安置在政府部门，也知道自己提拔没有希望了，知道自己的命了，看着年轻人提拔超过你了，看着年轻人在挑你的毛病，开始不服气，慢慢就知道了，自己没有能力和年轻人比了；六十耳顺，你现在六十岁，也该是耳顺的年龄了。你学雷锋做好事?你思想先进?你一心为老百姓办好事，老百姓是满意了，但是你面对的对手是什么人呢？你考虑过没有？他们把你当成对手了，就会对你不客气的。我是劝你了，你不要以为我是闲着没有事，我是一心为你好的。该放手，就放手吧，你工资不少吧？你还想升官发财？还想被领导提拔？退休了，还在做着当官的梦，想一呼百应，在历史上留下包青天的美名？农村情况很复杂的，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的。人活七十古来稀，现在生活好了，你活到八十，还有二十年，活到八十四岁，还有二十四年，你能不能保证超过八十四岁？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你好好想一想吧。好了，我也不给你费口舌了。”老周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老牛没有想到出现这样的事情。他不好接话了，站起来想说话，又不知道应该感谢呢，还是应该说“欢迎下次再聊”。老周战友这是来聊天，是警告？还是下战书来了？或者是来探听虚实，回去就和那一帮人研究如何走下一步棋了。在犹豫的时间里，老周已经走远了。
第二天，老牛思考的问题是还有什么人来，是支持的，还是反对的，如何应对。幸好这一天没有一个人来，这一天晚上，老牛很晚才睡觉，夜里还做梦了，他梦见自己在部队带领一个连队百十号人在跑五公里越野，开始自己在前边跑，后来超过他的人就多了，后来发现很多人超过自己了，有的帮助他拿枪，有的帮助他拿背包，他不想叫人帮助拿这一些东西，就拼命追赶，还是追不上，再一次奔跑追赶，用力过猛了，好像是爬到路上了，这一惊，就醒了，发现自己满身是汗，一看时间，才凌晨四点一刻。
他喝了一点水，就睡不着了，瞪着眼睛看天花板两个多小时，直至天明，他就穿衣服下床后又喝了一些水，出了大门就外出散步，思考这一系问题如何应对解决。
上午，老牛妻子就来到了，说是陪着老伴说话，几句话就让老牛听出问题了。可以肯定妻子是听了一些信息，来劝老牛放弃当村支书的。
“老牛呀，我在村里比你在村里时间长，了解事情也是不少的。当年你在部队，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我们有很多的困难，都是村干部照顾的多。村干部过去给我们那么多照顾，现在你想当村支书，就给那么多村干部闹难看了，又得罪了那么多能人，他们认为我们对不起他们，他们好像就更加气愤了，在农村祖祖辈辈在一个村里住着，长远看是记仇的，有时候明面不说，背地里挖坑，就够你吃亏的。”
“老伴，看起来你是听到了一些人的议论，当说客的呀。”老牛看着妻子微笑着说。
“咱们在外边工作，退休了可以不回村。但是咱们的几个兄弟，还是要在村里继续生活下去的。人家报复兄弟的子孙后代怎么办？你看远一点吧。”妻子说了，又放低声音说：
“那一年，你在部队，吃得好不发愁。咱们这里闹了饥荒，生产队的粮食不多，大家就等着分粮食，都看着生产队的粮食仓库，害怕阶级敌人来偷粮食，派了几个年轻人轮流值班，夜里也不敢睡觉。但是还是发现仓库被盗了。”
老牛惊奇地问：“阶级敌人太胆大了，最后破案没有？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那时候，报喜不报忧，大队干部、小队干部也不让写信给你说，害怕影响咱们村里的形象。又害怕影响你的前途。”
“影响我的前途？和我有什么关系？”老牛疑惑的问。
“破案了，小偷有三人，其中有你的弟弟老三。”
“老三？他太不争气了。还有谁？那两个是谁？”老牛急切的问。
“是东正、西防。老三年龄最小，是你的弟弟，公社工作组干部，大队干部和小队干部都害怕影响你在部队的工作，就没有处理，没有开会大会检讨、批判的。东正年龄最大，就在大队开会时戴高帽子批斗。西防是在小队开会时不戴高帽子批斗。他们两个一不小心，就说出来老三的名字。不少人就说：为什么不批斗老三？给他哥的部队写信，叫他哥回来批评批评他。大队干部、小队干部、公社的工作组就站出来说话了：谁都不准给部队写信，不能去影响他哥的工作，影响他哥的工作就是影响部队的光辉形象，就是影响国家的伟大形象。”
“我当时要是回家来，第一个就是把老三打一顿，关他的禁闭，让他好好改造改造。”老牛气愤地说。
“你以为是部队呀？关禁闭，劳动改造，咱们要不要面子了？”
“要面子，也不能这么没有原则吧？真是气死我了。”老牛很是生气。
“不管怎样，村干部对得起咱们的三兄弟，对得起咱们家。现在你要是当村干部了，就是得罪那么多村干部了。他们不高兴了，你的困难就多了。咱们三兄弟，是不是对你有意见了？现在不是大公无私的年代了，现在谁不为自己考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何必来当村干部？是没有当够干部？官迷，你千里当官为了吃穿，你缺吃少穿了？退休工资不够花？我想，你应该好好想想吧。”
妻子第二天，就回县城家里住了，县城有她的同事、朋友，有她的儿女、孙辈。
第三天，老牛的三兄弟来了，当然一看表情，一脸不高兴。
“大哥，你有本事了，兄弟不争气，在村里拜了几个把兄弟，他们给我说了不少，说你拿着退休工资，还不知足，想当村支书，抢村干部的饭碗，你吃肉，给村干部留一点肉汤好不好？不要把事做绝了。得罪那么多人干什么？现在不兴开批斗会了，要是再来一次文化革命，斗你的人少不了。我也不给你说那么多了，我没有你水平高。你要是一定当村支书，咱们就断绝兄弟关系吧。”
老牛十分生气，说：“你就不要说你的把兄弟了，看看你身边都是什么人？偷集体的粮食，饿死不做贼，你没有当兵，当兵了就是被处理禁闭的人。三个人一起，就是团伙作案，就是要从重处理的。你……”
“你什么你？你在部队吃得饱，你不知道挨饿的滋味。我当兵，吃饱了，还去偷粮食吗？笑话。不给你说了。再说一遍，你当村支书了，咱们就断绝兄弟关系。”老牛三弟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五
俗话说：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老牛父亲去世了，儿子在城里工作，现在在农村想干一番事业，亲兄弟就不是一条心，怎么去上阵打仗？村里多少父老乡亲等着自己去实现诺言，多少党员等着自己去参加党员大会表明立场，通过合法选举当村支部书记带领大家发家致富呢。
三兄弟不支持，找一下二兄弟，看看情况吧。
老牛来到二弟家，二弟不在家。弟妹看见大哥就说：“大哥，你的三弟来了，说你想当村支书。他不高兴了，想叫他二哥和他一心，反对你当村支书。你二弟，不表态。不说话，就出去了。我看出来了，他不会和老三合伙和你对着干，但是也不支持你当村支书。你在部队当官时，没有沾你的光，你回来在县里当干部也没有沾你的光，现在你在村里，想当村支书，说不定得罪人，你二弟也不想吃你的亏，受你的影响。你二弟很老实，也没有多少本事，帮不了你的忙，但是他不会坏你的事。我要是听到了什么话，会告诉你说一下。其他的大事，就帮不上忙了。”
“三弟才给我生气了，我知道他的脾气。二弟，脾气好，我没有事，顺便路过，看看二弟，二弟不在家，我就出去散步了。好吧。”老牛一边说，一边告辞走出二弟的家门。
老牛想起来开始自己雄心勃勃想改编本村的落后面貌，当村支书带领大家致富奔小康，有那么多人拥护，现在怎么拥护自己的人不说话了呀？难道说他们也听到消息，害怕受排挤受打击，躲在一旁明哲保身了吗？他想起来一句古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说明什么呢，魔鬼看起来张牙舞爪，比讲道理的人更高，高出十倍吗？当然，正义必胜，大家心中自有一种正义感的。他想起来伟人名言“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难道说我退休想为村里办一件好事，改变一下村里的落后面貌，错了吗？
他散步走到了一个老党员家。老党员比老牛大十岁，叫牛得才。牛得才看到老牛走来了，就客气的说：“看起来你最近情绪不太好，是不是劝你少管闲事的人多了？按说，你是有工资的人，不管闲事也不少拿工资。但是，你看一下，如果闹矛盾了，会不会分两派，好像是下棋一样，车马炮全部上阵，杀一个少一个，最后谁可以将了谁的军？”
“我是不是会成为光杆司令？不能一呼百应，老百姓想求得公平，想叫我当村支书，会不会选举我？如果我失败了，会不会名誉扫地，出力无效劳动？家里自家兄弟就不赞成我……”老牛心中不是很快乐的样子。
“老百姓很现实的，看见你这么正义，就真心拥护，看见你胜利不了，就远离你，害怕你的对手找他们的麻烦的。老百姓很会自我安慰的，说什么吃亏的人常在，说什么人善人欺天不欺。其实就是不干革命，不敢得罪地头蛇的。我们村地头蛇不多，外村的地头蛇，比过去的恶霸地主还要猖狂，村霸黑恶势力，把老百姓给吓怕了。你考虑考虑，现在的老百姓心里有气，有怨向谁说去？”
“咱们村，过去的地主，也是没有人命案件的，现在的村干部，没有远大眼光，甘于落后，不能带领老百姓发家致富，还没有形成什么村霸黑恶势力的。这一点，还是应该肯定的。”老牛很有自信地说。
“你说咱们村的村干部老实吗？你把老实人逼急了，他们会不会变成像电视上提到的团伙加村霸呢？会不会联合一些黑恶势力，给你出难题？现在的人，学好不容易，学坏很容易的。社会发展了，现在的小偷也学会联合偷盗了，望风的，在墙上打洞的，不需要翻墙进洞偷盗，外边销赃的，一条龙配合。黑恶势力也是团伙犯罪，寻求保护伞，背后有关系，进了派出所，马上就有人说情，即使送进拘留所了，上法院了，仍然有人无罪释放的。花钱买出来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市场经济发展才是硬道理，都是本着钱动脑筋的。”
“你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我会想办法，解决遇到的问题。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些问题。好了，我继续考虑问题去。”老牛没有继续和牛得才说下去就出门了。
六
俗话说“好事无双，祸不单行”。有时候你要是有了麻烦事，往往是接二连三的。老牛在思考这么多烦心事的时候，又发生一件事情。他三弟的岳父去世了。按说，生老病死也是可以理解的，况且这一位老人也算高寿了，已经年满80岁了。但是，老牛对这一位长辈很是尊敬，老人很正义、正直，老牛和他有过多次接触，两个人在一起说话很投机。
老牛本来想去这一位长辈家中悼念一下的，但是，他听到一个令他生气很不开心的事情。他三弟自己坚决不去登门悼念，也不准妻子、儿女去悼念的。这还了得？老牛的三弟妹就感觉太委屈了，吵架，哭闹。街坊邻居都劝说了。
“你不去悼念老岳父，人家可以不追究，这就是给你最大的自由了，但是你不能管着人家女儿不去为亲生父亲悼念送终吧？孩子去见姥爷最后一面，你也不同意，太不近人情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劝说，不见效果。老牛三弟妹就拿了白布，制成孝衣，披麻戴孝哭着找大哥老牛来了。
“大哥呀，你给我评评理。你三弟不去，也不准我和孩子去为我父亲送终，这还有人情味吗？大哥，你一定要管一管呀。我的亲爹呀，你死的太早呀，不是我不想来送终呀，是有人不准我来给您老人家送终呀，你要再活几十年多好呀……”
老牛一听就火冒三丈，气得站了起来，大喊道“老三，你太不懂道理了。”
大家劝老牛不要生气。大家劝说，并不能解决生气的问题。老牛一气之下，血压升高，晕倒在地。
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很快找来村里的卫生所大夫，大夫一看，不敢怠慢，说：“赶快送老牛去县城医院吧。”
村卫生所大夫进行简单救治，七八个乡邻和老牛的自家兄弟七手八脚把老牛抬上小面包车，司机很快就把老牛送到了县医院。县医院大夫一看情况不好，就马上转院，老牛在市医院住了七天，抢救治疗，花钱不少，还是没有醒过来。
老牛埋葬时，他的三弟哭得最痛。老牛的爱人在不少场合说：老三把他大哥气死了。
老三为什么哭得最痛？他心里是不是也认为自己气死了大哥？他始终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但是他为什么对老岳父如此有意见？有人知道这一个情况，这是他结婚刚满三年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他两口子生气闹离婚引起的。那时候，老岳父不但不劝说妻子回家，还劝马上离婚。为什么这样呢？
老三结婚之前，有过偷盗生产队仓库粮食的事情。虽然没有在大队被批判，小队也没有批判他，但是他老岳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一个事情了。在女儿生气回家之后，也不劝她回婆婆家去，而是说：
“生气了，要是不能过下去，就马上离婚吧。这样的青年也不是什么好青年，合伙去偷生产队的仓库，偷了几百斤粮食，工作组、大小队干部看他大哥的面子，没有批判他。要不是他大哥在部队，早把他带到群众大会会场批判他了。”
这一次，妻子是第一次听到了这一个消息，当然也就更不高兴了，几天之后，老三到老岳父家想接妻子回家，妻子也提起了他的这一件不光彩的偷盗事件。
老三问她听谁说的，她说听她父亲说的。老三又问老岳父听谁说的，老岳父不说听谁说的，只是生气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青年能去合伙偷盗生产队集体的粮食？狐朋狗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干出多少好事吗？你们要是不能过，就趁早离婚吧。”
老三当场表示，今后坚决不偷了，妻子听了就是不说话，老岳父也不表态。
“老岳父说吧，听说谁的，我去和他拼命！”
老岳父还是不说话。老三看着妻子说：“你说话呀。你要是不回去，我就死在你家门口。”
“死在门口干什么？你要是真心改正，今后永远不偷盗了，我过两天自己回去。”
妻子说话了，老岳父还是不同意，说：“你回去叫你家长辈来吧。”
老三回家，说了情况，几个长辈去说和。他的妻子才回家来。
老三在老岳父家表态，今后坚决不偷了，这是实现了诺言。
老三的第二个诺言，是离开老岳父家之后说的：这一个老头子，我是恨死他了，他死了我也不会去看他一眼的。
这一次的诺言，也算是实现了。只不过，他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大的。
老三虽然心里很悲痛，但是对大嫂说的“气死了大哥”观点也是有不同意见的。他在和朋友交心谈话时，说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只是不想叫大哥当村支书，叫大哥过几年舒心的日子，领着退休工资，想给兄弟一些钱，也是可以的，想给村里贫困户一些钱，也算是为乡邻做善事的，就是想给村干部一起喝酒，花一些钱也是值得的，如果不想和村干部来往，井水不犯河水，远远地躲起来，回县城过自己的好日子，谁也不会找麻烦的。何必蹚浑水来村里当村支书？还把村干部都给免职了，得罪多少人呀？
后来老三就说了：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不管用。黄泉路上没老少，阎王叫你三更死，你就别想到天明。
村里老百姓说了：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这老牛真是好人呀。如果他多活十年、二十年，能为村里老百姓干多少好事呀？少交提留款，少交统筹款。
时代发展了，不久老百姓就不需要交公粮了。
老牛去世20年的时候，他的一个同学，也是拿工资的国家干部，就去世了。
在这一个丧事结束之后，村里老百姓又议论起来老牛的事情来。
“别说工资少，就怕活得小。看看老牛，活到今年，也不算大的，他们两个人一比较，老牛少拿20年退休工资，少拿几十万元的。有的老干部都活到了90多岁，你看怎么样？”
“村里人想法不一样的，他要是不想当村支书，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的。这是人的命呀。”
“别管怎么说，老牛的子女都是有工资的，老婆也是有工资的，比村里老百姓强得多了。”
“咱们村现在有几个拿工资的，谁能和老牛比？谁想来村里当村支书的？谁想为老百姓谋福利？我还是想老牛的。”
“老牛，好人哪。”
这一件事情，在周边的乡镇村庄引起一些思考，老牛工作过的地方对老牛的评价，也是分几种的，赞成怀念的有之，惋惜遗憾的也有不少的，心里向他学习的不多的，明哲保身接受教训的也是占相当一部分比例的。
现在的人文化水平提高了，学历文凭多了，网络让大家通信方便了，各种思潮影响着每一个人……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活在人们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