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亲三角恋

娃娃亲三角恋

娃娃亲从古代就有的结亲方式，父辈关系好了，一喝酒高兴了就指腹为婚，有的地方几百年来就是这样的习惯。随着社会发展，娃娃亲的市场就缩小了。但是有的家长还是会给自己的好朋友攀提娃娃亲的。

江江的女儿在小学读书时，就被他好朋友给看上了。这一天江江的女儿琴琴正在家里自己玩皮筋，她一抬头就看见来了一个叔叔，琴琴就热情地叫叔叔。这一位叔叔屁股后边还带着一个小帅哥。

江江听见女儿喊叔叔，抬头看到了就高兴地说：“君君，你真是有福气的呀。咱们的儿子就这么大了？”

“是呀。咱们的儿子今年就11岁了，小学三年级了。比你家琴琴大两岁的。”君君看着琴琴说。

“咱家的琴琴，刚上一年级，她什么也不会的。”江江就叹了一口气。

“我的儿子，上小学一年级时，他也是什么也不会的。二年级就开始学习好了。现在他上三年级，成绩在全班排名在前三名的。”君君好像是自夸，也好像是安慰江江的。

“小帅哥叫什么名字？今后就教一下你的妹妹琴琴吧。”江江看着君君的儿子问道。

“我叫高德民。”小帅哥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小男子汉还害羞吗？给你妹妹琴琴出去玩去吧。”君君就看着自己的儿子鼓励道。

“咱们赶快走吧，我教你玩跳皮筋吧。”琴琴拉着高德民就向门外走。

“你就知道玩跳皮筋，学习还不好，你还不去做作业？我就不给你玩了。”高德民批评琴琴了，琴琴就不再理他自己出去玩了。

江江说：“你的学习好，你叫她拿出来书本，就教一下琴琴怎么样？”

“她不想回来做作业的，我管不住她的。”高德民无奈地说。

“咱们是多年的好朋友，现在就先定下娃娃亲吧。你家姑娘很有礼貌，一见我那就叫我叔叔，我现在就看上这门亲戚了。”君君看着江江提出来这一个建议。

“年龄大小还可以，男孩子大两岁很般配的。”江江认为自己女儿小两岁，也可以的。

“她现在不知道做作业，考试啥都不会，她学习不好，我才不愿意呢。”高德民好像小哥哥，看到妹妹不学习就不高兴了，提出来反对意见。

这时琴琴已经回到房子里来了，她也是有主见的小姑娘，听了高德民的话马上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你不愿意，你不会玩跳皮筋，你不和我玩，我还不愿意呢。”

于是，江江、君君这两个老朋友就笑了起来，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大人开心地笑出了眼泪。

牛得地的儿子牛壮壮，和江江的女儿琴琴同岁，牛得地和江江也是好朋友。这一天晚上，牛得地带着他的儿子牛壮壮来到了江江家。

琴琴也叫牛得地叔叔。江江出门看见了牛得地，就高兴地说：“你的儿子，也不小了。过来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牛壮壮。我和琴琴是一年级的同学。”

“你们两个是一年级的同学就要好好学习，互相帮助。”江江看着牛壮壮说。

“牛壮壮学习也不好的。我考16分，牛壮壮才考11分。”琴琴看着爸爸说了牛壮壮的学习成绩不好的实际情况。

“我考试11分，也不是一年级全班倒数第一名的。我跑得快，比学习好的学生还跑得快。”牛壮壮也是有一些优越感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

牛得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很自豪，说：“咱们是农村人，一辈子依靠农民在田地里劳动，牛壮壮有力气，身体好跑得快，长大了到生产队劳动，一定能挣很多的工分。我想，咱们两个好朋友现在就定一下娃娃亲吧。”

“两个小孩子是同岁，从小的同学，也是很好的。”江江看着牛壮壮说。

“我叫你干爹吧？”牛壮壮马上跪下来看着江江说道，江江马上拉起来牛壮壮。

琴琴马上说：“你就叫亲爹吧。我也不叫你爹当叔叔了，我也叫你亲爹当我的亲爹。”

牛得地、江江两个好朋友马上就笑着鼓起了掌，巴掌拍得响响的，也笑出了眼泪。

转眼十年过去了。高德民参加全国高等院校考试两次都没有考上，这时候牛壮壮初中毕业了，也没有考上高中，就出去远离家乡几千里的建筑工地打工了，有力气肯出力，几年的拼搏，也就挣钱不少了。琴琴也没有考上高中，也出去打工好几年了。

高君君这一次来江江家，再一次为自己家儿子高德民向江江提亲，想和江江结成儿女亲家，他说：

“我儿子高德民高中毕业两年了，三次考大学都没有考上。现在他也该找对象了，你家琴琴也不小了，现在咱们两个就定下这一门儿女亲吧。”

“咱们两个是好朋友，按说给儿女早定娃娃亲，是亲上加亲的。一家女百家求，我还得征求一下女儿琴琴的意见。”江江说这话也是一个开明民主的父亲，将来也会成为一个很不错的老岳父的。

“这样也好。看看马上过春节了，琴琴打工回来了，你就说一下吧。”

第二天琴琴就从南方先富起来的城市打工回来了。江江就给女儿琴琴征求意见，他说：

“高德民高中毕业有文化，他的父亲来提亲，说征求你的意见，想叫他儿子和你处对象，这一个事情需要你拿主意，你看怎么样？”

琴琴说：“他的儿子高德民，没有考上大学，就来咱们家提亲来了？要是他考上大学了，是不是就看不上我这个打工女了？我一直就看不上他的，他学习好，就高人一头？他就是一个书呆子，社会发展很快的，将来他能干什么事？”

江江是比较尊重女儿意见的人，知道女儿不愿意了，就给君君说：

“琴琴不太同意的，她在外打工几年，见多识广的，自己也有主意，我也不能太强迫她了。咱们不能成为儿女亲家了，但是咱们两个还是好朋友的。”

君君听了江江的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附近村里也有一些父母亲强迫女儿嫁人了，女儿不幸福，小夫妻打架闹离婚，父母亲也是不开心的。

第二天晚上，牛得地就来到江江家为自己的儿子牛壮壮提亲来了。他一进门，就看着江江说了主题：

“老朋友好，我家儿子牛壮壮，现在也到了结婚的年龄了，你家琴琴也是不小了，她两个是同学，又是同岁。咱们今年就定下这一门亲事吧。”

“咱们是好朋友。君君昨天晚上来过了，已经替他儿子高德民提亲了，琴琴不同意。你说这一个事，我还得问一问咱们的女儿琴琴的意见。”江江就随口说了这君君来提亲一事，也就是无意识的一提。

牛得地就记下这一个事情了。一会儿，琴琴回来了，听父亲说了牛壮壮的父亲提亲一事，就说了一句话：

“牛壮壮比高德民强一百倍的。”

“那听你说的这意思，就算是你同意和他谈对象了？”父亲江江看着女儿琴琴问道。

“等一等，再看看情况吧。”琴琴想了想说道。

牛得地听到了这样的话，就感到这一个事情很有希望，就高兴地回到家马上叫儿子牛壮壮说了情况，并建议儿子牛壮壮多去琴琴家里表现一下，增进一下感情。

这一天，江江又和君君见面了，他告诉了君君，说：“牛得地来家为他儿子牛壮壮来提亲了。”

君君听了就感慨道：“其实大人是瞎操心的，咱们大人满意，孩子不满意，也是成不了亲家的，我给儿子说了你家琴琴的意思，没有想到他也说了，他也不同意的。”

“咱们两家的儿女不同意，那就算了吧。我想问你，你看那牛壮壮怎么样？”江江和牛得地是好朋友，但是和牛得地不住在一个自然村的，君君和牛得地是住在一个自然村几十年的街坊邻居。

“咱们两个是好朋友。我就给你说说他的实际情况吧。”君君把江江当成好朋友，真心想叫好朋友的女儿琴琴嫁给一个好青年的。

“我就是想听一听你说的实际情况呀，你就实话实说吧。咱们两个是多年的好朋友，我的女儿，就是你的女儿，咱们就应该为女儿的幸福生活多操心的。你说那牛壮壮到底怎么样？”江江也是想听到好朋友说实话的。

“牛壮壮上小学时，就偷过同学的笔记本，被老师批评过好几次的，几年了他有时候还抬不起头来。在初中时他学习也不好，初中还没有毕业就外出打工走了，在外地打工，又一次也被民警抓住了，也是因为半夜去偷东西的丑事。所以现在的牛壮壮找对象，就比较困难了。本村里的人，知道这事的人不少，但是都不向外人说，但是都不愿意叫自己的亲戚朋友家的女儿嫁给他牛壮壮的。”君君说这几句话，就给江江出了一个比较大的难题。

江江听了这话，自己也不拿主意，也粗暴干涉女儿的婚事，而是如实告诉女儿琴琴，说：“听了君君的话，应该是真实的。偷盗这一件事是很不光彩的，牛壮壮曾经是小偷的事情，老百姓说了，从小偷针，长大偷金。小偷是很难改变的，女儿你要认真考虑一下。”

琴琴也沉思了一会儿，就说：

“你是听君君说的，又不是听民警说的……”

“你君君叔叔说的，他们两家是邻居，他知道这事了，没有把我当外人，就给我说了。”江江也是给女儿实话实说了。

“在小学时，牛壮壮是偷过同学的笔记本。我也记得这一件事。他外出打工偷东西被民警抓住的事情，我就没有听说了。小时候，偷几次同学的笔记本，不懂事，长大了还去偷盗？不可能吧？可能是高德民想和咱们攀亲，我看不上他了，他的父亲就造谣胡乱说的。”琴琴也分析了一些情况。

“君君也说了，他儿子高德民也是看不上你的。你君君叔叔也说了，高德民也是高攀不上你的。”江江给女儿琴琴说了这话，就是一个信号。

“是我先看不上他儿子书呆子高德民的。他就不应该在胡乱说什么了，我主意定了，我就是家决心要嫁给牛壮壮的。”琴琴也下了决心。

高德民听了高中老师的话，马上回高中学校继续努力学习，复读到第四年，他终于考上了一个大专师范学院，虽然金榜题名了，但是高德民的爸爸君君还是不开心的，因为他看见了牛壮壮和琴琴结婚了。

很快就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琴琴和牛壮壮结婚之后，就说了君君到她家说牛壮壮偷东西被民警抓住的事情，还说了君君曾经提亲，她看不上高德民的，所以君君就坐在她家的炕头上说坏话，目的是破坏牛壮壮的形象，想搅黄琴琴和牛壮壮的婚事。

牛得地得知这一个情况，就气得咬牙切齿，他要找一个机会教训一下君君的。这一天，在生产队闹分组、群众闹着赶快学习外村分责任田承包地的时候，君君和牛得地就坐在一起了。

牛得地看着君君就说：“我家儿媳妇琴琴，也是需要分一份儿责任田承包地的。”

君君听了就感叹了一下自己的儿子高德民，他说：“儿子高德民虽然考上大学了，也只能分一份儿承包地的，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也没有找上什么对象的。”

牛得地一听就不高兴了，说：“你洋气谁呢？你不是坐在人家女青年的家炕头上，说人家男青年的坏话吗？人家的儿女照样结婚了，你破坏人家儿女结婚的好事，自己儿子能结婚，那才叫怪呢。”

“我说谁家的男青年坏话了？谁家儿女照样结婚了？”君君感觉自己的好形象不应该这样被破坏的。

“你就是破坏我的儿子牛壮壮的好事了，你坐在江江的炕头上，说我家牛壮壮的坏话，你安的什么心？”牛得地说着，就拿起一个铁锹想打君君的头。

君君一听就马上躲得远远的了，他不高兴地小声说：“我没有呀。”

“你没有？我要叫全村的人都知道你是什么人，你老是想破坏人家的儿女结婚的好事，你现在还不想承认？琴琴，你就来告诉大家吧。”牛得地说着就叫自己的儿媳妇琴琴，目的是叫琴琴当证明人的。

琴琴虽然没有马上站出来当证明人，但是君君已经低头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在江江家炕头上说过牛壮壮偷盗的事情。大家纷纷过来劝架，也有人说：

“君君你坐在人家炕头上说牛壮壮的坏话，都是本村人，这样你就是真的不对了，现在老百姓的儿子找对象容易吗？你儿子考上大学找对象容易，也不能破坏村里邻居的儿子找对象的。”

这一天的晚上，江江就听说了这一件事，马上来找亲家牛得地，说：

“君君也是我的好朋友，他是老实人。他说什么坏话了？不就是说你家的牛壮壮是小偷吗？牛壮壮偷东西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还想打架？你今后真要打了君君，咱们就不做亲家了。人家儿子，考大学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对象，将来也是不会缺少对象的。你不要看不起人家，我心里还想叫高德民当我的女婿的，但是琴琴不同意，高德民也不同意。人家说坏话怎么啦？琴琴愿意和牛壮壮结婚，这是什么破坏人家的好事？老天爷定好的婚姻，你想破坏，你就能破坏了吗？人家儿子将来当大官了，说不定你还要求人家呢。今天晚上，你就要向君君道歉，我陪着你去君君家，看着你道歉……”

江江叫牛得地和他一起来找到君君家，一定要当面道歉。牛得地害怕亲家的翻脸，就和江江一起来到君君家，当面说：

“对不起了，我也是狗眼看人低了。我是文盲，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

君君看到了这一幕，就不好意思地说：“不要那么说的，我也是有不对的地方，今后还需要大家给我的儿子高德民介绍对象的。”

江江一看，他们两个已经是化干戈为玉帛了，就告辞走人。女儿琴琴送老父亲，老父亲严肃地说：“你办的好事，差一点就打起架来。今后说话，再不注意，我的老脸就被你给丢完了。”

“我也是说了实话，高德民的父亲想提亲，我是不愿意的，我就是想和牛壮壮结婚，好好过日子的。”琴琴的心里也有一些委屈地说。

“君君不是说了实话吗？为什么牛得地想打他？你说实话，牛得地打了高德民的父亲，高德民今后混大了，会不会收拾牛壮壮？会不会收拾牛壮壮的父亲牛得地？人家高德民是大学生，人家是国家干部前途无量的，你今后就小心你的说实话吧。”

“知道了，我今后小心说话就是了。”琴琴这时候才知道父亲的担心，看着父亲点了点头，父女俩才依依惜别了。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小偷，可以改变吗？老百姓也会说：狗改不了吃屎，他偷许多次了，能改吗？有的小偷，的确改了偷盗的问题。老百姓又会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好事呀。

其实，世界万物只能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牛壮壮上小学时候偷过同学的笔记本，琴琴是知道的，但是牛壮壮外出打工，偷东西被民警抓住的事情，琴琴的确不知道。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时候，偷盗的事情，是会传染的。为什么有时候老百姓抓住一个小偷，报警之后，民警一审问：有的是丈夫偷盗，妻子望风，夫唱妇随配合默契；或者是老子偷盗，儿子望风，父亲示范儿子努力学习偷盗技术，或者是亲兄弟互相勾结，表弟兄合伙偷盗！

这一天晚上，琴琴正在家洗衣服，牛壮壮深夜就回来了。牛壮壮拿着一些东西，琴琴一看就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从正道来的。琴琴也不是傻瓜，一看就知道了情况。

“怎么办？”琴琴很意外地接着说：“这东西，怎么办？如果你叫民警抓住了，判刑多少年？你进去了，有吃有喝，我怎么办？我是等你出来继续过日子，还是我找一个合适的男人改嫁去？”

牛壮壮低声说：“我也是考虑过了，我也多次看过情况的，绝对没有问题的。谁都不会发现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一次没有问题，下一次有问题吗？你不考虑将来怎么办？”琴琴担心他下一次继续偷盗的危险。

“下一次，我会更加小心的。”

“小心就平安无事了？”

“干什么事只要多小心，当然就万无一失了。”

“你说得倒是轻巧？民警不是抓过你一次吗？”琴琴也是担心牛壮壮再一次被抓的。

“你真是臭嘴，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事情？你听谁说的？”牛壮壮十分气愤地问道。

“高德民的父亲君君说的。”琴琴这是又一次实话实说。

牛壮壮气急败坏，和父亲又说了这一个事情。

牛得地听了儿子说的话，心里就更加气愤了。但是牛得地生气归生气，现在他是真不敢找高德民的父亲高君君去打架了。因为高德民已经大学毕业了，在县政法委工作。老百姓不知道政法委是干什么的，但是知道那也是吃皇粮的，在县衙门里当差，那是普通老百姓得罪不起的。

牛得地一次在和亲家江江喝酒时，就说出来牛壮壮生气的这一次事情，就是因为君君揭开了牛壮壮被民警抓住的老底子。

江江也是不开心的，说：“都是好朋友，他君君现在还说牛壮壮被民警抓住的事情吗？家丑不可外扬的，好朋友就不能老是这么揭短的，他真想叫我的女儿琴琴熬活寡吗？”

“琴琴说的这事。”牛得地这一次又提起了琴琴。

“好吧。我来管一管这一件事情吧。”江江压着心中的火气说道。

江江又一次把女儿琴琴叫到了自己的家里。

“琴琴呀，你能不能叫你父亲我省省心呀？你怎么又提起高德民的父亲君君说牛壮壮被民警抓住的事情呀？还想叫他们打架吗？高德民大学毕业，可是在县衙门上班的呀。”江江担心女儿琴琴心直口快惹是生非找麻烦事情的。

“牛壮壮又在偷东西，我说他，他不听，他说他小心就万无一失了。我就提起他被民警抓住的事情。他问我听谁说的，我就说了高德民的父亲君君，在我和牛壮壮结婚前，君君不是来告诉我们牛壮壮在外打工偷盗被民警抓住的事情吗？我这一次也是实话实说的。”

“你怎么这样糊涂呀？你今后就不要提君君了，好吗？真是的，这个牛壮壮，不偷东西，他就会死吗？狗改不了吃屎，他真要偷一辈子吗？气死我了。”江江为有这样的女婿而着急。

“我也说他了。牛壮壮他说，不偷东西，他的手痒痒。也可能他就是当小偷的命吧？不偷东西，鬼使神差地由不得他的，老天爷就是叫他来偷东西的吧。”琴琴也感到无能为力。

“他死了，他还去偷不偷呀？真是气死我了。”

“你可不要这样说不吉利的话了。他要是死了，今后的生活我怎么过？”琴琴也不想这么早就成为寡妇的。

“真是一个老冤家的。你怎么这样命苦呀？当初，我真想叫你嫁给高德民的，可是你不同意，人家高德民也不同意。真是老天爷不开眼的，不给我面子呀。”江江心里还是想着过去的娃娃亲事情。

“你老了，就不要再伤心了，我今后多劝一劝牛壮壮吧。”琴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转眼一年多时间过去了，牛壮壮知道琴琴怀孕自己快要当父亲了，他和琴琴结婚两年多时间了，他们的儿子已经出生了。人逢喜事精神爽，牛壮壮又一次偷到邻居家，没有得手就被邻居驱赶离开村子了。

晚上十点多，邻居几个人在议论如何抓小偷的事情，因为村里最近有几户被盗了，大家都小心联合起来了。几位邻居约好了，如果谁发现了小偷，就喊“失火了！”这样的暗号，是好朋友约好的，重点怀疑对象，是不会叫他知道的，牛壮壮当然被大家怀疑了，当然就不会叫他知道这样的暗号了。

这一天晚上十一点半，一个人大喊：“失火啦！”

凡是知道暗号的人就起来了，大家马上按原计划行动，有的人拿着铁锹、棍棒，四处大喊“失火啦，跑不了的！”于是，大家看到一个黑影向村子的南边跑去，都在村里住着都是邻居，虽然是黑夜，但是老百姓为了抓小偷买了手电筒，所以他们拿着手电筒，几个光束照过去，还是看出来好像是谁了，虽然他从小学习不好但是他跑得快，大家的手电筒射出来的光更快的。

偷盗也是有几千年历史的，发展多年之后，小偷也是有团伙的，不一样的地方，就有不一样的小偷团伙，好像是盗窃集团公司一样，有偷盗、望风、销赃、拉关系、捞人，和白道的人拉关系。邻村高老庄就有一个小偷叫马老八，可以说是惯犯，被抓住几次了，每一次被抓住，都是老实承认，每一次偷盗的地点、物品，都记在本子上了，只要把本子交给公安人员，就一目了然了。这一个小偷，就从来不说自己的师傅是谁？也不说自己的同伙是谁？也不说有没有几个徒弟？有人说：他这是自学成才。学生可以自学成才，小偷也可以自学成才吗？

大家在思考纠结牛壮壮是不是他马老八的徒弟，但是很快就发生了一件事，让大家议论了起来。那时候公社领导把几个小偷捆起来拉到汽车上，开着汽车在公社的各个大队进行游街示众。高老庄的马老八，就被捆住了，在汽车上游街示众丢人现眼了。

牛得地看到了马老八，心里不舒服当然行动就不一样了。他拿着煮熟的红薯，给马老八吃。其他人看到了不说话，牛得地说：“马老八犯的不是死罪，我是心好的，心善，看不得孩子忍饥挨饿的。我问了他，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很快就有了一次意外。马老八被送到新疆了，据说是劳动改造，再想回来高老庄继续偷盗是有很多的困难了，那里是大沙漠，他想偷跑也是跑不出来的。

后来大家就知道了，这一个事情是“严打”。“严打”之后，有好几年没有听说过谁的家里被偷盗什么东西了。

牛壮壮好像也不手痒痒了，他改变自己的策略了，他结拜好几个异姓弟兄了。那时候大家在黑白电视机前看着《少林寺》，流行少林拳，不少人就看到流传很广的《三侠五义》《小八义》，结拜弟兄也流行起来。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人在一起说得来，就结拜为异姓弟兄的。牛壮壮结拜异姓弟兄找了几个比较听话的“小弟弟”，牛壮壮就成了“老大”。

“老大”一般智商都是比较高的。那一些小兄弟，不能说是弱智，但是绝对没有老大聪明的。牛壮壮当上老大，就是这样的情况，他找的小兄弟是很佩服他的聪明才智的。

这一天他们几个异姓兄弟喝酒吃肉之后，牛壮壮就“手痒痒”了，想偷盗先发家致富了，不劳而获，没有风险，不独吞见一面分一半，有偷来的东西和他的兄弟们分享。

牛壮壮在和他的“小兄弟”计划之后，就分工协作。牛壮壮望风在外，二师兄就翻墙入院，打开院门，三师弟就进门合作，一举偷了一户人家的一个电视机。很快就卖了几百元，三人分了，喜气洋洋。

被盗的农户，也不敢报警。因为许多人在农村宣传说：“小偷民警是一家。”还有人说了一些实例：民警抓了某一个村里的小偷，小偷分一半偷来的东西一送礼，民警马上就放人了。

君君把这一件事给儿子高德民说了。高德民说：

“公安民警队伍里边，的确有一些不太好的人，他们丧失底线，一切见钱眼开，和小偷同流合污，已经清理出去了不少。领导准备叫我到派出所任职的，说的是副所长。”

“领导自然叫你去派出所当副所长，那就就去好好干吧。”君君看着儿子，有了一些自豪感。

君君有了喜事，就要和的好朋友一起分享的。他和江江说了这一件事。江江听了之后，并没有君君想的那样开心高兴。

“老朋友，你好像不太开心？咱们的儿子当上派出所副所长，你还不开心？”

“我不是不开心。我听了老百姓说的话：小偷民警是一家。咱们的儿子，当民警了，我担心咱们的孩子高德民，他可能犯错误的。犯错误会被处理的，说不定还得进监狱什么的……”江江说的是这样，但他心里还是担心自己的女婿牛壮壮被高德民这一个副所长抓住了，犯到他的手里，日子就不会太好过了。

“其他的孩子，咱不知道，咱的孩子高德民，你还不知道？他的个性人品，还是让大人放心的。”君君真是放心自己的儿子的。

“好民警会抓小偷，这工作也是很危险的，小偷都是亡命之徒，他们都是敢拼命的人，和一般的人不一样，你多劝一劝高德民今后小心一些吧。”江江还是有一些想法的。

“你说的这话也有道理，干什么工作都应该要求安全第一。”

高德民是派出所副所长，就被派到高老庄所在的乡派出所了。据听说好像有一个规定，本乡派出所的所长，不能是本乡人的，副所长可以是本乡人。副所长在本乡工作，地方亲朋关系多，便于了解情况，便于维护本乡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的。但是也有一些问题，有的就经不起金钱诱惑考验，受亲情影响，给小偷通风报信，与小偷同流合污，那么这样的副所长就快要当到头了，甚至还会被处理或者被判刑的。

牛壮壮也听说了高德民当上乡派出所副所长了，但是他认为自己是很聪明的，今后再偷东西，他就不能亲自出面，只是计划、望风和第一线亲自偷盗的小兄弟积极配合，还和这一些“拜把子弟兄”说好了，如果谁被抓住了，都不能说出来“拜把子弟兄”的偷盗行为。你不说出来兄弟们，如果你被抓住判刑去住监狱了，兄弟们一定会替你养活孩子，照顾老婆，如果你说出来了几个“拜把子弟兄”的偷盗事情，那就不够意思了，大家就不会再任你这个“拜把子弟兄”了，今后就对不起弟兄了。“换爹朋友”就是磕头拜把子，谁的父亲死了，拜把子弟兄都是披麻戴孝去祖坟送终的，和亲儿子几乎一样的。

这一天夜里，有一户军属家就来了一个小男孩。这一个小男孩虽然被大家说是“傻子”，但是他还是知道军属家的墙被人挖了一个大窟窿的。军属老妈妈马上通知了几个邻居好朋友，拿着铁锹、钢叉、棍棒到被挖洞的新院子周围四处包围了起来。

这时后一个人大喊道：“失火啦！谁来救火，快来拿水桶、洗脸盆！”

牛壮壮常说的“二师兄”，其实比牛壮壮年龄小，排行拜把子弟兄的第二位，这一次他亲自入户偷盗，听了喊“救火”，并没有看见有火光，反而听见有几个人包围了过来，于是他就准备翻墙逃跑，刚翻过墙头就被几个人的铁锹、棍棒给压住了。

他用自己的一件衣服马上盖住了自己的头，还大声喊：“不要打，求饶命呀！”

“你也不用衣服蒙头了，大家知道你是谁了。今天就不打你了，你起来赶快回家去吧。”一个邻居说。

“你要是外村来的小偷，看大家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另一个邻居说道。

军属兵妈妈一看这一个情况，就真的郁闷了，自己家已经被偷盗几次了，原先的怀疑对象有几个，当然他也是怀疑对象的，如今真的得到了证实，心里还真不敢相信的。小偷走了，兵妈妈马上叫邻居和他的兵儿子打电话，问：

“现在已经抓住小偷了，是本村人，报警好像有一些不好意思，报警好吗？如果这一次不报警，今后小偷会不会洗手不干做好人，他能不能改好？”

当兵的儿子听了这一个情况，有几分钟的犹豫，马上就说：

“这一次要是不报警，今后他再来偷盗怎么办？今天就不要害怕得罪人了。得罪这样的小偷，街坊邻居知道了这情况，咱们也不输理的。”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拨打报警电话，说明抓小偷的具体情况。

110指挥中心接到电话，马上通知最近的派出所，很快就有五个民警来到了村里，大家带着民警敲开了小偷家的门，抓走了小偷，一审小偷就承认了，几次偷盗都是有合伙的人，分工配合有望风的人。

派出所所长一看，一会儿小毛贼，杀猪何用宰牛刀？他说：

“我今天就不亲自出马了。高德民所长就带着片警郭德凯、包村民警小赵三人去抓望风人牛壮壮吧。”

怎么办？高德民思考着，一定不能给牛壮壮通风报信，不能给牛壮壮有关系的人说情况，如果不能秉公执法，那就考虑至少不能引火烧身，更不能得罪邻居牛得地，一切按照正常程序吧。高德民给所长、指导员说了自己是这个村的，应该回避一下的。所长、指导员一看这情况，认为这是值得考虑这一个回避问题的，于是就同意了高德民回避，另派指导员代替高德民出发了。

派出所指导员带着民警先来找到村干部家，说明情况。村干部又叫了几个村干部商量，这时知道的人就多了，一时间说不定是谁走漏风声了，结果就出问题了。民警们去抓牛壮壮的时候，牛壮壮从小就是跑得快跳得远爬得高，早已翻过了几家邻居的院墙逃跑得无影无踪了。

俗话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牛得地这时候就开始跑关系了，牛壮壮不能四处躲避一辈子的。牛得地和亲家江江说了情况，江江找君君说了情况。君君和儿子高德民说了情况。

高德民说：“我是副所长，有事还得听所长、指导员的安排，大事还得向县公安局局长政委汇报情况，我一个人没有权力放人，我也不能托关系来担保这样的小偷团伙望风的人。”

君君和江江说了情况，江江和牛得地说了情况。牛得地说：

“他现在才是一个副所长，就不照顾乡邻，今后他还能干出什么好事？他这是记仇呀。我看，就是前几年琴琴不同意嫁给他，嫁给牛壮壮了，他就借这一次的事情公报私仇？”

“过去小孩子娃娃亲过家家的事情，就不要说了。你现在该找什么关系，你就赶快找去吧。高德民这一个关系户，真的是用不上了。”

很快牛壮壮就不需要四处逃跑躲避了，有的人说，他交了一定数量的罚金，就平安无事了；有的人说，他送礼之后，就没有事了；还有的人说，高德民没有来村里抓小偷贪生怕死，不受处理就不错了。但是老百姓说什么没有关系，真实情况很快就表现出来了，高德民不久就离开本乡派出所了。

高德民一没有提拔，二没有降级，还是派出所的副所长。牛壮壮也不用四处逃跑当“逃犯”躲着民警了，他的拜把子二师兄也出来了。有的人说：他也交了罚金，比牛壮壮交的钱还多。有的人说：他在里边交代了一切同伙和望风的人；有的人说：他在里边很勇敢，像电影里边的英雄人物一样，什么也没有给民警说，民警问什么，他都回答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民间传说的多了，但是无论怎么说，江江看到了牛得地和君君两个人相见无话可说，就不是那么愉快了，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村里再没有听说过哪一家有什么东西被偷走了。

又是几年过去了，高德民娶妻生子，在外镇当上一个镇派出所的所长，牛壮壮也没有再被村干部、民警找上门来了。有的说，他也不敢到外地偷东西，现在四处都有摄像头，四处都有年轻人的手机，说不定什么时间就拍下了证据，现在小偷的日子，真的不是像过去兵荒马乱时那么好过了。

琴琴过去看不起的书呆子高德民，谁知道他现在书呆子变成了抓自己心上人的正面人物？有的人说：“如果琴琴当时选择嫁给了高德民，说不定高德民就玩物丧志，就可能考不上大学了，说不定高德民还有可能变成小偷的；牛壮壮如果被琴琴拒绝了，他找不上琴琴当老婆，也说不定他就会发奋拼搏，打工发家致富了，也说不定牛壮壮会成为大款，会成为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和派出所所长指导员成为好朋友，看着民警拿着手枪来抓高德民这个小偷了……”

老百姓可以这样想，无论怎么思考和议论，都是可以天马行空地编故事。但是对于琴琴来说，她看着过去的书呆子高德民，如今当上派出所所长，她的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光阴似箭日月穿梭，江江、君君、牛得地经过几年的苍老和变故，不知不觉地变成满头白发了了，他们看着自己的下一辈、孙一辈，思考这“娃娃亲三角恋”的一些事情，心中也有了一些感悟。老百姓生活幸福，希望平平安安，民警也经常有事干，自己村里没有小偷了，外村的小偷也会出手偷盗的，小偷出现了自然有人管，大家希望过夜不闭户的幸福日子，希望美好的梦想早一天实现。

微信发展了，拍照功能齐全了，微信群里发信息抓小偷更加方便了，小偷的日子真的更困难了。微信发红包，微信买东西，身上不带钱，小偷就玩完。今后的日子，怎么发展现在真的难以猜想，有人给我说：小偷绝迹了，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小偷聪明起来了，都变成骗子了。

这一句话，让我一下子又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