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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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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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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心中的桑老(王春慧)

时光跌跌撞撞,季节来来往往。人间一趟,不念过往,不畏将来,积极向上。

俯仰之间,春风吹开北国冰封,悠悠春水荡去离愁。乍暖还寒时节,雪消融,柳枝泛绿。叶落不是终点,经过一冬的酝酿和储备,厚积薄发在春天将更美的希冀呈上。

我家小区楼下的凉亭里,又恢复了往日喧嚣,运动器材场地孩子们欢声笑语多了起来。绿化带处,柳枝低垂,桃红的小骨朵铆足了劲儿,伺机点燃春日热情,粒粒粉红骨朵好似与春风窃窃私语着心底秘密,时而在风中颤笑,时而在阳光下沐浴。季节转换,就在一念之间。

很喜欢一个人安静待在房间,有空就写上两句,感受一下此刻心情,有时独处也是一种状态,可轻轻阐述内心世界,表达感受,也可提炼生活经典。放下一天疲惫和烦心,享受夜晚带来的美好,无论这个世界怎么待你,都一笑置之。

“春雨好时节,当今乃发生”“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万物勃发之始,更是秋日收获之源,在日复一日忙碌中,时间悄然从指间溜走。

遥想去年此时,机缘巧合去山东济南会晤桑恒昌老先生,他虽已八十多岁,却精神矍铄,红光满面,走路利落,言谈举止一点不像老年人。他说话慢条斯理,逻辑清晰,尤其是在给我们讲解诗歌创作时,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体现了一代诗歌泰斗,文学巨擘提携小辈的爱心和无私授予。

我很喜欢看桑老的眼睛,从他的眸子里我总能看到星辰大海。每当他谈起诗歌,就好像鱼儿游进了大海,思想立马活跃起来,把诗歌的精髓和独到之处讲得分外清晰,我看到他并不太大的双眸如深海泛着星光。

桑老写有诸多怀亲诗歌,总是带着淡淡忧伤和无限温暖。母爱,在桑老心中,堪与天齐,他给朋友亡母撰写的巍峨八字碑文“母爱齐天,立山为碑”,足以见其对母爱的尊重。

我与桑恒昌老先生初识,要感谢济南文墨传媒公司老总赵庆君先生,当赵总说要介绍我认识当今诗歌届泰斗时,我还不知桑老是何许人也。为了见面不尴尬,我百度百科搜索,好家伙,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原来,赵总介绍我认识的人这么厉害,颠覆了我想象。

桑老在诗歌艺术的成功,是他丰富人生经历累积,叠加他多年写作经验以及不懈努力结果。文人志士承以文心,载以责任,他作为诗歌届翘楚,像一座丰碑,引领众多诗歌爱好者一步步脚踏实地行走在创作与创新路上。

一首诗,就是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恰似裹着春风春水余音缭绕,像踏着夏日骄阳盛放,如习习秋风盈注心谷,若点点初雪洒落心壑。他的怀亲诗,尤其深入人心,每一首都发自内心,油然喷薄而出。

“每当写到母亲/我的笔/总是/跪着行走”其意境渺远,思想深刻,他的诗炉火纯青,收放自如,出神入化。更难能可贵的是,作为诗歌艺术届的里程碑,他虚怀若谷,谦逊好学,对诗依然怀着敬畏态度。

他在原有创作基础上,推陈出新,赋予诗新的表现形式,在内容和结构上也有了更大突破,走出常规写亲情诗的藩篱和框架,用意象抒情,挖掘心灵深处的柔软,从而令诗不仅从内容上别具一格,而且从表现形式上独领风骚。

湖上潋滟色,山青卷白云。写尽人间景色,笔触之温柔如翎羽飘落,文笔之流畅如流星划过。从落日黄昏至夜幕低沉,一座文化之城,因他而增色,大放异彩,洋溢着馥郁生香的人文气息,萦绕着当代文学巨擘无限情愫。

不同于寄情山水以表达思念情长,他的人生经历就是一部写不完的诗篇。他不满20岁就告别体弱多病父亲,被保送去了武汉空军雷达兵学院读书学习,六年后赴西藏在拉萨空军雷达兵四十二团服役。

他的诗歌《致父母》“……父亲,分手吧/汽笛在喊我的名字/过去都是路领着你走/往后你要领着路走了/心不能小/可是要小心/我分不清/是母亲的语 气/还是父亲的声音/……父亲和母亲/用心上的肉捏成了我/我又用心上的肉/捏了一大堆诗句”看似白描写法,却蕴含着厚重哲理。

桑老诗,语言简洁不拖沓,没有过多华丽修饰,他极力追求诗歌陌生化语言效果,每一句,每一句都是来自于生活本身的反复琢磨和体悟。他的诗,时而明快热烈,恨不能即刻应邀共赴诗意水乡;时而想唤醒心中白马,同友人共赴一片迷人天地;时而家国情怀与爱,彰显诗人博大胸襟和气度;时而回思青葱少年,梦幻般雪帐与战友一道迎击暴风雪,捍卫祖国边疆。

桑恒昌军旅生涯,成就他坚毅奋进,刚直不阿品质。他曾在死亡线上挣扎,随同连长带领汽车三团某连一百多辆大解放车,运送一批复原老兵去西宁车站,途径唐古拉山,突遇暴风雪。连续数日积雪,堆砌在巨峰肩膀上,形成厚达十余米“雪飞檐”,此时此刻,在暴风中已到了承重极限,哪怕是一片微不足道雪花都能压垮它。

刹那间,积琼崩裂,碎玉飞溅,山风呼啸,带着哨音,山顶万吨松动的积雪飞速冲下断崖,似滔滔天河倒悬飞流直下,像千军万马冲锋厮杀,雪崩以摧枯拉朽之势吞噬沿途所有生命,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挡,一路奔向车队砸过来,漫天飞雪像无形刺刀扎向战友,高寒地带恶劣天气,导致部分车辆抛锚了。

桑恒昌分外着急,他下车想要去查看抛锚车子状况,谁知刚一下车,差点被狂风卷走,幸好连长手疾眼快,一把拽住了他,将他拉回车上。

每当回忆此,桑恒昌都会长舒一口气道:我的命是捡回来的!没有连长,我早就葬身雪域高原,长眠唐古拉山脚下!

“青藏高原/冷月边关/……寻找母亲的去处/一路寻到唐古拉山/母亲为啥不走了/路太颠?风太寒/是牵挂儿子/是断了盘缠//有钱舍不得用/凝成不化的雪峰冰川/母亲终不肯再挪动一步/静静地卧成一座大山”这首诗节选自《卧成一座大山》不经历生死,不会有如此深感受。魂牵梦系的唐古拉山有经历凶险过程,有战友不幸罹难身影,有顽强生命傲雪凌寒历练,有对华夏山河壮阔感叹!喜马拉雅山、唐古拉山的万丈雪峰胸怀里,承载了他诸多难忘的回忆。

最放松时,我喜欢找个地方,一个人静默,什么都不用去想,抛开世俗人情世故,不用费力去迎合任何别人,听着自己喜欢的音乐,写着自己热爱的诗,自己陪同自己,这样,蛮好。

只要有空,我就会手捧桑老诗书,读着他的诗,看似于书房中、阳台里诗意栖居,实则前路漫漫亦灿灿,往事堪堪亦澜澜。流淌的情感如朝霞在无边天际中璀璨燃烧,充盈不拘过往、不畏前路的蓬勃。在静寂新月中洞察流动时间,饱含人生哲理和思考

一首诗,也是一首歌。采撷湖光三色浪漫,氤氲生活点滴温暖,最美就是家乡景。济南趵突泉、大明湖联袂激荡起澎湃创新浪潮之歌。《一个诗做的人》擎着《大地上的泪光》迎着朝阳《大声说着光芒》他诗歌集的名字就是一首首诗歌,更是他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

他写《寻梦》“有个梦/沉没在睡里/多次潜回去打捞/都未见到踪迹//如果理想/是我们的归宿/谁的心里/不缠绵着乡愁”一半烟火以谋生,一半诗意以寻梦。

尽管生活于钢筋森林中,却始终想从梦海打捞一丝乡愁,或许,追求与失落,那些时刻萦绕于心的情怀始终根治于灵魂深处,付诸的热爱,在努力寻求中呈现出独属于自己的诗和远方。

诗与歌相交织,文字形式也好,音乐形式也罢,每一句流淌的都是诗人精神之歌。在心海泛起波澜,殷殷诗情,缓缓流动,是心灵深处缠绵乡愁的旋律,悄然在血脉里润泽渗漏。

天穹湛蓝,春日寻芳,几串花楸树上的残果,孤零零悬挂瘦枝于风中摇曳,残冬转眼将尽,春的脚步已然落笔在大自然。在我眼里,一年四季,春季最美。阳光在春季有了更加迷人色彩,泻下夏秋倾城点染山林的霓裳,给大地山川披上一抹淡绿。侧耳聆听,啾啾鸟鸣环绕园林,更增加了这个播种季节欣欣向荣之美。春天,是时光枝头点燃的色彩画卷,且歌且吟在生命旅途。

桑恒昌老先生是一本书,一本厚重永远翻不完、阅不尽、没有结尾的书。与他在一起,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他家中摆放最多的还是书,可见他对书的热衷和挚爱。他没有一丁点当代著名大作家的高傲姿态,热情招呼我们每一个人,我很钦佩他超强的记忆力,随便他写的每一首诗,都能给我们讲解创作背景和推敲过程。

临别在即,桑老送我多部书籍,每一部书的扉页,他都认认真真、一笔一划、一丝不苟地写上赠言“诗是从心里疼出来,在心上生长的文字”、“没有肝胆人生,哪来血泪文章”、“所有的伤口,都望着天空”、“收回所有光线,结一个金色的茧,等明天兑现,那个焦灼的诺言”......所有诗句都富有深刻内涵,令我爱不释卷。

桑老怀亲诗,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风靡诗坛,掀起怀亲诗创作高潮,在海内外享有很高声誉,他是继贺敬之、臧克家之后山东诗坛探索新诗意向化,卓然有成就的一代领军人物。若不是考虑他老人家刚做完胆囊摘除手术不久,尚在康复修养中,真想听他老人家多聊一会儿。我能感受到,桑老也不舍我离去,一直送我们到大门口,依依惜别后,仍倚门目送。

桑恒昌老先生,看似普通却闪亮的人生,他对爱情的抉择,对爱人的执着与深切怀念,以及多次抗击疾病对生命的追求,深深触动我的内心。我相信他的事迹和励志精神,必将时刻鼓舞我并影响我余生。

岁月虽已远,春意正斑斓。四季素淡,清浅而行,独处时候静自在,回归一个真实自己。我知道生活不能倚靠别人来安排,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有不懈努力和奋进,才能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倾慕于桑老才华,我也开始热爱诗歌,不论写得如何,未来会怎样,我始终相信:只要努力写过就不后悔。

《我眼中心中的桑老》发表于《职工天地》(202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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