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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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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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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了,故乡的白果树

白果树是故乡的一张名片,闻名遐迩。甚至这个原来的小乡白果乡(后被取消合并到双港镇),就是以白果树来命名的,足见这里当年白果树之多,白果树之出名。白果树更见证了很多家族从瓦屑坝迁徙到白果乡安居乐业的历史。明朝洪武3年到永乐15年(1370------1417年),历时48年间,开始了大移民,我的祖上和很多家族一样,也从江西瓦屑坝移民来到了这里,就算我们家族是最后一批移民到此,也有600多年的历史了,而我们家族就是以白果树作为祠堂的堂号,分支叫白果树汪(即平阳郡竹林汪)。早前,不知道是周圩、双圩还是郑圩小村附近,有棵树龄1000多年的白果树,在1955年南大沙河拓宽拉直的时候被砍伐。我们今天来“朝拜”的白果树,坐落在双港镇白果村,已经有500多年的历史了。

我的家乡青城村距下游白果村有8里路,很小的时候,我就听说了白果树的种种神奇,在缺医少药的上世纪的乡村,很多人头疼脑热时都要跑到白果树来,求几片叶子或者果子回家熬水喝,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白果树的药用价值所起的效果,那些小病小灾居然真的好了,因此,这棵白果树也被当地人当成神树来朝拜。记得我远房的一位“肇”字辈的爷爷,家就住在白果树,他从事的职业就是“阉猪卵子”,每每见到他背着一个小箱子走村串户, 见到有需要“阉猪”的人家,他立马把小猪崽摁在地上,那猪顿时嚎叫起来。他手里那把一头带钩的薄薄刀片,就快速地划开猪的肚皮,再用钩子挑出猪卵子,用刀迅速地割去后,那猪崽立即站起来,在原地哼哼地叫几声,就蒙在那里不动。这位汪爷爷因为和我们是本家,闲暇时,经常到我家小坐休息,扯些闲白,说些白果树的故事。只因我年幼,那些故事早已经被岁月风干,一丝儿也想不起来了。

说来见笑,或许缘分未到,此前我一次也没有到过白果树这个地方,这次准备随文友采风来此,我请天城高中的刘双五老师带路,他到白果树有三次了。或许这里河汊交错,稻田成片,村庄地貌相似,刘老师一时也迷茫起来,好在有热心的老乡指引,跑错三次路之后,我们一行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白果树长在河堤上,只见这棵白果树,树干粗大,树冠繁茂,在初冬的季节里,披着一身金黄色的戎装,像一位威武的将军。它的每一支枝丫,每一片叶子,都无限的张扬,它的每一处触角,都见证着这里的炊烟升起,见证着这里风雨和晴明,见证着这里人事的沉浮和岁月的更替,清风听它轻轻地吟唱,大地感受着它有节奏的呼吸,小河欣赏着它曼妙的舞蹈。500多年的岁月,白果树就这样,一直安详的站在这里,护佑着一方水土,护佑着一方百姓。我看着满地金黄的落叶,看着白果树周围有三、五户人家,南边是一条湾湾的小河,河边长满着树叶颜色各异的杂树,北边是一望无际的稻田,田间是收割过的青黄色的稻桩,远处有红红的乌桕树和白色的茅草,顿时一股熟悉的乡村气息扑面而来,白果树就耸立在这彩色斑斓的原野中,傲视着苍穹。

一位老奶奶手指着一处破旧的房屋告诉我说,这户人家因为被白果树的枝条挡着窗户,就把它砍了,结果,他家的房子就起火烧了半边,现在已经不住人了。这是神树啊,你们都不要摘断树枝,要年年来拜它,这样它才会保佑你。我听着老人的话,深知,白果树已经成了这里村民的一种寄托和信仰,他们和白果树朝夕相伴,对白果树的感情是与生俱来的,再也割不断。他们的梦里,一定时常出现白果树的身影。

我望着这棵高大的白果树,暗暗的自责,我怎么到现在才来?是否已经失去了某些际遇?是否怠慢你一树风华?是否淡漠了对你的情感?故乡的白果树,你不会怪我吧?今天,我终于有机会一亲你的芳泽,干涸的心田得到一种故园温情的慰藉。从我的祖辈迁徙到白果树,并以白果树作为祠堂的堂号, 足以见证我的先辈们对白果树由衷的喜爱,白果树已经把它的神韵融化在我们的血液中。从江西瓦屑坝来到这里的第一代人算起,到今天,我已经是第20代子孙了,每一说到 白果树,我就想到了故乡,仿佛听到了先辈们一路走来的脚步声,想起一方水土的养育之恩。白果树成了我们忘不掉的乡愁,白果树已经成为我们------当地人的一种信仰。

人,在任何时候都应该有一种信仰!坚韧、顽强、不惧风雨,奋发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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