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一手

第一章幻海浮尘换真童

“红发大哥，快跑，快跑啊”！

声音来自一个稚嫩的男孩处，他正值青春年华，被一帮流氓围困，无法脱身。

“跑羊，我来救你，我的手下，一个都不能在我眼皮下受欺辱，一个都不能死在我的眼皮下”。另一个男孩发出英雄般的豪气之音，向着那群牛氓冲过去，去救叫他红发大哥的那个男孩。

这时，红发大哥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他展开他最拿手的绝活—回旋踢，一记左，一记右，只听见嗷嗷的几声，五个扒皮被红发大哥打翻在地。

“红发大哥，此生我跟定你了，你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哈哈，我喜欢收兄弟，不喜欢收小弟”。

“不行，你就是我大哥”。

“中！难得有你这样的兄弟，我今天破例收一个小弟，走，带你去认识几个元老，好好的陪他们喝喝酒，记住，礼貌点”。

“记住了，红发大哥。”

红发带着他新收的小弟去见他的几个兄弟，庆祝今日脱险。一路上，跑羊走得很刁，自认跟了红发，混得不错，开始显出了一副二流子的样子，煞是英雄。

话说回来，红发大哥还没有人认识，小可给众位引见。

十多年前三个月的一个下午，在琅天岩一个男孩出生了。和其他婴儿不一样的是，这个婴儿出生后一直没有哭泣，他的父亲牛奇觉得这是一个异事，便问父亲牛战。战通晓易经八卦，便道:

“我孙是几百年难遇的异人，暂取名胜利，以旺我牛氏。”

在祖父的安排下，牛氏一族在牛家大院举行了一场祭天拜祖的仪式，场面甚是恢弘。

“战，托上苍福，受先祖佑，今年四十六得一孙，取名牛一手，乳名胜利。战领族人拜祭我祖，以佑牛氏。我牛氏，乃中国大姓氏，怎奈我上下一代，虽雄心壮志，但却碌碌无为。祖辈原是江西人，受清朝追苗赶汉，被赶至此处。名望之族，尽遭此孽，真是万物一轮回，得此一劫。想我牛氏一族，上下几代，虽无大成，但人丁兴旺，生于斯，亦不愧于斯！今日率族祭天祭祖，以佑我孙胜利他日图大志，展宏图，强我牛氏。”

这个追苗赶汉，真是满清的一大丑事：满清屠戮外族，毁灭文化，不但是华夏的悲惨，也是满清的耻辱。文明的倒退，历史教育就应该让每个中国人了解这样的真实。否则，所有游牧民族的后裔，心中只有一个“伟大”的想法——重复先辈的“光荣”。假如野蛮对文明的武力胜利是“光荣”，那西方列强在美洲干的都是合法的。自然，这都不能合理，因为这是对华夏民族的践踏。

祭毕，战道：我牛氏老家原是江西的，因追苗赶汉就把我祖辈赶到贵州来了。追苗赶汉是因为康熙年间（1681年）吴三桂军队兵败，被逼到贵州，满清进行了大屠杀（满清大屠杀：明军只杀了几十万，但是清军杀了几千万人）。后面清军把明军杀完了，就把四川，湖南，江西，广西等地的一些人赶入贵州。我牛氏一族也不例外，惨遭此祸！

三年后，胜利慢慢的长大了。在一个下午，胜利不知患何疾病，全身发紫，以致断气。此时此刻，牛奇及妻悲痛欲绝，不知所措。说来也奇怪，琅天岩的一位牛氏单身，年过半百，但精通异术，恰在牛奇夫妇无力之时，他到来了。那牛老二话没说，捡起一块瓦片，将其打成许多的碎片，然后一小片一小片地放在胜利的背上，用小石头击打碎瓦，口里不时默念着什么词儿。不一会儿的功夫，胜利醒了，牛奇夫妇千恩万谢，后来胜利长大后，一直不忘其恩情。

人世间种种因缘，皆有法有定数。知者明天下理者，难得糊涂;不知者糊涂一世，被命运玩弄；半知半糊涂者，人生正是半壶不响。因此，人生于世，当明三大理，可以得其所，归其好。胜利小小年纪有如此遭遇，大难不死，必有洪福。

战通易学，经由此事，运玄学之理，觉察其孙五行缺水，是故欲以雨替换原名。但万物天然有序，必须有所归宿，才能尽其用，超所值。上天下雨，于农之用，莫过于田，田于农，产物之根。但思良久，仍源用胜利。

在族人的呵护下，胜利得以好好的成长。

第二章只手遮天混世小魔王(上）

胜利在能正常行走后，就开始为家里干小农活，帮父母减轻繁琐农活的负担。琅天岩，这是雷土生土长的地方，在十几年里，他遇到了许多完成了年轻人无法企及的磨练。

“驾……”，在宁静的山里，大清早的就被这声音打破静寂的的山野，给飞禽走兽当起了免费的闹钟。塘里的鱼儿开始游动，一个“鲤鱼翻身”，开始新一天的生活；林子的野猪，被这一声闹着，开始四处寻找休身之处，以防人类的枪支；丫枝上的野鸭子，睁开眯缝了很久的眼，开始俯冲，寻找塘里的猎物。这个时候，正是人类每天最轻松的时刻。因为新的时光才开始，没有经过一天的过程，一天中的硬盘还没开始储存。

胜利在牛背上狂奔了两里路，终于到达了每天早晨的终点，那就是尖山梁子。

胜利村里是比较偏远的地方，唯一的一条县道是很多年前修的。村里的老人说：这条县道是他们修了几十年才修好的。在山里，修一条路是件很费力的事。没有路，机器开不进村里，只能靠劳动人民自己动手，一锄一锄的挖。

“利哥，你咋这么早？”

阿旺是村里十分活跃的小伙子，嘴特别的甜。

“卡擦，难得见你这么早，撞鬼去？”胜利向来就是快言快语，这样说着，煞是风光。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在这个不算很偏僻的山村，人们总是贪早抹黑，生怕把时间浪费掉。尤其是早上，家家户户起得蛮早，就为了吃饭赶活。

“利哥，那几个家伙还没有来，待会儿怎么惩罚他们？”

“简单，替咱放牛。”

“我俩干吗呀？”

“追山鸡（山上的野鸡）。哈哈哈……”

随缘一世，一世随缘。世间事，因缘巧合，甚是奇妙。说也奇怪，小时的胜利喜欢追山鸡，少年时山鸡取成了他的绰号，并且伴随他到老。凡事蹉跎皆有源，万般无赖是苍生。

话分两头，在琅天岩一带，分着几个生产队。隔岩而分的，自然是五队和六队，胜利家就属于五队。胜利快到尖山梁子时，六队的小孩也在路上。

“乐哥，今天还会遇到五队那帮泼猴吗？”

“肯定会，昨天打坡坡仗，他们输得那么惨。”

说话的是六队的姜乐和安兴。在六队的小孩队伍里面，他俩算得上是头儿。他们所说的坡坡仗，是在贵州北部部分农村里比较流行的小孩游戏，玩法很简单，但可以使多人参加，很适合农村，因为小孩多。具体的玩法就是把人分为两队，之后找山坡上的任何地方藏起来，发现对方的人就叫“嘣，某某着，在某某地方。”然后，被发现的人就出。哪边的人先被发现完就算输。这种游戏其实就是打假仗，就跟军事演习似的。

此时，胜利和阿旺已经到尖山梁子。

“利哥，咋练的，最近都没有注意到你，今早追到两只山鸡，很不错。”

“别在这里贫嘴了，咱今儿输不起，也丢不起脸，今天好好的干，不要再输了。”

“利哥，上次也不能只怪我，那天太滑了。”

胜利感受着凉习习的吹过，别看他小小年纪，心里头不知在打些什么算盘。

远方的天空，灰溜溜的露出一小块红日，似画非画的感觉，生活在这里的人儿倍感活在仙境。头顶上，蓝一块白一块的云，给人不知啥滋味。近处的牛，正低头吃早餐，说是早餐，还不如说是早中餐一起。因为牛吃一段世间的草料后，就将吞进去的草吐出来重新细嚼。

“乐哥，胜利他们真早，会不会是在探地形”？

“小样儿，别长别人的志气。”

说着说着，姜乐和安兴已经到了尖山梁子。

“利哥，今天怎么玩？”

“姜乐，昨日胜负虽晓，却非实力，今天继续坡坡仗。”

第三章只手遮天混世小魔王(下）

都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天说变脸就变脸，现在雷声四起。吃得津津有味的牛儿抬起那看似不满意的头，望向远处。

哗、哗、哗。几片雨好似约好的下了起来。

乐哥，咋整？”安心低问着。

“咋整？咱们的仇还没有报，你说咋整？”“利哥，是爷们儿，坡坡仗继续。”姜乐操着大人的语气叫嚣道。

“咱们继续。”胜利慢悠悠的回到。

春天的风，慢慢的拂过尖刀梁子的山岗，春雨润化后的乡村，格外的清新。尖山梁子上的野兔，仿佛和达到人类了和谐，到处蹦跶，一点也没把那些个儿小孩放在眼里。话说这尖刀梁子，像极了原始森林，野猪、野鸡、毒蛇藏匿其中，可这些小孩儿，完全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们在哪啊，快快出来啊，”安心为了引出对手，故意的吼着。

安心东躲躲西藏藏，胜利一伙没有找到他，他也没有找到胜利一伙。

“小样儿，别让我发现你，发现了就击毙你。”阿旺回击到。

“嘣嘣嘣，”阿旺再次吼道，“安心，出来吧，你已经挂了。”

安心心有不服的走出来，看着隔他只有几米近的阿旺，嫉妒之心油然而生。

“运气真背，那小子隔我那么近，却藏得那么好。”安心心里嘀咕着。忽然，他灵光一动，大声的吼道：“乐哥，小心啊，我已经挂彩了。”安心已还算是遵守规矩，没透露对方的藏匿点，但没有听到姜乐的回信。安心便觉得姜乐藏匿的肯定安全。

清晨的阳光，直直的照射着山的东面。孩子们在阳光下，极目中能看见自家的牛。阳光透过晨雾，五光十色，煞是好看。

半小时过去了，胜利和阿旺还没有揪出姜乐。安心虽已被“击毙，”但也没有闲着：他爬上高高的松树上，四处张望。望着隔他不远的牛，也望着阿旺，生怕阿旺找到姜乐，心里七上八下的。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一直没有看到胜利藏在何方。

“啊……，好痛啊……”，这个时候从阿旺和安心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尖叫。

“乐哥，乐哥，你怎么了？”安心不知何时从树上跳将下来，已跑到姜乐藏匿的地方。

“我被野猪拱了，快来救我啊。”

姜乐满身血淋淋的躺在草丛里，旁边还有一头两百来斤的野猪。

“怎么办，怎么办？”安心十分不安。

“利哥……利哥……”阿旺喊道，“姜乐出事了。”

“同志们，冲啊！”

“同志们，跟着牛队长冲啊，”阿旺在抗日战场上，附和着牛一手团长。

提及抗日战争，这是中国人民团结一致的伟大战役，也是日本罪行的见证。牛一手带着第十八团的兄弟，正发起总攻。

战场上，敌我双方都筑有深沟堡垒。为了保证主力部队和老百姓转移，牛一手不顾一切，把这场阻击战整整拖了3天3夜，眼看鬼子已经耗尽粮草和弹药，他下起了冲锋的口号，希望尽最大之力阻击敌人。

“杀……”，一阵阵厮杀声四处想起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胜利大吼道：“哪个兔崽子扰我清梦？”

“利哥，姜乐被野猪拱了。”阿旺答道。

杂丛中，胜利睡眼惺忪的走出来。慢慢的伸了个懒腰：“打个坡坡仗，还差点把我送去见如来了。姜乐咋就被野猪拱呢？”

此时，大伙儿已隔姜乐不足三米。看着一头两百斤的野猪，都心慌。安心和阿旺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胜利见此状，心里自然有几分害怕，但为了“大哥”的威风，不得已强装镇定。

“不就是一头野猪，你们一惊一乍的，有啥好怕的。”胜利漫不经心的说：“阿旺，给我找根木棒来。”

“砰、砰、砰……”野猪不知被胜利敲了多少棒，发出这样的声音。

几声惨叫后，野猪抬起头，瞬间就狂追胜利，胜利见事不妙，赶将调到一棵矮树上，怎知那野猪死不放手，用那尖尖的、如火筒般的嘴使劲拱树。

“阿旺、安心，你俩傻啊，快来把这家伙追走。”胜利在树上还是强装着镇定，下着口令。可他哪里知道，这时的阿旺和安心，魂儿早就飞得不知去向。

树下，野猪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的拱树。胜利眼见矮树快倒了，干脆就赌了一下：跳下树，骑在野猪背上。野猪更加的不满，四处狂奔。胜利双腿夹紧，双手紧紧的抓住毛，任凭它怎么狂奔，都没能把他颠簸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胜利急中生智，突然想起衣包里带有小刀，立马抽出小刀，一刀一刀的扎向野猪的颈子。也不知扎了多少刀，野猪慢慢的跪下，直到血流尽，胜利才从背上下来。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姜乐身边，看到姜乐血流不止，安心和阿旺就像俩傻子一样在姜乐身边站着，不知所措。胜利心里苦极了，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感。在尖山梁子，不缺的就是止血草，他随意扯了一把，就敷在姜乐的腿上。

“安心，去看看野猪死了没有？阿旺，快去山下多叫几个大人来，我们今天要加餐了。”

安心仔细检查了野猪，发现野猪也升天了。

“利哥利哥，我太佩服你了，野猪被你弄死了。”

十分钟后，五队来了七个大人，看到眼前的一幕：

“这帮小兔崽子，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

“姜乐运气太不好了”。

“胜利是个好汉，年轻有为。”

……

大家七嘴八舌的，什么都说尽了。

不一会儿，他们将姜乐和野猪抬下山去。

“我的儿啊，你胆子这么这么大，以后有什么事，得先给大人讲。”胜利的父母十分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儿，你们放心吧！”

第二天，姜乐从医院回来，一大早就带着安心来见胜利。

“利哥利哥，昨天感谢你救了我，从今以后，我和安心唯你马首是瞻。”

“利哥利哥，你真的太威武了，昨天几下子就把野猪弄死了，我真的太佩服你了。”

第四章佼佼者

“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胜利哼着小曲，和众伙伴一起去学校。

胜利所在的学校是二十世纪末比较典型的穷学校。说到头来，还是当时香港赌神何鸿燊捐赠修建的。话说当时，这类小学就相当于教学点，隶属乡政府，由于经济等多方面的原因，仅有的一栋校舍还是泥土堆砌而成的。

“a、o、e、i、u、Ü”，清脆的读书声响彻乡村小学。

“小不点，你今天要和我们一起打球吗？”

“不要乱给我起小名”。面对高年级的傻大个，胜利毫不客气的采取了还击。

“你不是小不点？那谁是？不打球就算球。”胜利认为的傻大个有点生气了。

在这所村小，运动场全是踏实过后的泥土坝子，仅有1副篮球架和几台乒乓球台。这里的学生在家很少看到这些体育器材，按道理说，他们是非常热衷这类运动的。但这里的小朋友恰恰相反，只有高年级的学生喜欢体育运动。在低年级中，小胜利是比较喜欢运动的，因此，才有高年级的孩子约他打球。

“不和你扯了，球场上见。”

都说时间似流水，一去不复返。转眼就到三年级了，胜利当了三年的班长，语文和数学每次考试均列全校第一。三年级刚开学，新班主任为了实现“民主、公平、公正”，在班上提出班长候选人，让学生投票选举。