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慧：以朴素的力量召唤读者——读余华作品《活着》有感

以朴素的力量召唤读者

——读余华作品《活着》有感

王春慧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一直以来，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从小我就养成读书的习惯，读书让我心情放松，始终保持安静；读书让我热爱文学，从而开始写作；读书让我拓宽眼界，增长更多知识。

很长时间以来，遇到喜欢的书，我都会千方百计搞到手，用最快的时间看完，再还回去。我最喜欢逛图书阅览室或者书店，无论何时，只要遇见这类场所我都会驻足，蹭书看。那时，工资比较低，没有多余的钱买书。实际蹭书看也不好意思，看了半天，一本书快看完了，也没买，店员脸色阴沉没有笑模样。随着年龄增长和生活琐事繁多，忙忙碌碌中很少去书店了，但爱读书的习惯却从未改变。

用安静的心去倾听风，倾听雨，倾听人，倾听世界上一切声音。如今这个社会人人自危，焦虑浮躁，能够沉淀心情安静读书和写作的人不多了。我在静谧之境，痴迷禅茶一味的香气中，让治愈心灵的书籍填满闲暇时光。书中的世界于我并不遥远，放眼望去，混沌初开，否极泰来。

从一位女同事处借来余华老师小说《活着》这本书，用业余时间将这本书仔细看完，被余华老师朴实无华的笔触深深吸引。《活着》娓娓道来的是一个老人悲苦的一生，一个贫苦村庄的农民为了生存的艰难过程。在那个困苦时代，经历了常人难以承受之重。

曾经历史为这部感人但并不感伤的小说提供了时代背景，小说的主旨是超越生活意志的顽强。主人公福贵是地主家的少爷，因好赌成性，将家产全部输给龙二，导致破产。从他父亲开始，亲人陆续先他而去，一次次生离死别，他将所有亲人一个个送走，所有苦难深藏，乐观面对一切，笑对平凡人生。文中最后，陪伴他的只有一头濒临死亡、瘦弱无力的老牛和黄昏落日下孤独落寞的影子。《活着》跨越的时期比较漫长，这是作者第一次用小说形式来讲述一个人悲苦的命运。

小角色大风景，简单朴素的叙述，寥寥数语熟练勾勒出一幅幅画面感强烈的影像。这部小说穿越了中国五十年历史，打上了为个人生活与身份变化而不懈斗争的烙印。小说以举例的方式将故事情节在读者面前展开，文中写到人活着不容易，能活着就好。解放后龙二作为地主被枪毙，听说龙二被枪毙，福贵对自己说龙二是他的替死鬼，要不是把财产输给龙二，死的就是他，虽然破产了，但他还能活着。村里人说福贵跟那头形影不离的老牛是两个“老不死。”村民嘲讽与调侃，福贵一笑置之。面对失去所有亲人的打击，福贵没有抱怨，没有消沉，没有放弃。

了解并追寻一段历史与人类命运的转折，作者在这两方面都没有让读者失望。过去所发生的一切灾难，都发生在福贵和他的家庭身上，接踵而至的打击或许令读者无从适应，但余华老师至真至诚的笔墨，已将福贵塑造成了一个存在的英雄。这部被当作流浪小说的作品所叙述的故事，既有关于各种恐惧的图景、田园生活，也有社会动荡与特殊时代背景下的无奈。展示作为历史玩物的个体，表现出更具张力的讽刺力量和意识形态跟紧急状态的缠斗。

《活着》也是一次残忍的阅读，作者不遗余力地展示命运多舛如何摧毁人的生活，其风格简洁而有力，直抵人心。余华没有煽情，每一个沉重的悲剧都是痛苦的，每个人都感受到孩子死去般的麻木力量。偶尔有轻松的、优美的、善良的时刻，也是昙花一现。不同时代给福贵造就的不幸命运，小心翼翼倾吐过后，没有退缩，仍乐观面对，继续行走在岁月的长河。

作者以一位游客身份收集民俗故事，偶遇老农福贵，在闲聊时，富贵感受到被别人的重视，于是在悠悠回忆中讲述自己悲惨却坚韧的一生。文中以福贵的口吻讲述了旧社会下农民的生活状态，成为了当代中国文学的典范。这部厚重的小说，不失朴素粗粝的史诗，斗争与生存，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残忍与善良的形象。

惨淡生活，不屈意志。《活着》为我们提供了如何生活，尤其是如何在困境中求生的理念。这部小说更是一首精神匮乏年代的赞歌。主人公虽有着种种恶行，但是在特殊实时代大背景下还是学会了如何生活。主人公福贵诸多不幸、穷困潦倒，他单纯的世界观在经历了不同时代后，仍奇迹般地保留下来。很多灾难给人带来沉重打击，读者如果不相信类似讽刺和陌生化的更高写作手法，也应该佩服作者化解了矛盾的灵活思路。

这是一部向人们展示了将苟活作为唯一生活目标的状况，使作品显得更真实、更深刻，更特别的小说；也是一部适合各类人群阅读并能让读者感动、震撼、直击心灵的小说。作者采用主人公自述方式，日常化生动的语调以及其对命运的不屈服，在残忍的社会和政治变革背景下，生活勇气令人惊讶。小说语言令人印象深刻，画面多彩生动，故事情节真实，能够引起读者共鸣。

人生路远，道阻且长，如今社会，人心浮躁，世道险恶需要冷静对待。我想，无论何境何遇，都不能迷失自己，更不可妄自菲薄，唯有守住自我的价值，才能换取他人的尊重。快节奏生活，互联网的崛起，人们对于电影的信赖极大地减少了阅读小说的乐趣。然而，关于语言优美诗篇的激情，还是需要通过阅读形式来得以保留。

“我是有时候想想伤心，有时候想想又很踏实。”这是福贵对自己的评价。读者可以把这当作余华老师铺设的情节和语言方面的线索。余华老师以简单而强烈的笔触、饱含感情又理智地讲述了有关生活和意志的一出出悲喜剧式的寓言，并且成功驾驭了这种写作方法。在他的笔下，人物在动物本能和人性之间苦苦挣扎。加诸叙述的那种冷酷意志，使小说超出了常规，精神为之一振，得到升华。除去作为背景的家族史，作品描写中附带有对意识蒙蔽状态和政治宣传批评的个人见解。

阅读《活着》这本小说是一项极大的成就，福贵接二连三地失去亲人，晚年只能与一头老牛度过。作者对于这种生活艰辛的描述，却是用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平缓语调。《活着》叙述的是有关生活的感人观察，除去一切时空距离，生活仍可接近，万物消长，唯有显而易见发生在身边的故事最亲切。当我们自然地向他人告知某些事情时，可以越过国家和种族的界限互相理解。余华老师正是在进行这种坦诚的交流下，用“活着”这个定义完成了一部令人振奋的史诗级作品。

这部文学作品，更像伟大的艺术作品，作者通过男主人公福贵的口述，书写成一部令人难以置信的长篇小说，挥之不去的苦难历史给予人以安慰，从农民福贵身上获得的安慰是一种美好的感觉。本书的价值无法用任何评论的词语来形容，“伟大”这个词在这本书面前也显得很渺小。

是的，小说之所以吸引人，很大程度上是写得真实，真实才是作品魅力所在。小说在历史动荡背景下，用波澜不惊、貌似冷漠的语调，织就了一幅淋漓尽致的人性挂毯。其冷静的风格使读者与福贵同甘共苦，当好运光顾他时，读者也会欣然微笑；而当他遭受厄运打击时，读者又会黯然垂泪。悲剧总是接踵而至，令人应接不暇，无法喘息。

余华老师已成为中国成绩最斐然的、最受赞扬的小说家之一。现在，他最知名的作品《活着》享誉国内外。那段特殊时期，一个家庭的悲剧故事在大众面前铺展。小说的结尾令人难忘，唯一活着的老人福贵给他的老牛也取名叫福贵。作者看着老人和老牛在暮色苍茫中慢慢消失，留下他一个人的独白：“我看到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

《活着》以简单美丽和朴素的力量，同样召唤着读者。当这部沉重的小说结束时，活着的意志，是福贵身上唯一不能被剥夺走的意志。这部小说几乎家喻户晓，人们评价他细致又不失幽默。余华老师放弃了牙医的电钻而投身于写作，因为一系列作品被翻译成二十多个国家语言文本发行而闻名于全球。其中《活着》这部新现实主义小说笔法尖锐有思想，笔法娴熟，尤擅描写进退两难的复杂矛盾心理，把主人公置于历史的风口浪尖。

诚然，余华老师是当代中国文学的重要作家之一，被认为是现代中国文学史的经典之作。余华的力量，在于塑造人物和描写方式，是让读者去窥探那些生活与自己如此不同人物的心灵。小说用倒叙的手法，以两个层面为基础，完成了小说《活着》。这种书写方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余华老师却做到了。在晚年落寞的生活图景下，这位孤独但并不寂寞的主人公用自身的经历诠释了如何活着。我想，这就是“活着”这部书的真正意义吧。

余华老师是一位有抱负的作家，擅长鞭笞驳悖和间接批判，他既有海明威又有司汤达的风格。深度剖析《活着》这部小说，在余华老师小说中感知文学作品带来的无穷魅力，是我的喜闻乐见。

 2023.12.1发表在《人民日报》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